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成亲,她不过是累得慌,对成亲繁琐的礼节多有怨言,随口嗔怪了一句,是万万不会再结第二次婚,季成安就牢牢记着,时不时地折腾她。
旁人见谢琼乐腰肢柔软,不过是被闹腾得酸软无力,心里苦不堪言。
照季成安这用之不竭的精力,也难怪这古时男子要取个三妻四妾来伺候。
她一个人实在是受不住。
谢琼乐撇着嘴,脾气被季成安养得比在宫里还要骄纵。
“你若是想看美人,我也没拦着你啊。”
舞池里美人如云,他想看便也就看了,她还能遮着他的眼睛不成。
天下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季成安被她耍小性子的模样逗笑。
自己宠出来的性子,他也乐得瞧见她这般鲜活。
总比在宫里时那般时不时担惊受怕,伤风悲秋的来得好多了。
“我只喜欢公主,自然眼里容不下旁人。”季成安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酸话,谢琼乐伸手拧了他的大腿。
季成安皱着眉头没吭声,她手上收着力,只一点点疼。
他恶作剧地眼神投向舞池中央领舞的舞女身上,谢琼乐便用了力真拧了下去。
季成安咬着牙没惊呼出声,无奈的眼神对上她圆睁如玉珠的眼睛,手搭在她的手上,把她羊脂玉般的手包在手心里。
“公主,可还记得当初许我的一个诺言。”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提起这件事。
“记得。”谢琼乐一头雾水地抬头。
季成安嘴角勾着的笑总觉得不怀好心,谢琼乐下意识地想收回自己被他握着的手。
季成安抓着她的手,声音再温柔也是要债的。
“公主可否为我跳一曲舞,在府里单独跳给我看。”
谢琼乐目光落在花蔓细柳的女子舞姿上,霎时哑然。
她哪能跳这样的舞啊。
“怎么,公主不答应。”季成安见她神情为难,遗憾叹气。
谢琼乐成亲前还为着季成安会不会拿这个允诺难为她跼蹐不安过一阵子。
这会儿不答应季成安的要求,还不知道后头他又会想些什么稀奇古怪的法子刁难她。
不就是跳支舞吗,她又不是没学过。
成婚前,她也是跟着后宫女官学了些的。
“若我答应了,这允诺便就消了。”
“自然。”
谢琼乐神采飞扬,仿佛这不过是件小事,扬眉自信极了。
“秋画,明日去寻了温鸢姑姑来。”
温鸢是宫里管舞女们的姑姑,也曾教过她数日。
“公主,腿再直些。”
温鸢帮她压平了膝盖,谢琼乐一声哀嚎,闭着眼人都快散架了。
“公主,曲着手臂稳着别动。”
真是要了命了。
夜里,谢琼乐揉着自己酸软的肌肉,瘫倒在床上,像是一条咸鱼。
季成安靠在她身后,搂着她的腰。
谢琼乐气急拍他的手背:“都怪你,让我学什么舞,累死我了。”
季成安抱着她往自己怀里带:“公主辛苦了。”
“若是公主不想学了,便不学了吧。”
谢琼乐转过身子面对着他,语气急促:“这怎么可以,那我岂不是白学了这几日。”
季成安刮她的鼻子:“公主跳得如何都是美的。”
谢琼乐懒得理他,嘴巴跟抹了蜜似的,不知哪句真哪句假。
“睡吧。”
谢琼乐学舞学了整整一月,才将一支舞学得照猫画虎,像个样子。
那日季成安从东宫回来已是天色暗了。
谢琼乐一身鲜艳夺目的红衣,淡扫蛾眉皓齿明眸,花容月貌回眸一笑,笑进他的心里。
谢琼乐碎步轻慢,拉着他的手到摆着的桌边坐下。
月光皎洁挂梢头,簇簇微风绕蕊香。
谢琼乐弯腰抬腿,飘纱的舞裙轻薄飞扬,一舞一动身形挠着观舞之人的心扉。
一舞毕,谢琼乐收了动作走到他面前,被他一扯坐在他怀中。
“夫君,你说我跳得好吗。”谢琼乐欲学那祸国妖姬,低眸在他胸前画着圈。
季成安擒住她为非作歹的手:“公主倾国倾城,舞姿动人。”
他伸手打横抱起她,直直地朝着卧房内走去。
细听吴歌轻袅袅,风吹莲荷水露摇。
第64章 番外二
杏榜放榜那日,李府曲府都派了人去看榜上名单。
李景宁的名字未在其中。
“如何?”曲竺心里焦急,一直在房内踱步。
见派去看榜的人回来了,曲竺便忙着叫他来回话。
小仆抿着唇,朝着自家小姐摇了摇头。
曲竺张唇未语,扶着绿竹的手走回到椅子边坐着。
“我知道了,你且下去吧。”曲竺低敛着眉,攥着手帕闷着。
“小姐。”绿竹担忧地望着她忧郁的侧颜,轻易不敢开口。
李府也派了人去看榜,知道李景宁落榜后倒也没有过多的失望。
虽说李景宁会试前的确是用了心,难得埋头苦读啃书。
但那可是满朝才子共聚一堂,人人都是寒窗苦读数年,又岂是李景宁临时抱佛脚不足两年就能及得上的文采。
“儿啊,会试不过也无碍,终归不是什么大事。你两位兄长都在朝中被委以重任,你只需闲散一生,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也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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