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得她很紧,像是极寒之人汲取最后一丝温暖,恨不得将她嵌入骨血之中。
“兮兮,你告诉我。”他的呼吸喷薄在耳侧,刺激着最敏感的那一块肌肤,声音很低,几乎是几不可闻的气音,他问:“怎么样才让你觉得有意思?”
晴瑟怔住,身体一僵。
她呆愣着,像是灵魂出窍了一般,脑子里只有他刚才问的那句话,她在想,是不是听错了。
可紧接着,他重复了一遍:“你不是说我没意思么,你告诉我,怎么样才让你觉得有意思。”
段和鸣躬着身,将她抱紧,似乎整个人都依附她而生,他低声喃喃:“我去学,你说,我去学,好不好。”
他一次次向她证明,她没有听错。
段和鸣还是段和鸣,可好像跟以前的段和鸣不太一样了。
他生来与众不同,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站在金字塔最顶端,高傲到了骨子里。
可此时此刻,他好像脱去了他的傲骨,变成了一介凡胎。脆弱、卑微、不堪一击,将他的骄傲踩在了脚下。
晴瑟浑身颤抖。
她吸了吸鼻子,忍住内心翻涌的情绪,强装着镇定:“你....你喝醉了。”
“我没醉。”段和鸣捧住她的脸,直勾勾的看着她,眸内一片迷离,没有了以往惯有的锋芒与犀利,但他的眼神却格外的炙热而虔诚。
话音刚落,他便低下头,寻她的唇。
她知道,他真的醉了。
如果没有醉,那么骄傲的段和鸣不会这么低声下气。
正因为她知道他喝醉了,她产生了一丝侥幸心理,或许他第二天什么都想不起来。
所以最终她还是没能抵挡住心动,还是忍不住沉沦和动摇。
她没有再推开段和鸣,而是主动搭上了他的肩膀,踮起脚昂起头,迎合他的吻。
这一次得到的回应不再是抗拒和挣扎,段和鸣像是得到了某种激励,便吻得更深。
他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带着她一同钻进车内。
晴瑟跌入柔软的皮质座椅,段和鸣压在她身上,连车门都来不及关,密密麻麻的吻便落下来。
他的手很凉,晴瑟猛的抖了一下,不过并没有躲开,而是更主动的朝他靠近。
她的外套被他剥落。毛衣的领口滑至肩膀。
晴瑟咬紧下唇,手搂紧他的脖子。
正当一切都即将失控时,放在中控台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闹钟铃声。
段和鸣的手摩挲着她的脸颊,在她额头印上温柔一吻,“兮兮,新年快乐。”
是啊,新的一年来了。
晴瑟突然好想哭。
“新年快乐。”晴瑟忍着声音中的哭腔,保持着平静。
段和鸣趴在她身上,脸埋进了她的肩窝,他有一搭没一搭的抚摸着她的发丝,嗓音倦懒,尾音拖得很长,显得有几分委屈,“我不快乐。”
晴瑟如鲠在喉,她张了张唇想说话,可不知道该说什么。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切都静止了。
段和鸣抚摸她头发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他原本急促粗重的呼吸渐渐变得均匀有序。
晴瑟躺着没动,迟疑了一会儿,她轻声开口:“段和鸣?”
段和鸣没有任何反应。
这时候才确定,段和鸣睡着了。他是真的喝醉了。
晴瑟不由笑了一下,很轻。
她没有推开段和鸣,而是抬起胳膊抱住了他,贪恋的汲取他的气息。
她竟然开始享受此刻,幻想着时间能停留在这里,多好。
这样,就不用面对那些糟心事。
“你们不进屋,在外边干嘛呢?”
段和寜的声音突然飘了过来。
晴瑟吓了一大跳,她条件反射推段和鸣,想把他推开,可他实在太沉了,像一座山压在她身上,根本推不动。
段和寜走近了,才看清楚,原来他们躺在车里。
自己那挨千刀的弟弟正趴在小姑娘身上呢。
“他....喝醉了!”晴瑟生怕段和寜误会,语无伦次的解释:“他睡着了。”
晴瑟这么着急,倒是把段和寜给逗乐了,打趣道:“到底是喝醉了还是睡着了?”
晴瑟又推了他一下,“喝醉了,也睡着了。”
事实证明,段和鸣是真的睡得沉,怎么推他都推不醒。
晴瑟一推他,他趴在她身上的身体就随之动弹几下,这时候她就觉得腰那块儿凉飕飕的,冷风不停的往里钻。
她一愣,意识到他的手还放在.....
晴瑟的脸瞬间发起烫来,她手忙脚乱的将段和鸣的手给抽了出来。
即便她的动作迅速且不易察觉,可段和寜是多么眼尖的人,自然是看到了,倒也没觉得尴尬。
瞥了眼睡得天昏地暗的段和鸣,会心一笑:“这臭小子,喝醉就喝醉,专门跑来占小姑娘便宜。”
段和寜说得大义凛然,走过去一巴掌拍在了段和鸣的背上,颇有为晴瑟讨回公道的架势。
这一巴掌可不轻,“啪”的一声,清脆得很。
段和鸣睡得再死,那也不可能感受不到疼痛。
他无意识的蹙着眉闷哼了一声,总算挪动了一下。
段和寜便趁机将他拽到了一旁,晴瑟顺势坐起身,她头发凌乱,衣衫褴褛,一坐起身,领口便滑落,露出了洁白单薄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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