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风笑嘻嘻地说:“手滑,手滑,我马上去买个新的碟子补上。”他有些心虚,一心虚难免会有小动作,他无意识地拿起桌上放着的一个完好的干净的碟子,像转足球一样把碟子顶在手指上转了几圈。
管明淞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然后指着他的手道:“原来如此。我可算知道为什么你进一次厨房碎一次碟子了,合着你在这练杂技呢,学转盘子?”
宋瑾风讪讪地笑道:“刚学的,帅不帅……哎哎哎,老婆你别生气啊,我马上就去买盘子。”
晚餐吃得比较简单,是宋瑾风做的,虽然菜样简单,但味道不错。
吃着吃着,宋瑾风忽然说:“老婆,等我红了,有了大钱,就请你吃大餐。”
宋瑾风的梦想是当一名歌手,开演唱会。宋瑾风的学历背景其实很好,毕业于欧洲某著名音乐学院,可惜他回国后,没人脉没经验,始终找不到进入娱乐圈的门道,有些不得志。
“用不着你请,我想吃我自己买。”管明淞说,他想了想,说:“瑾风,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红不了,你要不要做其他打算?”
宋瑾风撇撇嘴,夹了一根青菜,固执地说:“不。有些人呢,喜欢鸡蛋放在几个篮子里,做几手打算,可有些人,喜欢一条路走到黑,不撞南墙不回头。我是后一种人。”
宋瑾风随口一说的一句话,管明淞记得很清楚。所以管明淞一直都知道宋瑾风对梦想的坚持,到了后来宋瑾风真的红了,管明淞甚至要比宋瑾风还要紧张他的事业。
说到这里,宋瑾风忽然换了一副笑眯眯的表情,对管明淞说:“我就是这么固执啊,说要和你谈恋爱,就要和你谈恋爱,你就算是个南墙,现在不也被我撞破了?”
“你这比喻不恰当,什么南墙?”管明淞白了宋瑾风一眼,“我俩说是谈恋爱,其实就是相互做个伴儿,日后你若是有了更好的发展,又或者有了其他变故,还是会有分开的可能的。”
宋瑾风眉头一皱,“你说什么?”
“我说……”
“算了你还是别说了,你闭嘴吧。”宋瑾风打断了管明淞的话,“在这个问题上我就没从你嘴里听到过一句像样的回答。”
宋瑾风还不解气,又补了一句:“再说今天晚上操.死你。”
“你……”管明淞没想到宋瑾风这么流氓,一时间愣住了。
“我昨天问你房租该给多少,你怎么不回答我?”宋瑾风忽然话题一转。
“哦,房东还没说收呢,过几天吧。”管明淞没打算收宋瑾风的房租,决定找借口拖过去。
宋瑾风狐疑地看着管明淞。
管明淞定了规矩,做饭不洗碗,洗碗不做饭,今天宋瑾风做了饭,所以管明淞负责洗碗。管明淞洗完碗从厨房出来,就看到宋瑾风趴在他家的大窗台上往外看。见管明淞出来了,宋瑾风朝他露出一个微笑说:“你这房子视野好,冬天在这里看雪一定很美。”
宋瑾风走过来,把管明淞拉到窗前,毫无预兆地亲了管明淞一口,说:“以后下雪了我们就在这里看雪,今年看,明年看,后年看,年年都看,你跑不掉了。”
管明淞心中一动,感觉到一股暖流注入他的心房,让那颗冷淡了多年的心有了些活力。管明淞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宋瑾风,心想:死艺术生,一张嘴最会说了。
“你不信我?”宋瑾风问。
该信宋瑾风吗?从理性上来说管明淞跟宋瑾风认识的时间不长,不应该信;但从感性上来说,管明淞心底里有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信他一次又何妨?
“信。”管明淞心里想着,说出了这个字。
作者有话要说: 写这篇文的灵感来源于“幸福与不幸是会遗传的”这个论题。一个人处理亲密关系的能力和态度很大程度来源于他的原生家庭。其实大部分人的家庭既没有宋瑾风的那么美满,也没有管明淞的那么破碎,处于中间地段,不算差,但各有各的不圆满之处。我认为人是有力量的,不能将幸福和不幸完全归结于家庭,自己可以做出改变。幸福与不幸的定义不是说是否找到了社会认同的伴侣,而是异性恋也好、同性恋也好、自己过自己的生活也好,希望每个人都有爱与被爱的能力,和选择自己人生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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