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挥动长鞭,重重的抽在马背i上。马儿一吃痛,欢快的飞奔起来。
车里颠簸摇晃,陆微月提心吊胆。她唯恐秦清背上的伤口再裂开,时不时地就要勾头确认一下。
“微月……”
数不清是她第几次查探秦清的伤口时,耳畔忽然传来了一声极轻极细的呼唤。紧接着,肩膀上一轻。
秦清醒了。
陆微月激动难抑,清澈见底的眸中映出少年发白的面颊。积聚在心头许久的泪水,就像是找到了出口一般,汹涌而下。
秦清咽下腹中调侃的话,抬起手将她面上的两行眼泪擦掉,干裂而苍白的嘴唇一张,轻声道:“微月,难道伯母没说过,女子一哭就不漂亮了?”
如果换在平常,陆微月很可能会被他这句玩笑话逗笑。但眼下,她实在没有这种心情,再加上她想起不久之前,秦清在山洞时的故意的忍耐。
这会儿她的脑子里,心里,装的的全是他的伤,“快转过去让我瞧瞧,伤口那里的血止住了没?”
“放心。”
秦清坐着没动,反而抬起头深情款款地看着陆微月。他的眸光滚烫似火,陆微月招架不住,慌忙将头低下来。
时间好像静止了一般,狭小的马车内,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流,在其中涌动。
“驭。”
正在这时,马车不合时宜的停了下来,再然后,车窗外传来了“笃笃”地敲击声。。
“陆姑娘,世子还好么?”是天冬的声音,陆微月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本能的去掀车帘。
然而,手还没碰到车帘,就被秦清宽厚的手掌再次包裹住。陆微月讶然的转过身,不解的去看秦清。
秦清摇了摇头。
陆微月当即明白他的深意,脸颊上微微一红,轻咳一声,低声说一句:“还是老样子。”而后迅速移开了话题,“国公府那儿可安排妥当了?”
“一切妥当,只等世子回去了。国公爷听说世子受伤,急得不行,这会儿赶到宫中找太医去了。”
找太医?
陆微月闻话,心不在焉地答一声,“那我们也快些回去。”话毕,她的眉心一蹙,脸上露出一丝隐忧。
找太医确实更加稳妥一些,但这样一来,势必会惊动嘉和帝。到时候,不管是出于君臣情谊,还是为了京城的安稳,嘉和帝都不可能坐视不管。
一旦将事情闹大,打草惊蛇,反而不利于找到真凶。
“微月,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过……”秦清斜倚在车壁上,觑着陆微月渐渐变化的面色,将话接了过去,“不过,我父亲他这般做却是为了敲山震虎。”
“震虎?”陆微月愕然。
“你可听说过惊弓之鸟?”
……
冷风徐徐地拂面而过,黑夜里的皇宫,虽然没了白天的磅礴大气,却独有一股威严的气质在。
精致玲珑的六角宫灯,在鹅卵石铺成的石子路面上,洒下一片昏黄的光,路面上覆盖的那层薄薄的积雪,被灯光一照,变成了金黄一般的颜色。
这是秦国公入朝为官这么些年,第一次因为私事,来求见嘉和帝。
虽然早在几年前,嘉和帝就赐予了他至高无上,自由出入宫门的权利,但他一次也没用过。
这几年,他渐渐生出了急流勇退之心,从不参与参与朝中的明争暗斗。所以,无论与谁来往,他的态度始终如一平平淡淡,不冷不热,就连嘉和帝也不例外。
但嘉和帝最欣赏他的地方,恰恰也正是这一点。
秦国公踩着碎雪,叩响了御书房的门,前来开门的是皇上跟前儿最得脸的公公李炎。
“原来是国公爷来了。”
李公公在嘉和帝身边伺候多年,自然知道孰轻孰重,谁敢可以无视,谁得罪不起。所以,这会儿一见到秦国公,他的脸上立即堆满了笑,恭恭敬敬道:“奴才进去通报一声。”
听说是他来,嘉和帝放下奏折,亲自赶到门口迎接。
秦国公却弯身跪在了门前的青石台阶上,“皇上,臣有个不情之请。”
“国公,先进来再说。”嘉和帝抬眸看着空中纷扬而下的雪花。
“皇上,臣惭愧。臣今日是为私事来求皇上,所以,无脸进御书房的门。”
“私事?”
嘉和帝忽然来了兴致,他一向了解秦礼的为人,知道他不到情非得已,不会将私事摆到台面上说。秦凌的差事一事,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嘉和帝还在心底猜测,究竟是怎样的一件私事,需要让这位高权重的秦国公连夜赶过来求见时,只听见秦国公突然开口道:“臣想借宫里的御医一用。”
嘉和帝根本没料到,秦礼此行只是为了这么稀松平常的一件事儿,不由得一怔。不过,跟着他的心里一松,随即弯腰将秦国公搀起来,又问道:“爱卿府上,可出事儿了?”
“不瞒皇上说,小儿今日在凌云山上遇刺,伤势严重,也不知道……能不能熬得过这一关。”
说到最后,秦国公的声音渐渐有些哽咽。入宫之前,他只听天冬说了个大概。加上,他并未亲眼见到秦清本人,所以,秦清的伤势到底如何,是凶是吉,他一点儿也不清楚。
其实,黄郎中的医术,他是信得过的。之所以大费周章的跑来皇宫,其实是有几分私心在其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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