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客厅的灯打开,问他:“那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你不也没有睡吗。”听到脚步声的晏文清将游戏机按熄屏扔到一旁,坐姿拘谨得像小学生遇到老师。
“我只不过是口渴出来喝个水。”倒了两杯水的顾絮安递了一杯给他,在他旁边坐下。
新买的沙发就像是被太阳晒过的棉花被,蓬松,柔软,带着阳光的味道令人深陷其中不想出来,疲劳也跟着点点散去。
“今晚上谢谢你了,同桌。”
“你是我同桌,狗蛋是你的弟弟也是我的弟弟,为什么你总是喜欢和我说‘谢谢’这种见外的话。再说那种恶心的人渣,本来就应该送到监狱。”当两个人的距离只有一个拳头远的时候,喉结微动的晏文清很想长臂一伸,将人搂进怀里。
“话虽如此,我还是想要谢谢你,今晚上要不是你陪在我身边,我和狗蛋真的不知道会变成怎么样。”喝了一口水,解了喉咙干涸的顾絮安察觉到周围气氛有些暧昧,起身道:“现在很晚了,你记得早点睡。”
“嗯,晚安。”
“晚安。”
等她离开后,晏文清握住那杯水,低头吃吃笑了起来,水杯凑近唇边喝了一口。
是甜的。
窝在沙发上,盖被子睡着后,久违地做起那个诡异得令人喘不过气来的噩梦。
梦里也发生了和今晚上一模一样的事情,不同的是顾絮安身边没有人陪着,洗了一天碗的手也变得又红又肿。
回到家里,发现顾宸安不见了后连夜跑到派出所报警,警察却以未失踪二十四小时,不予立案为由拒绝了她。
接下来的一切,就像是一场令人窒息的噩梦,也是他们姐弟二人堕落深渊的开始。
随后,他看见了陪林阳阳过生日的自己在街上遇到了正在捡矿泉水瓶,废纸用来换钱的顾絮安。
她看起来很憔悴,瘦得也像一把骨头,眼眶凹陷,戴着口罩,黑色鸭舌帽遮住大半张脸,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T恤站在垃圾桶旁,提在手上的黑色塑料袋里装的是她捡来的矿泉水瓶。
眼眶发热,鼻子发涩地甩开林阳阳的手朝她跑去。
正为捡了一个矿泉水瓶高兴的顾絮安见到他的第一反应,不是面对老同学撞到她捡垃圾的尴尬,羞耻,而是瞳孔变大的下意识要躲,就像是藏在阴暗下水沟里的老鼠见到了猫。
晏文清不清楚她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追上她,才能知道真相。
他越追,前面的顾絮安跑得越快,为了能甩开他,就连一直宝贝着的矿泉水瓶袋也扔了。
穿过繁华商业街,漂亮干净的柏油路,来到破旧,阴暗潮湿的居民楼。
慌不择路跑到死巷口的顾絮安因为逃无可逃,只能抱着头像只刺猬蜷缩在角落里,随着他的靠近,疯狂地尖叫,求饶。
“走开!你们都给我走开!”
“林阳阳不是我推的,真的不是我推的,别来找我!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也说过不会再出现你们面前,放过我,我求你们放过我和我弟弟好不好。”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为什么他还要跑过来折磨她。
手臂握力到痉挛的晏文清见到这样的她,心口堵得难受,喉咙发紧道:“我想要问你的是,你吃饭了吗。”
好心的一句话,却吓得顾絮安浑身发抖,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连连摇头:“我不饿,我一点都不饿。”
“别打我,不要打我!”
“我没有推她!我真的没有推她!”随着他的逐步靠近,也像在顾絮安脆弱的神经上疯狂乱舞。
他再傻,也能看得出她的不对劲,快步走到她面前,双手握住她肩膀,强迫她抬头对视。
“顾絮安!你告诉我你到底发生了什么!”眼前的顾絮安神经衰弱,精神状态不稳定,完全像是一个被生活多重打击压迫下精神濒临崩溃的病人。
眼睛里没有光,有的只是对他的恐惧和滔天恨意。
她恨他,更怕他。
从梦中惊醒,后背冷汗打湿秋衣的晏文清不放心地推开.房门,打开灯,见到他们姐弟二人香甜地睡在床上,原先的恐惧才如潮水般褪去。
为什么他会频频梦到同桌和他弟弟长大后的事情,难不成,梦里是他们的前世?
这个荒诞滑稽的想法刚浮现在他脑海,便被他摇头否定,他最近是看多了聊斋志异吗,要不然怎么连科学都不相信,跑去相信什么封建迷信。
哪怕是周末,遵随体内生物钟准时醒来的顾絮安被刺眼的灯光晃了一下眼睛,才注意到靠着门边的晏文清。
他的眼睛里藏着血丝,还有一抹未散恐惧。
打了个哈欠:“你怎么起那么早?”
“我有些睡不着,你早餐想要吃什么,我等下买回来。”晏文清和她目光对上,才后知后觉地红着耳尖退出去,合上门。
他觉得自己真的是魔怔了,现在同桌就好好地在他面前,他又怎会任由她变成梦里那样。
冬天周末不出去的顾絮安就是在睡衣外面套上一件大棉袄就走出来了,头发用皮筋扎成一颗清爽利落的胖丸子。
推开门,见到正给她倒了一杯温水的少年,心里跟着泛起一丝暖意,取下围巾戴在他脖子上:“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要是我们两个人都出去了,狗蛋醒过来后没有看见我们怎么办。”他前面还发信息让陈庐那个大喇叭给他装了几件换洗衣服过来,要是她和他一起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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