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们找了一辆驴车,将母子三人送到了镇子上的医馆去。
“我就知道李大夫是个不中用的庸医,我两个好好的孩子,被他治成什么样子了?”
“说什么孩子没事,吃两副药就好了,这是好了的样子吗?”
“那么一大把年纪,做的都是什么事儿,如果不是他信誓旦旦地说长礼长乐没事儿,我昨天就把他们送到镇子上来了,哪里会有现在的事儿?”
“现在可好,长礼长乐两个没好了不说,就连桂芬都倒下了,如果他们母子三人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我以后可怎么活?”
戚泽满心的怨气,喋喋不休地数落着李大夫,直接把人家好好的一个大夫,说成了一个屁用没有,贻误治疗的庸医。
白淑兰听到自己儿子的话后,脸上的表情不太好看,眼看着他越说越不像话,白淑兰终于忍不住开口斥责了一声。
“老二,你说够了没有?李大夫在咱们村这么多年给村民们看病也看了不老少,若他真是庸医的话,哪里能给大家伙看病?”
戚泽被白淑兰训斥了一句,却仍旧不服气,大声说道:“娘你这话就不对了,如果他真有什么本事的话,怎么不在镇子上的医馆里面坐管给人看病?定然是他自己医术不精做,不了大夫,就只能在咱们这小村子里给人看病,偏偏他是个庸医,看病也看不好,过去那么些年,指不定他耽误了多少人的病情。”
现在戚泽就对李大夫充满了偏见,认定了他就是个庸医,白淑兰有心想要训斥他几句,可是又觉得他现在这样子是因为自己妻子和两个孩子的原因,倒也不好说些什么。
算了,戚泽这也是急了,要不然也不会说出这种话来。
好在这驴车上就只有他们一家子人,说的话也没旁人听见,要不然李大夫的名声怕是要被败坏干净了。
村子距离镇子上并没有多远,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的时间,一家人终于到了镇子上。
白淑兰和戚百顺一人抱着一个孩子,戚泽则把晕过去的徐桂芬抱了起来,几人急匆匆地进了医馆之中。
“大夫,大夫在哪儿?快帮我们家人看看……”
几人一下抱了三个昏迷不醒的人进来,架势闹得不小,害得医馆里面的大夫们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儿,急急忙忙地上前让戚家人把病人给放下来。
然而一番诊治过后,大夫们脸上的表情却有些古怪。
而戚泽看到大夫们的表情,误以为自己的老婆孩子病情很严重,他嚎了一声,坐在地上就想哭,白淑兰也被这架势吓了一跳,她被戚泽带进了沟里面,以为真的出什么事情,眼睛也跟着湿润了起来。
一行人里面也就只有戚百顺要老成稳重一些,只是他这脸上的神情也同样多了几分悲凄之色。
大夫们:“……”
不是,这一家人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你们这是做什么?他们三个没事儿,就是忧思过度,损耗了精力,睡一觉,起来吃点儿好的补补也就成了,若是你们实在不放心,我开一些安神药给你们,回去煎了给他们喝就是了。”
戚泽白淑兰戚百顺:“……”
不是,等会儿,他们这群大夫们刚刚还摆出那么一副吓人的表情来,结果转过头来就说这母子三人是因为忧思过度才导致昏迷的,是不是有些匪夷所思了?
白淑兰不太确定地开口问道:“大夫,真的是这样吗?他们三个没事儿?就是忧思过度?”
年纪最大的大夫沉稳地点了点头:“是啊,也不知道他们三个是在担心什么,一个个都是精力损耗过度的样子,你们当家人的要好好开导他们,莫让他们被这些事情所困扰。忧思忧虑于寿数有损,尤其这两个孩子,这才多大的年纪,有那么重的心思做什么?小孩子想得多可不好,慧极伤身,还是莫要让他们多思多虑了。”
白淑兰:“……”
大夫说的话其实并不难懂,翻译过来就是,两个孩子心眼儿重,想得多,生生地把自己给想晕了过去。
这是白淑兰没有想到的,自己这个儿媳妇心眼多想得多,白淑兰是知道的,但因为是儿媳妇,白淑兰也没有什么想要磋磨儿媳妇的意思,所以并不在意这些。
可是眼见着徐桂芬自己一个人多想,连带着两个孩子也跟她一样变成了心眼儿多的孩子,这便让白淑兰无法忍受了。
再次确认两个孩子和儿媳妇都没什么事情之后,白淑兰冷着一张脸说道:“跟我回家。”
看来是她这个当婆婆的太好说话了,才让儿媳妇变成这个样子,这是没事儿干才乱七八糟胡思乱想,若是像旁人家的儿媳妇一样脚不沾地地干活,保准她不会有这么多的花花肠子。
她自己有花花肠子不要紧,可关键是自己的两个乖孙孙,可不能像是她这样子满肚子的花花肠子。
没听大夫说吗?慧极伤身,有损寿数,自己的乖孙孙才多大,要是真伤了身体,以后活不长了,她到哪儿哭去?
所以在徐桂芬不知道的时候,已经被她的婆婆在心里面记了小本本,等她醒来之后,日子怕是不再像是先前一样过得那么舒适顺心了。
她这便是典型的偷鸡不成蚀把米,活该落得这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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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之前,戚妄和李壮他们终于赶到了县城,在城门落锁之前,三人进了县城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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