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告诉本官,为什么会抓你呢?
顾长文越见周洪这般就越乐,周家虽不是大门大户,可是钱财还是在安和县排得上号的,这周洪作为周家的独子,被周家上下宠得不成样子,这样的人日后也不知道怎么扛起周家的生意。
周洪捂住嘴,咽下喉咙处传来的恶心感,他额头的冷汗一滴滴的往下掉,孙捕头甚至怀疑他快尿了。
也不知道是被肖月的尸体恶心住了,还是害怕自己惹上这场命案。
怎么会这样....
周洪喃声道。
死者死前只和你见过面,你可发现她有什么异常?
周洪打起精神,他仔细的回想一番后,摇头道:没有,小人一进屋子,她便准备好酒菜等小人了,等
我们喝完酒,便歇息了,等我离开时她还蹭了蹭的手心,让我明儿夜里再来看她,我心中欢喜还想给她赎身呢。
哪知道肖月突然就死了,而且还死的这么惨。
想起那一片片的血肉,周洪没忍住开始干呕起来。
蓝豆米是跟着红卿瑞进来的,他看了看周洪的脸色与手,随后对红卿瑞摇了摇头,红卿瑞看向顾长文,上前低语了几句,顾长文起身来到周洪的面前,死者被害的时辰就是你从赌场出来的时候,本官尚不能判你有罪还是无罪。
所以得关起来,若周洪不是凶手,留他在衙门也可以保证他的安全。
周洪闻言也没闹,他的脑子里全是刚刚看见的那一幕,听顾长文说要把自己关起来,他还特意求道,大人,求您将小人关在人多的地儿。
他害怕。
顾长文叹了口气,这周洪实在不像是凶手。
周洪确实也不是凶手。
小红守了一夜的门,出来的只有周洪一人,屋子里只有熟睡的肖月,肖月的房间在二楼,窗外更是一处荷塘,不是习武之人还真爬不上去。
周洪手无缚鸡之力,这一点他的嫌疑又轻了。
等钱和到赌场一查,确实有好几桌子的人为周洪作证,他一进来便开始玩儿,直到天渐白,周家主母来找人后他才屁颠颠的回去。
孙捕头与红卿瑞还有蓝豆米一起来到周家查看。
我儿回来的时候我还特意为他做了几盘点心,就怕他饿着,他吃完后便去睡了,等我们听见怡红院的事儿,因为怕洪儿与此事有关,老爷还特意去寻了洪儿,却不想撞开门后人不见了。
这下周老爷可气狠了,周洪若是老老实实的在屋子里带着,他还会宽心一些,不想一开门人没了,这在周老爷心中那就是畏罪潜逃啊!
于是本着不连累周家族人的周老爷不顾周家老太太以及周母的话,直接找上衙门报了官,恰好孙捕头要来周家拿人,一听周洪跑了,他便四处追查,最后在一乞丐的口中得知十里铺的破庙里睡着一个衣着华丽的年轻汉子。
联想到周洪的年龄与身份后,孙捕头毫不犹豫的找到了那间破庙,随即将人弄醒带回了衙门。
周老爷在何处?
孙捕头四周看了看,发现只有周母在,周老太太与主事的周老爷都不在。
周母的脸色有些尴尬。
她能说因为周老爷不顾老太太的反对将自己的儿子给告了,然后一回家便被老太太拿着拐棍一阵打,最后更是大发脾气让周老爷进周家祠堂跪着,他们家就一根独苗,现在都被这个祸害给卖出去了。
周老爷这人是个大孝子,不敢与老太太对着干,所以周老太太让他跪着,他也只能乖乖的去了。
孙捕头也是个人精,他一看周母的脸色便明白了一大半。
我们去看看周洪的房间。
周母赶紧点头,语气中带着些讨好,那屋子自从老爷推开后便让人看起来了,什么东西也没动,就为了衙门好办案。
这样甚好。
孙捕头笑了笑,周母更高兴了,她是坚信自己的儿子是清白的。
周洪自己有个小院子,伺候的人有八个,四个贴身丫鬟,四个粗实下人。
房间的木窗是开着的,从窗子看过去便是周家的后花园,红卿瑞在窗户下找到一根竹管,他拿到鼻尖嗅了嗅,迷魂香。
蓝豆米看了过去,也想闻一闻,红卿瑞赶紧将竹管拿开,你不能闻,没有内力一闻便软手软脚,随后陷入昏睡。
蓝豆米闻言立马作罢。
孙捕头看着红卿瑞手中的竹管,觉得不对劲儿,那凶手剥皮的手段这么高超,不可能留下这等证据,这是故意的。
蓝豆米想了想后道,也不一定,那凶手可能还在怡红院时,这边便有他的同伙来带走周洪?
红卿瑞摇头。
从安和县到十里铺的破庙可不近,此人的轻功不下我。
此言一出,众人都吸了口凉气。
特别是孙捕头,他对红卿瑞的武功再清楚不过了,若是那人鱼红卿瑞轻功与差不多,那衙门里的周洪就得小心了。
凶手摆明了要让周洪背黑锅,可是他又为何将竹管这么明晃晃的扔在窗台下呢
孙捕头想不通,周家人更想不通。
按理说这周洪应该洗脱了嫌疑的,可为什么官府还不放人呢?
周老爷从祠堂出来屁股还没沾地呢,就被急忙过来的周老太太吓了一跳。
你去衙门把我金孙带回来!
周老爷更是吓一跳。
娘,这案子还没查清呢,周老爷也想接人啊,可是事儿没解决,他也不敢去啊。
这年头做商人的就不敢得罪衙门的人,虽然有人常说官商勾结,可那也得让县令有勾搭的现象啊!这新县令一上台便对他们的讨好冷鼻子冷眼的,他怎么敢去招人嫌哟!
周老太一听,一把扔掉手里的拐杖,随后瘫在地上又哭又闹,把周老爷折腾得够呛,最后,周老爷还是来了衙门。
他也不笨,借着探监的名义先去找了周洪。
周洪看见周老爷后是又哭又激动,可是他却没有一点想回去的心。
爹,肖月这件事儿我得整明白,不然我以后挺不起来了!
周洪的话把周老爷愣住了,也把看着两人的钱和愣住了。
难不成这周洪看了尸体后被吓得不行了?
想想也是,前半夜两人还做着夫妻之事呢,后半夜人就没了,还是这么没的。
周老爷回过神后,也没多劝,反而一个劲儿的问,儿啊,这事儿你真没参合吧?
周洪回答了好几次,指着天也发誓了好几次后,周老爷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只要儿子没沾人命,早晚都会出来的。
蓝豆米与红卿瑞再次来到了怡红院。
这白日里怡红院也不做生意,所以只有得到消息的老鸨前来接迎他们。
我们在后院走走就是了,你忙你的。
红卿瑞扫了一眼老鸨身上的薄衫,皱眉道。
老鸨打了个哈欠,她是真的累,别看她四十出头了,又是个老鸨,可有的人就喜欢她,摆出银子指明让她伺候,这不,昨儿夜里也累得够呛。
老鸨回房后,两人便去了后院。
院子里干粗活的不少,两人直接来到荷塘处。
红卿瑞抬头看了看肖月房间处的窗户,突然飞身而起冲了过去,蓝豆米瞪着眼睛看着,没一会儿红卿瑞又下来了。
怎么样?
蓝豆米问道。
第四十章
红卿瑞伸手拍了拍蓝豆米的肩膀, 示意回去再说。
池塘有些大,围着池塘的是一个弯弯的长廊,长廊上有桌椅, 怡红楼的清倌和姑娘都会在这里陪比较文雅的客人吟诗作画, 别处的夜里是不热闹,可是在怡红楼却热闹的很, 灯红通明,要想在众人眼皮下飞身上窗台也是有风险的。
等等, 我有些事想问问你。
红卿瑞随手拉住一个杂役。
红卿瑞虽然没穿官服,可是杂役是知道他的身份的, 面对对方的要求他只能大着胆子回答, 不敢弄虚作假。
官爷您问,小人一定如实回答。
红卿瑞指了指肖月的窗户, 肖姑娘脾性如何?
杂役一愣,他没想到红卿瑞会问这茬,不过还是老实道, 肖月姑娘天资聪慧,是个才情很高的女子, 一般人她看不上,也不愿意接待,加上她自问清高,所以与楼里的姑娘和清倌们也没什么交集。
她身边的大丫鬟如今在何处?
她已经被赎出去了,赎她的人是一个穷书生,听说她被卖进我们这里时便与那书生有了婚约, 只是那书生太穷了,没能给她阿爹满意的聘金,不过那书生也厉害,短短的两年便攒够了银子将人赎走了。
说到最后,杂役的眼中全是对那书生的佩服。
蓝豆米与红卿瑞对视一眼,没再多问便出了楼。
回衙门后,蓝豆米才问道,瑞哥,你刚刚有什么发现吗?
红卿瑞皱眉,没有发现,墙上没有任何印子,窗沿上也没有摩擦的痕迹,我在想,那凶手可能是头日便潜入了肖月的房间,一直到案发后,我们到场之前才在怡红楼一阵慌乱中离开。
蓝豆米听得心惊。
想想自己屋子里埋伏着一个想杀自己的人,那感觉.....
钱和,那小红你盯着,能把人放进肖月屋子里,还能让对方藏得这么好,小红的嫌疑最大。
钱和点头。
孙叔,下午我带豆子出去一趟,红卿瑞刚说完,孙捕头便眯着眼睛盯着两人。
干啥去?
现在可是在办案子,别为了自己的私事乱来。
孙捕头的意思在场的人都明白。
红卿瑞有些无奈的扶额,我们去找肖月之前身边伺候的丫鬟,秋月。
去吧去吧。
孙捕头闻言笑弯了眼,很好的藏起了自己的尴尬。
秋月如今在离安和县两个时辰的冯家沟。
红卿瑞与蓝豆米共骑一马来到冯家沟的外面,然后才下马一路走一路问,找到了那书生冯祥的家。
冯祥将秋月赎出去的第二个月便成亲了。
两人如今有一个还未满一岁的小娃子。
红卿瑞看了看打开的院门,以及里面传来的打闹声,皱了皱眉。
就在他准备敲门进院子的时候,一个婆子从旁边的院子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叫着,老三!你怎么又打婆娘!
蓝豆米闻言一把拉住跟着要进去看热闹的一妇人问道,这冯祥喜欢打人?
那妇人一心想进去看热闹,闻言直接道,那女人是勾栏里出来的,冯祥将她赎回来她居然嫌弃冯家穷,几次想逃跑,这不,再老实的人也得打。
说完,她才发现红卿瑞与蓝豆米都是生人面,顿时有些怂,你们找谁?
红卿瑞直接踏进院子,蓝豆米笑道,找冯祥。
冯祥刚被自己的娘扯开便听见蓝豆米的声音,他瞪了瞪缩在角落里的秋月,抬手理了理衣衫,嘴角带笑的走了出去,冯母一听有外人赶紧将秋月拉进了房间。
两位找冯某?
冯祥看着红卿瑞与蓝豆米后,有些犹豫道。
他不认识这两人啊。
难不成是婆娘以前的客人?
想到这,冯祥的脸色有些难看了,他完全没想蓝豆米是一个哥儿的事实。
我们是衙门的人。
红卿瑞扫了一眼秋月所在的房间,掏出牌子在冯祥面前晃了晃。
衙门的人?
看热闹的村民眼睛更亮了。
蓝豆米回过身,笑看着众人:各位也对大牢感兴趣?要不要去住两天?
众人一愣,随后跑得飞快。
蓝豆米见此脸立马拉了下来,不劝架就罢了,还看热闹。
官、官爷?
冯祥结结巴巴的唤着,他虽然寒窗苦读这么多年,可是却没有功名在身,对衙门的人还是很怕的。
红卿瑞指了指堂屋,我们聊聊?
聊!请二位里面走,回过神的冯祥赶忙道,娘!倒茶!
冯母在房里便听见几人的对话了,她将挣扎着想要跑出去的秋月绑了起来,然后用布条塞到了对方的嘴里,你个疯婆娘,别害了我儿。
说完,便抱着几个月大的孩子出了房门。
秋月双眼含恨,看着紧锁的房门却只能哽咽着。
两位请用茶。
冯母将茶端上后便离开了,冯祥笑着对二人道。
红卿瑞扫了一眼冯祥,前日你在何处?
冯祥顿时想起了安和县发生的案子,这案子可被传得神乎其神的,有人说是狐狸精见肖月长得漂亮,所以才会忍不住剥了她的皮,然后穿在自己身上;也有人说是肖月上辈子欠下了血债,这辈子那些冤魂来报仇了。
小人一直在家!这不是为了即将来临的童试做准备嘛。
蓝豆米惊讶的看着他,你连童生都没过?
冯祥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他扫了一眼蓝豆米的眉心,忍不住看着红卿瑞道,官爷,这办案子,也不能带夫郎啊。
夫郎?
蓝豆米的脸一红,红卿瑞也笑了笑。
我们虽说是未婚夫夫,可也都是衙门的人,所以不是假公济私。
冯祥不信。
说正事,何人能证明你在家?
红卿瑞见冯祥还想多拉西扯,冷声问道。
冯祥有些慌了,其实那日他不在家里,因为同乡的一个汉子比自己早中了秀才,年龄还比他小,冯祥便心情不好,跑到镇上喝了半夜的酒才摇摇晃晃的回到家里,然后对秋月又是一阵暴打。
还不说实话?
蓝豆米从包袱里拿出一把说锁链阴森森的问道。
如果你说不出,我们只能带你回衙门审问了。
冯祥咽了咽口水,我、我说。
等他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完后,蓝豆米突然冷笑。
红卿瑞问道,秋月是怡红楼肖月的丫鬟,我们得见见她。
冯祥立马态度坚决,不行。
分卷(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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