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名在外的权威医院,她还连续做了两遍检查,怎么会有错。
出错的概率那么小,而她也从来不是那个幸运儿。
韩译葵颤着手接过诊断书,先是从上到下草草扫了一遍,看到结论是胰腺癌中期后眼睛蓦然睁大,又从头到尾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
确认无误后,她颓然地垂下肩膀,怎么会
为什么是她的姐姐?
这天下有那么多的人,为什么偏偏是她的姐姐?
她突然扬起脸,眼里是将坠未坠的泪滴,她死死抓住韩译萱的手腕,治疗啊!为什么不去治疗,还在这里浪费时间?!
说着,她便站了起来,一副直接要把她拉到医院的架势。
胰腺癌中期,很难治了,我不想受那个罪。她轻轻摇头,吸了吸鼻子,克制住流泪的冲动,你是最明白我的,不是吗?
韩译葵死死盯着她,过了许久,终于,一颗眼泪缓缓滑下她的脸颊。
她忍不住冲上前去抱住自己的姐姐,为什么为什么
攥紧了手里的疾病诊断书,她依旧不太愿意相信眼前这个事实。
韩译萱伸手回抱她,一时无言,唯有默默。
Chapter 12
韩译萱跟韩译葵两姐妹借着酒劲儿,在清吧里其他人的异样目光中,一边哭一边把接下去的事情商量得七七八八。
她打算以去巴黎游学和散心的名义骗过爸妈,但其实是去环游世界。
先把国内一直想去的地方玩一圈,然后应该就差不多可以去日本北海道看雪了,再接下来,她打算去新西兰找个农场住一段时间
这些都是她以前对于退休生活的设想,有很多当初还是跟周任一起计划的,现在她依然很想去那些地方,只是觉得没有周任也无所谓了。
夜浓了,清吧的音乐也换成了更纸醉金迷的,一下下的鼓点撞击着耳膜,带动着心脏跳动的节拍,灯光闪烁着乱晃,摇骰子的声音不绝于耳。
两个人都喝得有点上头,感觉小杯小杯的喝着不过瘾,又点了一瓶野格,兑着红牛,一杯接一杯地往肚子里灌。
韩译萱又哭又笑,拉住妹妹,自以为很小声但其实分贝超高地对她喊道:告诉我,我现在超有钱!周任给了我好多好多钱!
好多零的她掰着手指,始终算不清,反正就是好多,我从侏罗纪开始接设计单才能赚到这么多!
韩译葵往后一挪,很有骨气地大喊:谁要那狗东西的臭钱!她仰头干下一杯酒,晃了晃脑袋,又凑过去问,多少?
韩译萱凑在她耳边说了个数。
我靠!她顿时酒都醒了几分。
都给你!韩译萱笑嘻嘻地跟着音乐摆动身体,全都给你和爸妈,你要替我好好孝顺他们!
韩译葵看着她的模样,心里阵阵地发酸,难受得不像话。
她从小到大的愿望都是当个大富豪,永远不用为钱发愁,但现在,如果可以,她宁愿拿自己一辈子的财运去把姐姐的生命交换回来。
半晌,她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周任是因为你的病才跟你分手的吗?
音乐太过嘈杂,韩译萱没有听清楚,什么?
她提高音量,又问了一遍。
韩译萱还是没听清,但借助着口型明白了对方想问什么,她摇了摇头,不是,他不知道。
他不配知道。
她也不需要他的怜悯和愧疚,更不打算用这疾病来挽留他。
他已经没有任何资格,再来参与她人生中的任何事务。
一个人安静地走完生命的最后一程,没有人来打扰,挺好的。
这便是她理想中的离去。
*
临上飞机的时候,韩译萱拎着行李箱,看着哭得泣不成声的妹妹,死死咬住下唇,强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
她毕竟也只是二十出头的一个小姑娘呀。
让她一个人背负事情的真相,是她对不起她。
一旁的韩爸韩妈虽然依依不舍,但对于二女儿这撕心裂肺一般的表现,觉得十分不解:就这么舍不得你姐姐?
韩译葵说不出话,韩译萱伸出手,轻柔地揩去她脸上的眼泪,傻的,又不是不回来了。
她抓住姐姐的手,不让抽回去,哽咽着,一定一定要回来。
韩译萱点了点头,嗯。
不要骗我她还是不肯放手。
韩家人不骗韩家人。她讲了个冷笑话。
韩译葵很买账,破涕为笑,终于缓缓地松开了手。
登机提示的广播又响了起来,韩译萱依次和家人拥抱,然后深吸一口气,拖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安检口。
在头等舱靠窗的位置坐下,韩译萱向帮自己放好行李的空少道了声谢,而后打开随身携带的小挎包翻找耳机,却翻出了一张白色的纸条,也不知道是谁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她好奇地展开纸条,纸面上只有简简单单的两行草书写就的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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