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句“夫君”一喊出口,便感到孟弈的身体立竿见影地起了反应。
顾夜来彻底怀着一种“自暴自弃豁出去”的心理,冲着他一笑,站起身来。
孟弈有些看出了她的意思,饶有兴趣地随她前往桌前。
顾夜来拿起酒壶斟了两杯酒,递给了孟弈一杯。
孟弈见到她这媚眼如丝的模样,强装淡定地接过酒杯,与她共饮了交杯酒。
他将酒杯放在桌上,双手按在桌边,将顾夜来困在其中。
顾夜来脸上闪过一丝羞囧,而后不动声色地抬头对上他的灼灼目光:“怎么……”
她想调侃两句,然而孟弈根本没给她说出口的机会。
顾夜来的腰抵着桌边,顺势仰身躺了下去,青丝散在桌上。
孟弈随着她俯身,身体几乎完全贴在一起,唇齿纠缠。
大概是饮了酒的缘故,顾夜来眼角微红,眼波流转间颇有几分风流意味。
孟弈彻底不忍了,轻轻含着她的唇,手却抚上了她腰间的系带。
顾夜来抬手拦下了孟弈欲行不轨之事的手,微微侧头躲开他纠缠的唇齿,笑道:“我许久没给你跳过舞了吧,今日大婚,想看吗?”
孟弈微微挑眉,退开身来,轻声笑道:“求之不得。”
这大婚的衣服繁复的很,寻常舞女断然不敢穿着这种衣服跳舞,但顾夜来却没有丝毫担忧。
她抬手起势,舞姿优美,繁复的红色婚服给她的舞姿平添了几分艳色。
孟弈认出了那时她儿时曾跳过的《凤求凰》,眼神随着她的舞姿,片刻都没离开。
舞至最终,顾夜来顺势扑进了孟弈怀中,笑道:“不得于飞兮,使我沦亡……”
原本哀伤凄婉的调子被她唱出了几分缠绵的感觉,孟弈眼神一黯,直接将她抱了起来走向婚床。
一夜缠绵。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不是车,是完结前的放纵_(:з」∠)_
☆、不朽
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顾夜来都觉得答应与孟弈成亲实在是一件亏本生意。
成亲第二日险些没能起得来,后来又被得知消息匆忙赶来的白棠狠狠地骂了一顿。
白棠在楼国呆了许久,与她叙了许久的旧。
说是大楚现在皆以朱砂为尊,这段日子以来许多大事她都处置地十分妥当,令人信服。
朱砂本就是极有本事的人,处理这些事来可谓是得心应手,如今权倾朝野,称帝也不过是迟早问题了。
两人在一处,不可避免地提到了齐太后病逝。
白棠说她自己是看着太后仙去的,齐后神情淡然嘴角含笑,没有丝毫遗憾。
顾夜来唏嘘一阵,终于将此事放下了。
白棠打趣她许久,终于还是离开了。
顾夜来本想留她,白棠早已几乎是朱砂的谋士,离京这么长时间朱砂已是十分不悦,若她呆在楼国不归,只怕朱砂就要杀过来抢人了。
白棠离开之后,顾夜来便开始着手实行自己筹划已久的事情。
自此之后,楼国每年都会有一场伶人大比,拔得头筹者将会得到沐王的亲笔题词,并获“大家”之名。
沐王及王妃对此事的重视,使得众人再不敢轻易作贱伶人,每年的“大家”还会受到众人追捧与敬仰。
伶人总算是有了一条出头之路,不再像以前一般昏暗无光。
除此之外,顾夜来还在暗地里做了许多小事,千方百计地想要拔高伶人的地位。
孟弈见她如此执着,便在诸事之上都与伶人以方便。
这种种事情虽微不足道,但千江汇海,终有一日会产生莫大的变化。
顾夜来不敢断言自己能否看到那一日,但她知晓,那一日终会到来的。
几年后,大楚年轻的帝王染上重病,朱砂开始彻头彻尾干涉朝政。
孟弈得到消息后便知道时候已到,召集楼国旧部起兵复国,自立为王。
消息传到大楚,朝堂震惊。
有人冒死请朱砂封帝,朝中虽有异议,但皆被朱砂以铁血手腕镇压了下去。
没过多久,朱砂称帝,成了大楚历史上第一位女帝。
顾夜来收到白棠的信笺,字里行间可以窥见当时的血腥之事,但总算都过去了,接下来迎来的便是海清河晏天下太平。
她不知道白棠在这其中担任了怎样一个角色,但在朱砂登基之后便封了白棠为翰林院学士,可见这些年来白棠也没白过。
放下信笺,她抚了抚自己已经微微隆起的小腹,那里面孕育着一个小生命。
当初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孟弈几乎笑了一整天,十分大方地减免了楼国的赋税为他的第一个孩子祈福。
抬眼间,顾夜来看到墙上悬挂的玉佩,那是赢得每年伶人大比之人才能获得的荣耀。
玉佩精雕细琢,中间是一个篆书的“齐”字。
世人皆知,楼国的第一场伶人大比,夺得头筹的是一名面具遮面,舞姿绝代的美人。无人知晓那美人从何而来,也无人知晓那美人后来去了哪里,只知晓她姓“齐”。
拿到这玉佩之后,顾夜来便令人珍而重之地挂在了书房之中。
观云有些惊讶地问她为何如此稀罕这枚玉佩,顾夜来淡然一笑:“如今她不在人世,她所做的种种事迹甚至也不能公之于世,但我要所有伶人都记得,这伶人中第一人,姓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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