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些商户,是想来买货的,剩下的豆瓣酱都卖出去了,想买别的货物我们都做了解释。”
郑江停点点头:“你们做的很好,官府那边可有了消息?需要我去做证词吗?”
货郎道:“咱们有兄弟跟着去看结果,今儿衙门里要审理的案子有好几桩,还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审理到咱们的,贼人被暂时收押,掌柜的请人写了状纸,倒也不麻烦了,就是需要等着。”
“城大事儿也多,姑且耐心等着吧。”
临近入夜,掌柜和前去看结果的货郎才道回来,郑江停想着时间这么晚了,定然要等到明日才能受理,没想到掌柜的神情愉悦,衙门紧着时间给受理了。
“原价赔偿您的货物钱,另外在给三十两的安抚费。”
“那可有判两人进牢房?”
“碍于没有人受伤,两个贼人又愿意赔钱,最多在牢里待几日,就等着那边家里人带银子过来提人,来的晚就在牢里多待几日,来的早便少待几日。”
另外客栈也得了部分补偿,郑江停对这个处理结果已经算满意了。两日后,贼人家属风风火火赶来永安提了人,郑江停去衙门接到了赔款和道歉,事情原本也就该过去了。
但是没想到这件事情怎么就传了出去,永安城里不少人知道了这个案子,骂贼人的自然是少不了,只是郑江停的货物竟借此狠狠宣传了把,前几日卖的很好的小吃突然就不卖了,有人便去询问消息,经打听便晓得了案子。
时间众人都在说商队调料卖的挡了别人的财路,足以见得东西有多好,买过小吃的人也开始大吹特吹东西好吃,先前买到了底料的商户趁着这道东风推出了相关吃食,卖的很是火热。吃食能够再买到,但是底料却是买不到了,许多人深表遗憾。
郑江停听到这些言论是也很无奈,这大抵就是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无论后续如何,郑江停东西没有了,事情也了结了,是时候整顿商队回程,来时几大车马的东西,回去时瞬间少了半,货郎们买的东西堪堪装了马车。
回程路没有耽搁,第五日就到了缙城,再度看到城门时,大伙儿都很欣喜。
郑江停没急着回家,而是先差遣了人把从永安带回来的东西送回宅子里去,再跟家里人报个信儿,他则拎着群货郎到自家就近的铺子去结算这趟去永安的银子。
当初谈好了货郎每卖出去样东西就能从中拿到几文钱的提成,请动个商户上门来订货和加盟就能拿到几百文,虽然损毁了部分货物,但货物运到永安价格卖的高,总体趋势都是大赚的。
账簿里算下来,赚的最多的货郎有将近十两的收入,赚的最少的也有二三两,货郎们原本以为货物亏损这次没赚多少钱,结果笔笔的账加起来竟然有这么多。
“石头,这回你赚这么多钱都能盖个新房子了,不请哥儿几个喝壶?”
“你那也不少啊,要喝就等着我新房子盖起的时候来家里喝。”
“哟哟,还真是准备要盖房子的了。”
郑江停见众汉子谈笑的高兴,脸上也不自觉的挂了笑意。
“郑师傅,路多谢您的关照了!以后还有活儿尽管找咱们。”
“是啊,得亏跟着您,否则咱干年的伙计还不定能挣到这么多银子。”
郑江停合上账本:“好了,这些话路上还说的少吗。也出去月余了,结算好工钱的都赶紧回家报个信儿吧,家里人怕是也等的着急了。”
大伙儿闻言都止住了想吹捧的话,收拾了东西告辞,银钱结算完后,郑江停也迫不及待的赶了回去。
风尘仆仆,再次见到自家熟悉的屋檐宅门时,郑江停犹然觉着自己出门了好久般。
“当你半路走丢了呢,迎回来辆空马车。”
秀玉相击般的清雅声线带着愉悦的味道,自门廊下响起,郑江停已经好些时日没有听到这道声音了,他站在原地,含笑看了人好会儿。
“怎的,这许久不见,也不过来抱抱我。”
郑江停信步而去,把搂住纤莹而握的细腰,把人抱起来转了两圈。
“好了好了,别转了,我头都晕了!”
郑江停笑着把人放下来:“好像重了些,我不在家你吃喝这么好?”
楚纤嗔了他眼:“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郑江停搂着人不想松开,嗅了口熟悉的清淡体香,看着屋门前那排老树,出门的时候好似还在换新叶,如今已然是片盎然绿意,贪早的蝉已经躲在里头开始唤夏。
郑江停听到这些言论是也很无奈,这大抵就是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我带回来的东西可看了?”
郑江停同楚纤道同邹筠那儿说了好阵子话才回了房间。
“还没来得及瞧呢,光顾着瞧人去了。”
郑江停笑了声,自个儿去拿了东西拆开,包裹很多,他也分不清什么是什么了,总归拿着样算样。
头个拆开的是绸缎,几匹淡色薄纱:“我听说这是永安今年新出的夏时绸缎,好似叫什么流云纱,我也听不明白,瞧着轻薄又素雅,想来你会喜欢,便带了几匹回来。”
楚纤抚了抚柔滑的缎子,淡雅的染色如同烟雨青山,其间又夹杂了匹颜色稍微俏皮的粉黛色,很是像春日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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