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蝶你竟然好这口？”
    胖子见她们小手一牵就往外边去了，看的瞠目结舌。
    “怪不得在酒吧那么多帅气的酒保看不上啊，原来喜欢女的阿！”
    说句无心听者有意，假装路过的男人想起刚刚看到的，脸上疑窦重重。
    “方蝶，你是准备和我随便玩玩的吗？”
    “阿？”
    方蝶一下就被问懵了。
    “什么事情都不告诉我，要不是我听到你和老唐请假，我还不知道，你有没有把我当成……”
    见方蝶眨巴着眼睛看着他，想起还没有正式确定关系的周笙离一噎。
    “你有没有把我当成你的男人？”
    不管了，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方蝶听到他的话，先是脸一红，见周笙离面色难看，她急忙摇头。
    “事情太突然了，我来不及……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她还正经的鞠了一躬，周笙离哪还有气，心疼都来不及。紧紧抱住她，下巴搁在她的头上。
    方蝶身上还穿着校服，害怕有影响，从她的怀抱里挣脱出来。
    见他瞪着她，方蝶有些害羞的拉了拉衣服：“影响不好。”
    “我们是亲戚，没关系。”周笙离说的理直气壮，又一把把她拉进自己的怀里。
    方蝶听到他的话，没憋住，笑出声来。
    两个人互相依偎了会儿，又手拉手回了病房。
    暗处，一双眼睛紧盯着他们。周笙离敏锐的回头，可什么也没看到。
    “怎么了？”
    周笙离摇了摇头，又突然转头。后面那个人幸好闪的快，不然就被发现了。
    压下心里的疑心，又陪方蝶待了会儿。等出去时，他围着整个医院都转了圈。
    等见到那么多人因为没有床位等在走廊时，他多心往护士站问了句。
    得到比较官方的回答后，周笙离冷着脸回了家。
    他走后，医院的某个病房。一个中年男人进来汇报，“总经理，他走了。”
    “我知道了。”
    病床上那个男人捧着一摞文件，越看脸色笑意越深。
    住了几天院儿，奶奶就回家休养了。方蝶也回了学校，可周笙离却忙了起来。
    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学校也不经常见到他。方蝶也没空一直想着他，离高考越近，她觉得她的时间越发不够用。每天沉浸在题海里，忘乎所以。
    一天晚自习下课，她下了公交走在小路上。突然一辆车疾速向她驶来，也不知道是她幸运还是一直有留意后面的情况，竟让她避过了。
    但还是摔倒在了地上，还没缓过来那辆车突然调转车头又向她驶过来。
    方蝶瞪大着眼睛看向驶过来的车忘了动作，千钧一发之际有人及时把她拖到一边。
    那辆车从她耳边呼啸而过，带起来的尘土全进了她的眼睛。
    刚刚揉开一点，她就看到了一个身穿风衣的男人向她走来。
    不知道是不是眼花，那个人和周笙离长的好像。
    待他走近了，定睛一看，就更像了。
    刚刚那个救了她一命的人见到来人，弯腰鞠躬。
    “还起得来吗？”
    那人朝她伸出手，展颜一笑。
    他一笑就更像周笙离就，除开那双像简梦琪的眼睛，周笙离的脸就像从他脸上扒下来一样。
    方蝶怔怔的站起身，往后退了几步，抓紧书包带子，防备的看着他。
    见方蝶如此防备自己，他也不恼。掏出打火机点燃了一根烟，一边吞云吐雾一边上下打量方蝶。
    他在打量她，她也在观察。望向四周，空荡荡的没有人影儿，她跑走的几率应该不大。
    “我不会伤害你。”
    像是看出来她在想什么，男人掐灭烟头认真道。
    方蝶还是提防他，关于他的身份她有了一个大致的猜测。
    “我叫苏……我叫周诺。”
    男人突然自我介绍，见方蝶警惕的看向四周，他笑的更愉快了。
    “我是周笙离的父亲。”
    见女孩没有任何意外，他点了点头，对周笙离和她的关系有了一个更深层次的了解。
    “晚上回去，最好小心点。我不是每次都能恰好救你。”
    周诺的话给方蝶的心头蒙上一层阴影，却又让她之前的一些疑窦好像有了答案。
    “帮我奶奶调到病房，帮我还钱的人是不是你？”
    周诺听到她的问话顿住脚步，回头看着她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他们两个看人的眼光都是一样的，都是挑这种小可怜来爱。”
    方蝶不知道前半句，但她知道后半句的意思。
    “我们都是小可怜。”
    “噢？”
    周诺来了兴趣，问道：“为什么？”
    “他和我都是小可怜。他没有爸爸，我没有妈妈。”
    方蝶平静的说出这句话，脸上的讥讽意味十足。
    周诺下意识就反驳，“谁说他没有爸爸？谁说他是小可怜？你知不道他是谁？”
    周诺的表情开始变得狰狞，他望向方蝶的目光开始变得冰冷。
    旁边的那个中年男人紧紧的盯着她，好像金钱豹盯着它的猎物一样，只待他的主人下命令，他就会冲上来把她撕碎。
    方蝶强逼着自己迎向周诺的目光，“生而不养，算什么父亲？”
    周诺听到这话一愣，然后开始哈哈哈大笑。
    “我父亲也没有养我，现在我还不是敬着他，叫他一声爸。”
    方蝶看着他，不再开口。
    周诺见她这样，有种怪异的胜利感。
    他继续出言刺激她：“你不过是只可怜的小老鼠，他玩一下就会丢掉你的。”
    “所以梦琪阿姨丢掉你了。”
    方蝶说的很肯定，她不是故意要激怒他，就是忍不住。
    “你知道什么？是我不要她！”
    周诺说的很慢，每个字都说的很清楚，可脸上的表情却出卖了他。
    哪怕说的再理直气壮，脸上被拆穿的愤怒和悲伤却怎么也掩盖不住。
    “可怜的小老鼠，等着被抛弃吧！自己小心哦！别等没被抛弃，先被弄死了。”
    周诺说要，扬长而去。
    方蝶后怕的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不怕不怕，方蝶不怕。”
    一路这么安慰自己回到了家，洗了澡，拿出书看了一会儿。想起刚刚发生的事情，她忍不住拿出手机给周笙离打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可方蝶握着电话不知道说什么。
    “怎么不说话？”
    “想听听你的声音。”
    “呵。”
    周笙离轻笑，看了看时间突发奇想，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好。”
    方蝶躺在床上，把手机放在一旁闭眼倾听。
    “从前有一小女孩，她活泼可爱，但也调皮捣蛋。可越长大，她就越沉默。后来她遇见一个男孩，那个男孩比她还不爱说话。但在她的影响下，男孩一点一点打开自己。后来他们相爱了……”
    方蝶不想等听到最后，焦急的问道：“那个男孩和女孩最后在一起了吗？”
    周笙离笑出声，“方蝶你要不要这么着急阿？就不能听我讲完……”
    方蝶握着电话，不依的摇头。“你现在告诉我，好不好？”
    周笙离没察觉出她的反常，轻声哄道：“男孩和女孩他们终究经历了一些事情，最后……”
    他故意停顿了，方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最后，他们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
    方蝶噗嗤笑出声，笑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
    “我要睡觉了，我先挂了。晚安。”
    怕周笙离听出来，方蝶匆匆挂断电话。
    周笙离挂完电话，背过去时脸上的笑收敛的干干净净。
    “面对你小女朋友就笑容满面，面对我就是这么一张杀父仇人？”
    说完才发现自己说错话了，猛的抽了下旁边的大汉。
    “叫你不提醒我。”
    大汉任他抽打，面无表情。
    打痛了的周诺见对面的人一句话都没有开口，不免有些气大。
    “你就是这么对你老子的？”
    周笙离眼皮都没眨一下，偏过头去不想看他。
    “你知道你小女朋友今天差点被撞死了吗？”
    周诺抛出骨头，后者果然上来咬。
    “她怎么了？”
    这回轮到周诺不说话了，他故意去喝茶不看他。
    周笙离等了一会儿，见他还不说，刚想起身就被大汉摁着坐了下来。
    “年轻人，这么急躁干什么？”
    “她到底出了什么事？”
    周笙离看似被摁着，手上却不知什么时候握着一把小刀。
    周诺示意大汉放开他，把茶杯往桌上一放。
    “没什么，就是老头子派人想要去撞死她。不过我救了她。”
    周诺扬起脸，等着他的道谢，可等了半天，对面的人在沉思呢。
    “你就算把她绑在你的裤腰带上，好一点的结果就是你们俩一起做一对亡命鸳鸯。坏一点的结果不用我说你也知道。”
    周诺突然坐直，收起脸上的玩笑，一脸严肃：“但是你和我合作，扳倒老头子，你想和她怎样就怎样。”
    周笙离不吭声，像是在思考他说的可不可行。
    周诺见他那么磨叽，也不催促。等他起身要走时，不怀好意的说道：“我是可以等，老头子不一定等得了。”
    周笙离脚步一顿，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大步出了门。
    等他一走，周诺就来了脾气。
    “这是像谁呀？脾气这么倔！”
    一旁的大汉忍不住腹诽，可不就是像你吗？心里没点逼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