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几分钟后,两人拿着渔具出了门。
裴原走在前面,他扛着鱼竿拿着凳子,而闻照则是在后面提着空桶,桶里放着装鱼的网兜。
一路走过田埂,路过树林,经过几户人家,就来到了河边。
闻照看着粼粼的河面,禁不住感慨了一句:“我好像是来农家乐的。”
“嗯。”
裴原没反驳。
闻照在小凳子上坐下,翘着个二郎腿,悠哉悠哉的模样:“早知道让你早点带我来了。”
裴原拆着捆鱼竿的线的动作一顿:“……以前我家还没翻修。”
“那又有什么关系?”闻照望向他,语气悠悠。
裴原没回答这个问题,他的手一松,就递给了闻照一根鱼竿:“这根给你。”他顺带着把装了蚯蚓的罐子打开,“过来系蚯蚓。”
闻照咽了下口水,照着裴原系蚯蚓当饵,但他一碰到蚯蚓就浑身发麻,又碍于面子不想表现出来。
裴原一本正经:“我来吧。”
闻照如释重负:“谢谢裴老师。”
鱼钩不是很大,蚯蚓却很长,因此还会有剩下的半截蚯蚓在罐子里打滚。
闻照低头看了眼,悄悄呼出一口气。
长这么大才知道自己怕蚯蚓是不是太晚了。
“好了。”裴原又把鱼竿递给他。
这条河不是很大,能望到河对面。
兴许是都想家里有鱼,也有其他村民出来钓鱼,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人在坐着。
因为没打窝,也就只能耐心等待。
河面被风一吹,没那么平静,起了层层波浪,浮漂也跟着晃动。
没多久,鱼还没钓到,闻照的手机就响了,打破了这沉寂的氛围。
闻照看了眼来电,是吕赫打来的,他也没走开,就这样接听:“哥。”
“小闻。”
“真不回家过年?”
吕赫叹口气:“阿姨又托我给你带话,说你现在买回京的机票还来得及。”
闻照怕影响钓鱼,声音都比较轻:“来不及了,我今年已经定好在我朋友家过年了,怎么能食言呢?”他顿了顿,“而且我现在已经在他家了,还在钓鱼。”
吕赫那边有些疑惑:“朋友?钓鱼?”
“嗯,我一个大学朋友。”闻照说,“不说了,哥,我这边鱼要上钩了。”
吕赫:“……嗯。”
通话就此结束,闻照把手机揣回兜里。
其实他那边暂时还没鱼要上钩,而是裴原的浮漂有了大动作,被鱼往水下拖着,直到全部没入,闻照紧张起来,裴原也找准了时机把鱼竿一扯。
很好。
有鱼。
只是……
“那么大动静就这么小啊?”闻照皱眉,“这鱼戏好多。”
不过是一个只有大拇指长的小鲫鱼,既然要红烧,那肯定是钓大鱼。
裴原把这鱼放了,又重新挂了蚯蚓。
寒风一直在吹,有些冷,闻照缩了缩脖子。
两边的浮漂都动了很多回,但这些鱼都很狡猾,不是在演戏就是小鱼上钩,半小时过去网兜里还一条鱼没有。
裴原转头看了闻照一眼:“要沉住气。”
“知道。”
闻照哼了一声:“我也钓过鱼。”
只是没钓上来过罢了,当时他跟着吕赫一起去钓的,又是打窝又是各种料的,非常专业,但他就是没钓上来一条,吕赫笑了他半天,那时候自尊心强,他就再也没钓过鱼。
裴原“嗯”了一声。
闻照继续讲:“刚刚打电话给我的,是我哥,我们家以前的司机的儿子,我就跟他钓过一次。”他盯着浮漂,“他也跟我说钓鱼要沉住气,但我没这耐心,每次一看浮漂动了,我就要扯鱼竿。”
裴原偏头看向他:“那你钓到了吗?”
“没。”
“小鱼都没钓到过。”
闻照笑了笑。
他的话音一落,裴原就提醒道:“你的浮漂动了。”
闻照立马收起心,他这回学会了沉住气,过了一会儿,眼见着浮漂要看不见了,他才扯了鱼竿。
是一条鲤鱼,有半个手臂的大小。
裴原立马起身去拿抄网,而那条鲤鱼精力旺盛,跟溜人似的,一直在水里打转,力气非常大,鱼竿都弯了很多,闻照也站起来一直跟他拖着,直到鲤鱼精疲力尽了,才离他们越来越近,进了抄网。
“好大啊。”
闻照眉梢带笑:“想不到我钓的第一条鱼这么大。”
裴原掂了掂:“有五六斤。”
闻照掏出手机:“你别动,我拍个照。”
裴原的双手捧着这条鱼,闻照装模作样地拍了鱼,实际上又快速地给裴原也拍了一张,最后把手机放包里一放:“好了。”
鲤鱼被放进了网兜,遇到水又恢复了活力。
闻照问:“还钓吗?”
“可以回去了。”裴原在岸边蹲着洗手。
闻照咧嘴:“看来我也不是来白吃白喝的嘛。”
裴原唇角弯弯:“嗯。”
他站起来:“你困不困?”
“怎么问这个?”
“凌晨三点才从和平精英下线。”裴原收着鱼竿,“困了回去就睡会,吃午饭了就叫你。”
闻照:“……被逮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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