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不能直接开出生命体,只要符合时代背景与当前需要的,一切都可以开出来。因此,像加特林之类的武器,他开不出来,但城墙可以。
又比如副本一,他需要破门的物资,但不知道要开什么,系统判定他的需要,就给他开出一把液压剪。
但同时,福袋也不是全能的,除了不能开生命体以外,消耗品与非消耗品也不能同时出现在一个袋子里。
若时代允许,他可以开出一把枪,但不能在同一个袋子里获得子弹,必须再消耗另一个福袋。
这城墙已经耗掉了他的一个福袋,他只剩九个了。
轰动越大,百姓对他的期待就会越高。
百姓信神,倚仗神明。
但神明无限,陆嘉意有限。
他这一波是为人所不为,逆天而行,也因此把自己放置到了一个极度危险的处境
被众人虎视眈眈盯着的位置。
陆嘉意深知如此,温渔也有预感。
因此,城墙筑起后,温渔反而加强了对军师身边的防卫,同时抓紧时间返回都城,远离这是非之地。
他们心知肚明,陆嘉意很难全身而退。
守兵刚列完队,准备等军师上马后,当即班师回都。
然而,温渔却迟迟没等到军师从营帐中出来。
他亲自去查看,见贴身的守卫竟在帐外防守,变了脸,军师呢?
守卫一惊,里边,换衣服呢
你们怎敢让他一个人!
顾不得处理这几个玩忽职守的贴身侍卫,温渔掀开帐帘直接进去。
这一眼,他看清了一直以来时时提防的画面
营帐的背部被破开了一个大口子,一地沙土脚印狼藉,显然是有刁民偷袭,直接挟持走了军师!
温渔掀帐而出,怒道:全军听令!全城范围内寻找军师的下落!务必保证军师周全!
而另一头,陆嘉意确实是被难民挟持了。
为首的是个面黄肌瘦的青年,带着一帮中年人,显然是有预谋。
明明已经混入了边城,他们却不急着找安生立命之所,而是来绑架军师,可以见得,他们另有所图
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他们的家人们,还在城外,无法进入。
陆嘉意以此为突破点,想与他们周旋。
为首青年却不想谈,勒着陆嘉意的头颈,让他闭嘴。
青年一把尖刀抵着,带着他一直转移到一处山边。
这地方远离军营,陆嘉意不敢轻举妄动。
同时,他也注意到山坡边下的树林缺乏防守,料想他们大概就是从那里混进来的。
如今他们又把他挟持到此地,怕不是要带他一起回难民营。
好在温渔机灵,主动带队沿着城边搜查,很快就带着一支小分队找到了这里。
被军队惊动,青年将陆嘉意的脖子锁得更紧。
你们要什么!温渔下马与他们谈,说出你们的需求。
他不是神么?青年晃了晃手中的刀,神怎能偏心一方百姓,怎么不来救我们?
温渔劝他放下刀,可青年不依。
我们只是生在那片土地,它成为战场,不是我们的选择。
青年说到此处,神情愤慨,我们只想活下去!可故乡留不得,我们背井离乡,行至此处,难道还走不得?
温渔劝道:我理解你们的苦衷。但威胁绝非上策。若人人胁迫皆有所得,宣地今后如何自处?
你的意思是,我们又错了?青年苦笑,那你说说,什么是绝对正确?
温渔哑口无言。
青年道:发动战变是正确的,高高在上是正确的,践踏生命是正确的。
他勾着陆嘉意往山沿上退,掩护着周边其余的同伙撤离,自己则带人殿后。
也许是知道,带着一个不算配合的人质,面对高头大马的将士,青年无论如何也逃不掉了。
所以他最后只是无力道:为了你们的治国策,轻贱我们的生命,也很重要。
他语毕,用力环住陆嘉意,直接押着人质背跃倒下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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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第33章 王爷的烽火
那挟持陆嘉意的青年,直接摔死在他面前。
陆嘉意眼睁睁看着那人的脑袋在自己的耳朵旁边摔得爆裂,脑浆混着血淌到自己的皮肤上,黏糊糊湿漉漉。
他看见那青年睁着发黄的双眼,死不瞑目。
他听见温渔呼唤着自己,从坡上冲了下来,扶起自己。
但他站不起来。
他的手摸了下去,探到了完好的膝盖和小腿。
膝盖以下的部位一点也不疼。
因为他根本感觉不到它们的存在。
陆嘉意就此落下了心病,站不起来了。
因为军师受了伤,返都的计划暂时延误。
温渔找工匠为他临时打了把轮椅,让他坐着。同时,温渔还找了些机敏的精锐,作为他的贴身防卫。
温渔注意到,军师的表情看起来很平静,似乎并不在意自己此时身体发生的意外。
他又回到执政最初,那种时不时眺望远方的迷茫神色。
找遍城中的大巫小医为他治疗,但大夫们都说军师的骨骼完好静脉通常,站不起来不是身体有损,而是心病。
温渔看他那么平静,若不是知道他确有心病,根本无法想象。
这天,秋风料峭,吹得陆嘉意微微咳嗽。
温渔见他吹了太久的风,想把他从瞭望塔上带下来,刚旋动轮椅,就被他制止了。
军师?
陆嘉意依旧盯着灰暗的天际,你说,这仗,还要打多久?
温渔看向战场的方向,无法估算,只好说:在下才疏学浅,不足知矣。
我在这一日一日,看着人间化为炼狱。陆嘉意眯着眼,像是怀疑自己,有时,我都依稀觉得,是我泯灭了人性,还能苟活于此。
温渔还记得第一次见这军师的样子,端着蛇章国主印一脸惊讶,像是承受不起权力的重量。
如今战事延长数周,仅仅一个月的时间,那懵懂无知的少年郎,竟憔悴至此。
军师温渔低声道,我们回都吧。
陆嘉意却摇头,那人说的对,城墙守住了城内的人,城外的,又当如何?
军师,天下虽奉你为神师,但您自己不能迷失。温渔警醒道,在下虽不知那城墙如何做到,但军师若再三为难自己,只会有损于自己。
我知道。但周鹤庭若在此,也一定会明白我的考量。
陆嘉意摆摆手,示意温渔推他离开。
温渔刚转完轮椅,又听见他说:召集智团开会,我有个些许疯狂的想法。
陆嘉意想救助难民。
毫无疑问,智团八人,全员否定。
我们只对宣地负责,只对王爷负责!智团年长的一位如是说。
陆嘉意却毫不退却,我不想听立场。我要的是为民请命,宣王也定会如此。我召各位来这里,是因为各位的政见必定比我高明,能看到浅薄如我所看不出的弊病。我希望你们帮我分析,而不是妄图制止我。
你不过是个军师!
是我自称军师。
陆嘉意声音向来温柔,此时他第一次端起架子,反而具有柔和的震慑意味。
别忘了,宣王将军权交付于我,你们是他的幕僚,此时也是我的幕僚。对他负责的同时,也需要对我负责。
这
所以陆嘉意挑眉,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聊一聊了吗?
军师态度决绝,但同时还手握强权,出于各种考量,智团的诸位成员也不能擅自作主,因此也只能冷静下来,同年轻的军师分析利弊。
难民身带疾患,恐有引发瘟疫的风险。
军师也已眼见,难民聚集在城墙外,引发各种暴乱。若不是军师神迹,怕不是要殃及城内!
城内存粮有限。先前军师引走暴民已经挪用军粮,此时若再用军粮救济,后果不堪设想。
说是分析利弊,陆嘉意这么一听
不全是弊么!
这帮老头子根本没想过要为难民考虑。
陆嘉意寻思片刻,开始反驳:救济难民不仅仅是为了所谓大义,同时也是为了保护城内百姓。首先,瘟疫的传播途径,若是空气水源皆可,那死者越多,瘟疫的程度就越大。
其次,难民们转而为稳定的居民后,带来的是人口、是劳动力,怎么就能说毫无益处呢?
智团一行人听着陆嘉意半古不白的陈词,理解得磕磕绊绊,但也不觉得全无道理。
益处自是有的一人说,但弊大于利,这便是在下愚见。
愚见就不要说了。
陆嘉意很想这么怼回去。
但他压抑着怒气,还是稳下来:或许,诸位可以试着换位,站在难民的角度上想一想?这些难民,他们生来,可有选择的权力?
敢问军师,又可否为城中百姓思虑?他们本可安生无忧,凭空被军师一纸军令,无端增了作息的风险。他们又可有选择?
作出这番回应的是温渔,他确实站在民生角度来考虑,这番话反倒被陆嘉意听了进去。
陆嘉意觉得有道理,只忖度稍许,就有了主意:我只说要救济难民,没说过要开城门。
军师的意思是?
我将在边城外的荒原上建新城,收容难民。陆嘉意拿好了主意,这决策是我个人意愿,所以我不勉强你们。智团中若有人主动愿意随我出城,那便再好不过,若是不愿,我也理解。
一听这话,智团众人大惊失色
年轻人就是不知轻重,冲动行事!
这建城是说建就建,城门是说出就出的吗!
陆嘉意的提议一出,智团竟久久无人响应。
军师。温渔先开口,在下希望您能再考虑考虑
不考虑了。陆嘉意肯定道,所以,有人愿意同我一道么?
温渔表情为难,但纠结许久,还是说:若军师心意已决,我温渔只得誓死相随。
温渔的忠心,让本铁了心的陆嘉意胸口一暖。
但好不容易作出的决定,他不会再改动,他只能向温渔保证,我会再让你见一见那神迹。
陆嘉意带着温渔及一众精兵,趁夜色浓重,潜出城门,进了关外荒原。
荒原辽阔,但因人迹罕至、草木枯竭,时常有大风刮过,留不住水土。
临时治理根本是无稽之谈,至少需要数年的时间来使这里的生态回归正常。
因此,这样的地方,直接让难民在此落脚,是不切实际的。
陆嘉意同温渔确认过,作为临时避难点,最需要的物资有二,一为食粮,二为药草。
要让难民们转移阵地来到此处,必须先有这两种资源。
而当前贫瘠的土地上,根本种不出作物。就说天降甘露,种成了,也需要时间收成。
就算收成了,要供养这数万计的难民,也得有足够大的仓库来存放。
这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依旧靠军师天降神迹,完成了。
荒原之上,原地拔起两座巨大的仓库。
一座是粮仓,一座是药仓。
这两个仓库消耗掉陆嘉意两个福袋,而后他又开了两个,分别使仓库填了满仓的粮食与中药。
陆嘉意只剩五个福袋了。
他尚不能确定接下来究竟还需要多少「神迹」,才能稳定下这些饱受苦难折磨的人民。
但目前没有时间给他纠结了。
神师显灵,天降福祉。
且不说难民们多惊讶,就连随行的精兵,都被陆嘉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能力吓唬住了。
没人敢再对这个年轻的军师置喙,无一不按照他与温渔事先拟定好的计划,紧锣密鼓地张罗着,安排给难民们分发物资,稳住饥荒、同时清瘟。
城内最开始对军师的异想天开抱有怀疑的智团成员,对出城的二人并不放心,偶尔会在城墙上远远眺望他们的工作进展。
当他们再次看见「一夜起储仓」的神迹,再次看到原本混乱无序的拥堵难民,在精兵的带领下有序地开始扎营落脚,民生初见成效
他们后悔了。
你说说你,没事质疑「神」做什么?
陆嘉意在「新城」忙得不可开交之时,突然看见智团众人出现在军帐内时,其实是很惊喜的。
他面容疲惫,但还是微微一笑,欢迎回来,我的智囊团。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陆嘉意对智团开放包容的态度,算是彻底留住了这八人的心。
初见雏形的新城,在这脑力无敌的八人协助下,逐渐走向稳定。
然而,问题接踵而至。
福袋开出的粮食一直处于消耗的状态,没有额外的收入补充,总有一天会见空。
不知这消息是怎么走漏出去的,新城的难民们又出现了暴动的趋势。
已经有不少官兵上报陆嘉意,几起发生在难民内部哄抢囤粮、聚众斗殴的案件。
甚至有官兵评价这些人是「刁民」,是渗透在基因的恶,是死不悔改的歹。
陆嘉意看得清楚,他从不认可「刁民论」。
民不是刁,而是不稳。
他又想起那个「熵」理论。
边城内部是个稳定的集团,把难民引入,会给边城内部带来熵增。
因此他将难民引到外部,建立新城,使其成为一个新集团。
然而,放置数日,这团体内自行熵增,这样的能量不找到出口,这个集团迟早会灭亡。
他确定了,他要想办法让这些人稳定下来,把肆意发酵的无用能量,转化为有效的能量。
分卷(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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