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去争取一份明知道不会实现的事情的时候其实是一种强求。
他不想再去强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了。
他抿了抿唇,看向了昏暗的窗外。
小的时候,他也曾强求过。
在父亲躺在病床的时候,他强求着母亲用最好的药,吊着父亲的一口气,让他不要离开。
父亲还在,哪怕是躺在病床上,那他也是一个有爸爸可以叫的幸福的的小孩。
但是骄傲了一生的父亲不想那么活着,母亲懂他,哪怕自己有多么不舍,哪怕小小的他的哀求有多么撕心裂肺,她还是忍痛遵循了父亲的意愿。
父亲放弃治疗,被接回了家,最后在床上含笑离去了。
程景沉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放下手中的资料,起身去了阳台。
凌晨的天,漆黑一片,连半点星光都没有,只有不远处楼里还有几个忙碌的人留有几盏灯光、
父亲走得那天,也是没有点点星光的漆黑的夜。他同样坐在当时家里的阳台上,一动不动地看着远处一盏又一盏的灯火熄灭,看着太阳逐渐升起。
已经过去快二十年了,但他还可以轻易想起当时的感受。
真正的痛苦,不是一下子的痛彻心扉,而是绵长的细细密密的疼。
他机械地扯动了一下嘴角。
人的情绪其实是很人性化的。知道一开始太疼,你会受不了。
所以他会用很轻很淡的悠远的迷茫做为缓冲,直到你真真正正反应过来后,才会转变会深深的失望无奈与痛苦。
遭遇苏梅的封杀。也不是没有别的解决办法,比她有权有势的人不少,而且就算是不靠别人,但凭自己的努力,圈里也是有好几个被雪藏后翻身的。
但是他好像没有了勇气与力量去迎接再一次的失望。
因此,尽管他还是那么喜欢演戏,遭遇了这个事情后,他的第一反应还是逃避,是准备退圈。
留有遗憾……
会吗?程景沉长吐一口气,也许吧。
他在昏暗中又定定站了片刻,最终回到了卧室。
——
程景沉于第二天踏上了前往b市的飞机。在会场安排的酒店里又看了一天资料。
第二天,他提前了半小时到达会场。
这是一个由B大和多家银行牵头举办的金融峰会。峰会总共持续三天。
程景沉到的时候人已经到了一半,他大学恩师方千作为知名教授也在,正和俞汐以及俞汐所在银行的行长谈笑风生。
方千站在入口不远处,一眼就看见了门口那个身姿挺拔,穿着笔挺黑色西装的年轻男人,面容变化不大,和大学时候一样英俊得一下就能吸引周围人的注目。
“景沉,来。”
程景沉应声大步过去,向老师道了声好。
“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幸福银行的张行长。”
然后朝张行长笑了笑。
“这是我不成器的学生,程景沉。”
“张行长好。”程景沉率先递出了手,不卑不亢道。
张行长一把握住他的手,慈祥地笑了笑:“你好,你好。”
他亲热地拍了拍程景沉的肩膀:“方教授的学生,真是一表人才啊。”
没有眼色是做不到行长这个位置的,就凭方千教授对于他这个学生的热乎劲,就值得他的热情相待。
他隐含挑剔地上下扫了一眼这个年轻人。
双目有神,稳稳地立在这儿像一颗雪松一样,透着他这个年纪少有的稳健与可靠。他的称赞不由得更真心了一些。
程景沉显然也知道张行长的客套,道谢后,脸上挂着礼貌地微笑,在老师和张行长身旁安静地作背景板。
又随意聊了几句,与方千联络完下感情,张行长便离开去往其他地方。
张行长一走,方千脸唰就垮了下来,眼风瞟都不瞟程景沉,拉着俞汐径直就要去旁边坐着。
程景沉也知道老师小孩一样的脾气,明白他是在埋怨自己毕业不务正业,现在才迷途知返,浪费了大好光阴。
他有些忍俊不禁,大步跟了上去,自然地扶住老师空闲的左手,道:“谢谢老师。”
他知道他能参加这场大会,是沾了老师的光。再加上刚刚将他引荐给张行长,以及他新找的投行工作也都有老师的出力。老师对他的恩情是一万句谢谢也抵消不了的。
“哼。你小子也知道过来。”方千口里嫌弃着他,倒是没把他的手甩开。
程景沉笑笑任由老师抱怨。
搀着方千右手的俞汐开口调笑道:“老师呀,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他知道你能回来可高兴了。跟我们念叨你好几天了。”
“行了,行了。你们一个两个的都不让我省心。”方千瞪了俞汐一眼,看似恼怒地道,但他的眼神里却充满了慈祥。
两个跟儿女一般的爱徒,分别在自己左右两侧,他此刻别提有多高兴了。
三人没聊几句,大会就开始了。
方千作为知名教授,下午还有一场主题演讲,位置自然在最前面。而除了几个固定位置,后排还有些零散的小位置。
俞汐本来在幸福银行的区域也是有位置的。
但与老师告别后,俞汐却一言不发地跟着程景沉坐到了会场后面的散位。
与程景沉并排坐定后,俞汐笑着率先打破了两人间的沉默:“你最近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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