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灼觉得,光是这样看着她,什么也不干,已是足够了……
再后来小丫头打了个哈欠,一翻身,就又睡着了。
她刚睡着,沈灼的房门就被人轻轻敲响。
沈灼忙坐起来,踩着拖鞋,轻手轻脚把门打开——竟是谭思古在外面。
他身上穿着沈烨的t恤,黑色的,倒挺适合。
沈灼轻声问:“怎么了?”
他往里看了眼,说:“她还没醒过?”
沈灼身子蹭出来,轻轻阖上房门,看着他:“醒过了,又睡了。”
“没有哭闹吧?”
沈灼未答,过了会儿,她说:“你是不是担心我没办法照顾好她?”
谭思古神色淡淡,倒没有别的情绪,只说:“我不大放心,所以过来看看。”
沈灼说:“你去睡吧……”
谭思古多看她一眼,轻咳一声说:“不睡了,等会儿出去跑一圈,一起么?”
沈灼垂下眼睛,说:“我不去,你去吧。”
重新回来,沈灼躺在孩子身边,却再也睡不着了。
就这样睁眼看着天色越来越亮,直到她听到王嘉禾在厨房忙碌的声音和谭思古从外面回来的声音。
她起床到外面,探头看了眼,正看到谭思古坐在餐桌前,面前已经准备了早餐。
王嘉禾看她出来,问她:“久儿醒没?”
“没醒。”沈灼直接去了洗手间。
洗漱完了,出来,在谭思古的侧对面坐下来。
王嘉禾也给她端了一份,煮好的鲜牛奶,上面还带着一层奶皮,还有煮的茶叶蛋几个清淡的小菜。
沈灼一边磕鸡蛋皮,一边貌似漫不经心地问谭思古:“你是不是要去上班了?”
谭思古抬眼道:“嗯,要去的。久儿就在这里,晚上我过来接她。”
话是这么说,可谭久这一住,沈灼就不舍得让她走。
沈灼没说什么,等谭思古走了,她瞧瞧问王嘉禾:“妈,要不然,让久儿在这里别走了吧?”
王嘉禾白她一眼说:“让她在这里,谁看呀?我是要上班的,看一会儿还行,整天看,班还上不上了?”
沈灼说:“我呀,我来!”
王嘉禾说:“你不出去工作了?这几天给你打电话的人也没少吧?你不能一直不工作的!而且,不是说一直陪着她就好的,你得慢慢来,别着急!”
沈灼沮丧,也不再说了。
等下午,她的手机又进来几个电话。
王嘉禾倒说的没错,她回北城后,很多画廊和圈内人士来联系她。
有些是无关紧要的,有些却是必须要应付的。比如说吴宵,还有她的经纪人!
吴宵那边电话来了,说北城这里的展览会,她最好抽空去一趟,画廊那边,诸跃然也会去。
沈灼该怎么应付呢?说她想在家陪孩子,不想出去了。
吴宵非笑话死她不可!
后来她还是去了,在王嘉禾的建议下,带着谭久。
一开始给谭久换衣服穿鞋子的时候,小丫头还有些胆怯,后来在楼下与前来回合的诸跃然母子,她便像蝴蝶看到花,撒欢了飞快奔过去,和诸跃然家的儿子抱在一起。
诸跃然道:“这丫头还是这么精神,看起来你们相处得不错!”
沈灼道:“那是因为她爸没在,不然还是跟她爸亲……”
诸跃然闻到她话里的醋味,笑说:“你才回来多长时间呀,要慢慢来嘛。而且呀,我跟你说,这向来都是女儿跟爸爸亲,儿子跟妈亲,女儿是爸爸前世的小情人,儿子是妈妈前世的守护神,你看我家这个,他爸也经常犯郁闷吃醋,说儿子整天跟着我,像个小尾巴一样!”
沈灼笑笑,她带谭久一起坐上诸跃然的车,几个人就前往了展览会。
展会其实也挺无聊,一些画作早是之前就看过了,只不过这次来了几位当地画派的画家,经吴宵引荐,沈灼与人认识,攀谈的过程中,她眼睛却离不开在旁边跟秦思颜玩耍的谭久。
吴宵早看出来她心不在焉了,等人不多的时候,沈灼说她就先走了,吴宵拦住她手:“别急呀,你孩子爸一会儿也过来。”
“啊?他过来干嘛?”沈灼下意识问。
吴宵说:“还记不记得在香港的时候他买的那幅风景画?就短短这几天,那个画家的势头开始往上走了,今天这个展览上那系列还有几幅画,他说要一起买进。你说奇怪不奇怪,他怎么眼光就这么好呢?”
沈灼问:“能涨多少?”
吴宵笑:“干嘛?你也想买呀?”
沈灼撇撇嘴:“我要买,你给我留么?”
吴宵说:“那当然不能给你!搁你手里可没有搁在你孩子爸手里利润大!”
沈灼被他气得大喘一口气。
吴宵又说:“而且,他这次来,还是为了买另外一幅画。”
“那幅?”沈灼好奇。
吴宵故意搞神秘说:“一幅你绝对不陌生的画。”
沈灼皱眉,这会儿倒不气他故弄玄虚了,她说:“你爱说不说,不说我就不听了。”
“瞧你这傲娇劲儿!”吴宵道,“画就在后面,你跟我过来看看就知道了。”
沈灼叫了谭久和诸跃然母子过来,请他们在休息室喝东西,她则跟着吴宵进了休息室里面的隔间,在里面看到被幕布盖着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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