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免得夹带了生人进来。”涟漪应道,又拉着熠熠后退,让桂婆子给林子清摸骨头。
林子清躺在床上叫道:“不必了,我伤的不是很重。”
“林四爷莫要这样,讳疾忌医最要不得。若是拖延出大病,那我们一家上上下下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涟漪劝道。
林子清见那婆子一双粗手,手指纹路间还有黑泥,显是一个粗实婆子,又看那婆子的脸,一张脸黄黄油油的,那里肯叫她摸,想要百宝儿拦住几人,却见百宝儿如迷了心窍般只盯着旖旎看。
“换个人来看吧。”林子清说完,又去看涟漪、熠熠,心想这三个丫头,看起来青春靓丽,比方四爷送他的那个丫头还要美上三分,若叫她们摸索一番,也不算亏本。
涟漪见林自清一副想入非非模样,哪里不知他在想什么,催促道:“桂奶奶,林四爷一个病人,说话当不得真,您还是快点给他摸吧。”
“哎,多俊的一位小爷。”桂婆子砸吧着一张青紫的嘴唇笑道,又搓了搓手,就要往林子清胸口摸去。
“等等,在下并无受伤。”林子清叫道,想起桂婆子方才说话口中口水溅到他脸上,又有些反胃,侧着头,不顾脸上的伤便将脸蹭在枕头上。
“口说无凭,林四爷写个凭据吧。”涟漪说道,又指着熠熠搬来的小桌道:“请吧,四爷。”
林子清心知这是关家又想推脱干系,不愿她们达成目的,但转头看着色迷迷笑着的桂婆子,咬牙道:“我写!”
☆、废物利用之时
林子清忍辱写下凭据,谁知涟漪看了眼那凭据,说道:“府中人手不足,林四爷委屈下,就由桂奶奶照看吧。”
林子清忍不住要破口大骂,不想一口气噎住,便惊天动地的咳嗽起来。
百宝儿此时清醒过来,又给林子清不住的抚胸。
涟漪不待林家主仆再说话,便领着旖旎等人走了。
“这位小哥给你家爷脱了衣裳,我好给他上药。”桂婆子笑道,身后又从熠熠留下的匣子里拿出一罐药。
林子清忙拉紧身上的衣衫,叫道:“不必,我好着呐,不用上药。”
“既然小爷这么说,那我就去给您备洗澡水去。”桂婆子说道,转身出了厢房。
“爷,要不我给你看看?”百百儿看着林子清青青的眼圈说道。
林子清并未回他,只在心里犹豫着待会要不要洗澡,不洗他又实在难受,洗的话,若是桂婆子趁他不备……
百宝儿见林子清不知想到哪里去了,便拿了帕子给他擦脸,说道:“四爷,我刚见着关家院子后面果然有一个小楼,您说会不会关老太爷的书就藏在那里?”
林子清一听,便将洗澡之事抛在脑后,忙问:“你看清楚了?离咱们现在在的地方有多远?”
“并没有多远,只有百来步。”百宝儿说道。
林子清闻言大喜,心想有心人天不负,老天果然还是帮他的,叫他轻轻松松的便进了关家后院。
那边厢,天阴屋子里暗,关雎儿主仆早早的吃过晚饭,因没有旁的事,又聚在一起打起麻将。
刚摸了两圈,又听梅花过来报:“方四爷来寻林四爷了,说要先见见奶奶。”
“带见面礼了吗?”关雎儿含着话梅问道。
梅花回道:“没有,看方四爷裤腿上都是泥水,应当是急匆匆赶过来的。”
“不必带他来见我,叫他自己去找了林四爷。”关雎儿说道,又暗恨今日邪了门了,叫她输了这么多次。
梅花听了,便去回话。
过了一会子,梅花又过来了,见了关雎儿说道:“林四爷闹着不肯走,说要留在咱们家看那古书,又劝方四爷不要为了一己之私误了他的大业。”
“这林四爷真逗,他能有什么大业?”涟漪笑道。
旖旎将瓜子壳吐了,笑道:“关键是这‘一己之私’实在耐人寻味。”
“姑娘,你说这怎么办?”涟漪又问道。
关雎儿左右想了一下,虽有林子清的字据,但万一林家的人实在不讲道理,胡搅蛮缠,到时候也多事,因此说道:“那就叫林四爷留下吧,只是那伙食等等少不得要林四爷写下借据。另外跟方老四说,寡妇门前是非多,叫他少在我院子里转悠,没事早些回去的好。”
“哎。”梅花应道。
待梅花走后,旖旎笑道:“真想看看方四爷见着姑娘自称是寡妇时,他那张脸是什么颜色。”
关雎儿忽然摸着自己的脸,说道:“听那林四爷说的自己跟个大才子一般,明日叫他过来给我画像,左右他闲着又吃咱家的粮食,不能白养着。”
涟漪心知这是关雎儿又突然冒出来的注意,笑道:“正是,姑娘长这么好看,应当多画几幅,叫以后的子子孙孙看着。”
熠熠与旖旎也凑热闹的叫着要林子清给她们也画上两幅,皆将要林子清写借据的事忽略不计。
第二日,关雎儿一早起来妆扮,就听涟漪说林子清带着百宝儿摸进后面关老太爷住过的小楼里了。
关雎儿撇嘴道:“难为他有这么大精神,别拦着他,叫他尽管自己翻翻看。”
“指不定真有好东西呐,姑娘当初嫌那小楼老旧,一股子霉味才不叫我们打开的。”旖旎说道,越想越觉得里头有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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