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萧不闻道了歉,但苏洵却更觉得不舒服了,他感觉心里有点堵得慌,就好像是他欺负了萧公公一样。
明明每天是萧公公掐着朕的下巴给朕喂药,明明就是萧公公欺负朕!
但他一想到自己近日来着人去问的萧公公幼年的经历,一时间又觉得有些心疼。萧不闻如今虽然风光,但年幼的生活却着实不易。
看在他办事还比较得力的面子下,嗯,这算是对核心员工的优待。
苏洵在心里哼了一声,指了指对面易安的椅子:“不用站着了,坐下吧。”
然后萧公公就搬着椅子坐到了苏洵旁边。
小皇帝:“……”
他瞪着胆敢做到龙椅旁边的萧公公一眼。
萧不闻却提前为陛下揉肩,堵住了他拒绝的话。
小皇帝:哼哼~
“你说朕是想要易氏的造船技术。”苏洵被萧公公伺候地舒服,决定暂且绕过他僭越的大罪,“还有呢,你还看出来什么了?”
萧不闻看着苏洵,他是知道小皇帝近日来在尝试查找他过去的事,宫中遍布他的眼线,这根本瞒不住他,甚至一大部分故事,都是他深夜回想,再通过一些年老的宫人之口告知给陛下的。
那些光是回忆便满是痛苦的往事犹如一道狰狞的疤痕,可怖的模样之下却是越烂越深,使他日夜不得安宁,使他成为一具腐臭的空洞躯壳。有时候,当他无法控制于寒狱中虐杀那些囚犯后,在自己下属那恐惧的神色中,也曾无比痛恨以这姿态苟活于世的自己。
但陛下,就像是一束光,照入了深陷枯井的他,他踩着累累白骨才能将口鼻露出,呼吸上一口空气的可悲人生,自此便有了新的希望。
他自知心有妄念,却并不愿斩断,他贪婪地将这光关在心中,仿佛也能借由这灼灼烈日的光辉,成为生活在光下之人。
但他又害怕,害怕陛下厌弃于他,害怕陛下不再垂怜这具狰狞丑陋的躯体,若有朝一日阳光散去,萧不闻深知自己定会憎恶于陛下,甚至会做出来将他也拉入深渊的举动。
他就是这么一个狰狞恶鬼,纵使为陛下甘愿披上人皮,也终究没有人心。
当陛下有意去问时,他几乎是欢欣鼓舞地将自己丑陋的疤痕展露出来,还恨不得再添上几道,就算多得陛下几分怜惜之色也足以。
“萧公公?”苏洵见他不说话,还以为他被自己刚刚的佯怒给吓到了,连忙道,“朕刚刚是在与你开玩笑,朕不过是刚刚和易安谈论时才临时有了个思路,想和萧公公谈论一二。”
萧不闻看着苏洵略带焦急的模样,心中一暖,似乎陛下待他的确是有所不同的。
这个认知一旦出现,便立刻扎根于他心中,如同一颗蜜糖进入心尖,甜地他幸福地无所适从。
“陛下想听,奴才便说。”
苏洵讨好地把自己的奶茶杯递过去:“萧公公说。”
萧不闻是不喜欢喝这些甜味饮品的,但嗜甜的小皇帝整天就像是个糖罐子一样,散发着甜美的气息,这让他对这种饮品也产生了几分移情。
更何况这是陛下的杯子。萧不闻不着声色地在陛下之前喝的地方抿了一口,只觉得唇舌之间满是香甜。
“陛下想要攻蒙,便不能没有水军。陛下看似发展水商,实则是想借此练兵。”
苏洵点头道:“是了。”
练水兵的念头已经在他脑海中盘旋已久了,只不过往日实在找不到好机会,禹朝也无力再度支撑一支新的军队,他便只好作罢。
但易安的到来却让他看到了希望,北方郭古烁朝虎视眈眈,南方蒙朝也视他为敌,谋定万世基业,成为统一天下的帝王是他早有的愿景,而在这过程中,显然陆军的重要性要远远胜于水军。
是以这个想法他不能和他人交流,之前他不过是不小心流露出几分想要攻打古烁朝的念头,便让朝臣,甚至包括慕容澈都给拦了下来。
苏洵知道,天下百姓苦战久已,禹朝也羽翼未丰,此时并不是言战的最佳时机。但这天下一日未定,他的政策就一日不得施行。
睢阳固然占据着地理优势,但如今睢阳百姓能够安居乐业,成为连易安见到都惊叹不已的世外桃源,又何尝没有他政策施行的功绩?
丞相等人深知先帝征战四方荣耀背后给百姓带来的痛苦,所以视兴兵为不详之举,但却忘了,这天下就像是一块烂疮,用刀挖下自然痛彻心扉,但若犹犹豫豫,却也只能任由这伤口越来越大。
还有他心中所惦念的小冰河时期,若没有一个强大的统一王朝,百姓如何渡过即将到来的灾难?
难道战亡的将士是他的子民,那些冻饿疫病而亡的人就不是他的子民了?
苏洵:“这件事在朕心中已盘踞数月,但朕却不能和前朝的官员商议。”
萧不闻看着他的小皇帝:“陛下信赖奴才,奴才也斗胆问一句。”
“陛下为何如此急迫?”其实这也是萧不闻疑惑的地方,苏洵治理禹朝治理地井井有条,只要脑子没有问题,任谁都能看出,长此以往这最终的胜者会花落谁家,“陛下按部就班,亦可问鼎天下。”
“……朕只是担心时间不够。”苏洵轻声道,“一方面朕心中有忧,愈发严苛的天气让朕心中不安,另一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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