中年男人英文不错,便用英文跟两人交流了起来。
中年男人名叫高桥西,他的妻子,也就是刚才的老板娘名叫惠子。高桥西当年为了紧急修复古寺庙的任务,导致没能见到儿子最后一面,惠子从此恨着他。这么多年过去了,高桥西一直在祈盼得到惠子的原谅。
“她每到儿子生日,都会做一盏萤火灯笼,提着去稻田里走走。以前我们一家三口常常这么玩乐。”高桥面露痛苦,“她以为儿子死后就只有她一个人在做萤火灯笼了,其实不是,每年儿子生日我都会回来,也做一盏萤火灯笼,来怀念三个人在一起的时光。但我不敢告诉她,也不敢接近她,我只敢远远地看着她。萤火虫一年比一年少,今年甚至抓不到了。刚才我问那位村民,他说这附近已经没有萤火虫了,隔壁的莲山町似乎有,但不确定。”高桥西对二人说。
宋瑾风想了想,突然心血来潮,说:“我们帮您去莲山町看看吧。”
第61章 萤火山谷
宋瑾风兴致勃勃, 管明淞只好依他。
管明淞查了路线,指着稻田前延绵不绝的公路说:“沿着这条公路一直走,就能到达莲山町。”
两人需要一辆交通工具。高桥西说他有一辆摩托车, 山里路窄, 有时摩托车更方便些。管明淞便跟高桥西借了摩托车, 他把头盔戴在自己和宋瑾风头上,相当酷地对宋瑾风说:“走吧, 带你兜风,上次我带迟允皓兜风,你气得半死,这次带你兜一次。”
宋瑾风很意外, 因为上次管明淞带迟允皓兜风的事情他已经忘了,没想到管明淞一直记得,也记得自己因此气恼。
一望无际的田野, 一条公路横穿而过,人烟稀少, 天地朗阔。管明淞骑着摩托车,后座驮着宋瑾风, 像流星一样顺着公路划过。风迎面吹来,两旁稻田上波涛绵绵,好像在演奏一支无声之曲。
宋瑾风坐在后座上, 两边的风景“呼呼”地飞速后移,前方的公路一望无际,仿佛没有尽头。宋瑾风多么希望这条公路真的能够没有尽头, 他和管明淞就可以一直这样下去,直到地老天荒。
管明淞见身后的宋瑾风安安静静的,有点反常, 便开口问:“你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有吗?”宋瑾风反问。
“有。”管明淞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噢,那可能是昨天晚上上你上累了。搞了三次,老牛犁田。”宋瑾风也是嘴贱,张口就来。
“……”管明淞差点喷出一口老血。他沉默了许久,忽然对宋瑾风说:“你觉不觉得车速有点慢?”
“哈?”风有点大,宋瑾风没听清楚刚才管明淞说了什么。
管明淞突然加大油门,摩托车猛地提速,好家伙,简直就一个生死时速。
“啊!”宋瑾风没玩过这么刺激的,没忍住大叫出声,一条公路上全是他的声音。宋瑾风很怂地身体往前一倾,闭上眼睛抱紧了管明淞的腰。
到了莲山町,两人问附近居民,得知这里确实有萤火虫,在西边的山谷里,晚上7点到9点是它们最活跃的时间。
宋瑾风拽着管明淞去弄来了适合抓虫子的小网,黄昏降临时前往西边山谷。
在等待萤火虫出现的间隙,管明淞问宋瑾风:“你为什么要帮高桥先生找萤火虫?”
“高桥先生与惠子小姐的儿子患病去世,使得曾经美好的家四分五裂。这么多年过去,高桥先生和惠子都没有走出来,记忆一直在,他们陷在逝去的幸福里,试图以一种破碎的方式重现过去的快乐。”
“然后呢?”
“然后我想起了一句歌词。”
“是什么?”
宋瑾风轻声唱了起来:“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风雨,纵然记忆抹不去爱与恨都还在心里。”
管明淞听到就笑了,说:“《当爱已成往事》?宋瑾风,你这扯得有点远吧,《当爱已成往事》这首歌唱的是情人之间的剪不断理还乱,高桥先生和惠子小姐的故事是世事无常导致的家庭破裂,明明就八竿子打不着。”
“哪里打不着?”宋瑾风不服气,“不都是对过去的放不下么?”
“好吧你硬要这么联系也不是不可以……”管明淞无奈。
“快乐稍瞬即逝,人们不喜欢它稍瞬即逝,便在抓住它之后想方设法留住它,或在它流失后想方设法重现它。高桥先生和惠子小姐丧子之后,人生被悲痛笼罩,只能靠每年一盏萤火灯笼来重现过往的快乐,也算是一种精神寄托了。这么一点小小的精神寄托,如果能够帮他们实现了,也等于做了一件好事,对不对?”
管明淞颔首,赞同宋瑾风的话。管明淞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他问宋瑾风:“说起来,我一直有个疑问,为什么你们歌手唱的情歌,都是悲情歌,都是讲什么失恋啦、过去的爱人啦、爱而不得啦、备胎的艰辛啦,怎么不多唱点欢乐的歌?”
“失恋、过去的爱人、爱而不得、备胎的艰辛?”宋瑾风重复了一遍管明淞的话,“老婆,你这总结,还真特么到位啊。我想想该怎么回答你这个问题。嗯……这么说吧,音乐,是美的一种,而悲剧,尤其是悲剧之爱的破碎感,恰恰极具美感,最能触动听众的心弦。明白了吗?”
管明淞摇头。
宋瑾风盯着管明淞看了几秒,眨了眨眼睛,说道:“算了,没法跟你解释。我还是唱歌给你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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