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你骗我!”
陆冷霜不愿相信,极力否认。其实,只有在她强行辩驳时,嘴唇往上嘟起的时候,才符合她十一岁的年纪。
“秋林,将东西给七姑娘拿过来。”陆冷霜生气跳脚的样子,让陆微月觉得可笑。
她忍不住动了动嘴角,煞有介事道:哦,对,忘了说。因为祖母提倡节俭,所以,我就将去岁穿的衣服给妹妹带过来了。如果妹妹不嫌弃的话……”
秋林顺着她的话,将一个硕大的包袱给陆冷霜递了过去。
“陆微月,你不要太过分!”听说是旧衣裳,还是陆微月穿剩下来的旧衣裳,陆冷霜的眸光瞬间转冷,鼻腔中发出一个冰凉的音节。
“七妹不要?”陆微月若无其事的拿手拨了拨衣领上雪白色的貂毛,“再问一遍,七妹要是不要?”后面的一句话,她明显拔高了音量。
陆冷霜双手交叉叠于胸前,对陆微月的话不理不睬。她从小到大,还从未穿过别人的旧衣服!
“秋林,既然七姑娘不要,我们就不要腆着脸送了。”陆微月挑挑眉毛,款步转身,朗声道:“我们走!”
纤细的背影,落在陆冷霜眼中,又像是一根毒刺,扎得她双眼疼痛。
风愈发大了,卷着洁白如玉的冰雪,往陆冷霜的脸上砸。
她暗叫一声冷,跺着脚,将门带上。然而,即便是这样。刺骨的冷意还是不断的从头到脚一点点往上蔓延。
寺中发放的棉衣并不保暖,而她刚来时,带的又绝大部分是秋日里的衣服。真要说能御寒的,连一件儿也没有。云雀寺又有规定,不准私自在屋里烧柴禾。汤婆子也要到晚间里睡觉时,才能发放。
陆冷霜搓搓通红的手,索性脱鞋爬上了床。然而,被子里也没好到哪儿去,湿湿冷冷的,像是冰窖。
她抱着双臂冻得瑟瑟发抖,牙齿也上上下下的打颤。
陆冷霜觉得自己委屈极了,呜呜咽咽的哭起来。她恨陆微月,也恨她娘无情无义。
云雀寺离陆府也不过咫尺之遥,然而,即便相隔如此之近,她娘也不曾前来看她一眼。要是她娘亲自过来,她又何必沦落到一边忍受寒冷,另一边还受陆微月气的地步。
不同于陆冷霜的憋闷苦涩,屋外的陆冷霜脚步轻盈。
她咧着嘴,脸上挂着浅笑,茫茫的雪中,看起来像是一朵娇艳的花朵。
今天她打着给陆冷霜送东西的旗号,来云雀寺,无非两个目的。一来是奚落陆冷霜,二来就是离间她和孙氏的母子关系。
第二个目的成没成功,她不知道。但只要亲眼看到陆冷霜过得寒酸,于她而言,就已经足够。
“微月,笑什么呢,这么开心?”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来的同时,陆微月觉得背上一暖,有人替她裹上了披风。
“世子。”
陆微月莫名想起上一次,被秦清抱在怀里时的情形。脸上一烫,双手拉起披风往前走了一步。轻轻咳了两声,抬起头看了一眼风雪中的伫立着的少年,环顾四周,“夏荷和秋林呢?”
“她们俩被我支走了。”秦清说着话,轻轻扯了嘴角,一本正经地笑了笑。
这么一看,披风应该也是夏荷给的。那小丫头,胆子倒一天大似一天了。
“你去看她了?”
秦清问起了正事儿,他显然不愿意提及陆冷霜的名字,用了她字,一笔带过。
陆微月点头,奸诈一笑:“对,是秦兄的前夫人。”
“什么前夫人后夫人?”
粉白的一圈毛领,围在少女纤长的脖颈上,一双黑眼眸晶晶亮亮的,好像会发光。这样的陆微月,让秦清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前世的夫人,简称前夫人。”陆微月咯咯一笑。
“那,后夫人呢?”
秦清的嘴角漾起一抹邪魅,迎着漫天的雪花,朝着陆微月的方向,又挪了几步。
陆微月瞬时心跳加速,粉白的耳垂像是火烧,腾地一下变得通红。她下意识地伸手挡在胸前,故作镇定的扬起两道眉毛:“秦兄还没娶呢,我怎么知道?”
“不开玩笑了。”秦清害怕自再问下去,自己情不自禁的说一些不该说的,他攥着手心往后退了一步,递给她一个精致的雕花镂空暖手炉,“呐,我其实是想给你这个。”
在陆微月的躲闪的目光里,他将轻轻小小的的手炉往陆微月的手中一塞,“瞧瞧你,那手冻得跟胡萝卜似的。”
接过手炉,陆微月感觉到温暖立刻从指尖,掌心,一点点流淌进全身上下:“谢谢。”
“不过,我还想问你一件严肃的事儿。”陆微月抚摸着手炉上的镂空。
“只管问。”秦清拍拍胸脯,“答案保证让你满意。”
“你为什么老是神出鬼没的?”
“……”
秦清挑起长眸,盯着陆微月看了半晌,意味深长地道:“这次,我可是专程来赴约的。”
陆微月心头“咯噔”一下,反问道:“赴约?赴谁的约?”
“不是你写信说让我来云雀寺的?”秦清微微敛了双目,盯紧陆微月。
“我今天写了信给你确实不错,但信上没说让你来云雀寺。”
“难道说有人在跟踪?”俩人互看一眼,异口同声道。
二人的话音刚落,就听见云雀寺中,有人再高声喊:“走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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