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外,谢无冠落在了柳树边,抬手理了理袖子,才慢条斯理地从怀里掏出另一颗珍珠。
从这里还能听见柳三被人满客栈追着跑的狼狈声音。他笑了笑,学着柳三的动作将东西上下抛了抛,转身找人打听了一下宿家近日的安排。
宿家
神医收了搭在宿无维腕上的手,表情沉重。
两人之间摊着宿无维咳出的花,花瓣鲜艳得像是随时要流出鲜血,顺着桌子淌下去。
“...我没有见过这种奇怪的病。”
宿无维收回手,闻言笑了下,语气带着点不含敌意的嘲笑:“我另一个病你也是这么说的。”
神医脸色一黑:“那我不是帮你维持住了?一年发一次你还不满足?”
这人一身怪病,每次满月眼睛都会变成纯黑,武力极强,第二天又什么都不记得。
这种怪病一被人发现定被打成妖异,当时盟主夫妇花了大力气才将自己请来,才勉强将这病压得一年一次,只是发作不定,圆月该铐起来还是铐起来。
“我实在不知道这花怎么回事,”神医叹息,“等我回去查查古籍,看看有没有什么说法。”
宿无维笑了笑没说话,心里已有了其他的猜测。
实在是看见妖盗时的反应太大,让他不得不将两件事联系起来。
他站起身,手扶在剑身上:“瞒不下去就将这事推到月圆之病上,”
神医头疼地揉揉额头:“你可坐下吧,看看内伤严重的,我给你开几服药,过几日还要开宴,记得喝不得茶。”
他搭在宿无维手上的手顿了顿,悄声提醒道:“对了,你可别忘记妖盗的事情。他有那本能治你病的古籍下落。”
想到放出去的追踪蝶还没有下落,宿无维垂下眸子,无所谓地应了一声。
反正他不在意这病。
他只想…
抓住那人。
没几日就武林盟主家办宴会的日子,正道魁首总是有有数不清的人要招待的,还好这也是个很容易浑水摸鱼的日子。
客栈的房间内的床铺上铺了一套衣物,正是宿家小厮平常的衣物。
谢无冠换上后混进了宴上。
宿府上,来来往往仆役和丫鬟端着碟子,底下的宾客都偷偷地往座上瞟。
五天前盟主府上忽然遭了贼,宿家少爷和那贼对了一掌,受了内伤,此时看他脸色不好,想必还在记那妖盗的仇,想着怎么报复。
想到宿家这位少爷的手段,在座人齐齐打了个寒蝉。
小少爷坐在上首,手指百无聊赖地在案台上敲打。他另一只手端着个银质酒樽,里面盛的却不是酒,而是茶。
宿无维遵循着医嘱,心里却已对这宴会厌恶至极。一想到妖盗前几天被武林人士围攻,不知道有没有受伤,他脸上也不自觉带上了阴鹜,吓走了好几个试图上来搭话的人。
“恶心。”
宿无维又轰走了一个自诩正道,想要和自己探讨妖盗招式的大侠,正不耐烦地想将杯子扔下,忽然感觉自己袖中的蝴蝶扇着翅膀动了动。
他倏然站起身,目光扫过四周。准确地定在了刚才离开的一队仆从身上。
宽大的袖子撞到了案桌上的酒樽,茶水洒了他一身。
宿无维顾不上这些,急步追向了离开的那批人。
这群人走的不快,宿无维要找的那个人却难追的很。
他一直追到宿家一个偏僻院子时,才一头撞进了一个宽阔的怀里。
宿无维“嘶”了一声,发冠被带着歪了歪,散下几缕黑发。他像是被撞疼了,精致的脸上表情更臭了。
谢无冠身上还穿着仆从的衣服,布料粗糙,一头撞上去当然疼。他看着人,好笑道:“不知道看路?”
宿无维:“追着你来的,你跑的太快,没来得及。”
谢无冠又问:“怎么发现我的?”
宿无维捂着被撞红的鼻子,声音闷闷的:“看见的。”
谢无冠隐遁的功夫一流,在场那么多人,可就这位小公子看见了。
谢无冠挑挑眉不再多问,低头还想说什么,忽然发现鼻端居然没有闻到酒味。
他还记的刚才宿无维在座上喝酒的样子可是一派风流,现在靠近了居然没有一丝酒味?
谢无冠心里诧异,可是他刚才分明看见这人酒洒在了身上,现在衣物上还带着水痕。
他思绪几转,直到鼻端闻到一阵极为浅淡的茶香味才明白过来,心里失笑。
还是个小孩儿。
谢无冠于是道:“上次说好的放我一马,可不要再反悔。”
宿无维:“不。”
谢无冠:“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不走,”宿无维干脆道:“我是小人。”
谢无冠不再和他滚话轱辘,转身欲走,却忽然被人扯住了袖子。
谢无冠:?
他往外抽了抽袖子,抽不回来。
低头一看,发现宿无维不知何时将他的袖角攥住了,攥得紧紧的,生怕他从面前跑掉似的。
他只好抬起手带着宽大的袖袍晃了晃。
他身高腿长,这么一动作,带得小少爷跟着踮起脚来,整个手臂都没有骨头似的随着他的动作跟着晃了晃。
“…”谢无冠无奈,他道:“放开我,嗯?”
“不走。”小少爷倔强地盯着他,视线明明阴沉渗人,随便来一个人都会被他这眼角发红,黑发披散如同恶鬼附体的样子吓个半死。谢无冠却觉得他的鼻头红红的,活像是委屈的自己再一拒绝就要流眼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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