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三年的时间过的很快,尤其是越临近高考,几乎就只是眼皮张合几下,秦鸢就坐上了去附中考试的校车。
大巴车驶出一中校门,最前方有警车开路,一路上畅通无阻,整齐的车队两边沿途的路人或都驻足停步,秦鸢听见耳边响起一阵阵此起彼伏的声音。
有人在给她们加油。
秦鸢闻声向窗外瞥了一眼,与前世相同的场景,只是记忆中并未有太多相关的细节,秦鸢只有一点简单的印象。
比如说这样喧闹的人声,清一色排好的警戒线,甚至正前方带队的警车,她都觉得在哪儿见过,却想不起来上辈子这个时候,大巴车上坐在自己旁边的是谁。
前世高考那天西临的太阳很大,秦鸢一上车就压低了棒球帽的帽檐,耳朵里也塞上了耳机。
运学生的大巴车是按考号分配,一车的学生并不全是认识的人,所以秦鸢当时也并没有太过关注她旁边的人。
甚至连对方什么时候坐过来的都不清楚,因为那时候她已经带着耳机睡着了,再之后就是到附中门口,然后拿了东西下车,全程也没和她旁边坐着的人交流过。
可她现在,右手边坐着楚曦。
两人的耳朵里都绵延出了白色的耳机线,长长地垂着指尖,秦鸢看见楚曦的指尖白净修长,指腹却覆着一层薄薄的茧。
手背上蜿蜒的还有漂亮的青色血管,秦鸢兀自盯着看了一会儿,将视线移开又落在她脸上,盯着楚曦略带两分冷然的脸。
女生眼皮微阖着,眼下有一层浅浅的青色。
秦鸢顿顿,终究还是侧开脑袋望向了窗外,脑子里却在想,前世坐在她旁边的人,也是楚曦么?
就像之前忽略的细节一样,路灯下给她指路的楚曦,上辈子从未在记忆中占过位置的人,突然好像不太一样了。
像是扣上了某个关键的一环。
秦鸢这般想着不知不觉又倚在窗户边睡着了。
大概半小时后,秦鸢因为熟睡脑袋磕在车窗上响了一下,然后被一只手横伸过来挡在玻璃上,隔离了秦鸢的脑袋和车窗。
仔细看的话,会发现这手很白,指腹还有薄薄的茧。
手主人的目光也有些缱绻。
秦鸢醒的时候,脑袋靠在了椅背上,她有些懵,因为意识迷离前的最后一秒,她隐约记得自己是在靠在车窗上的。
所以后来是嫌睡的不舒服换了地方吗?
秦鸢这般想着往旁边的位置看了一眼,却见旁边的位置早就空了,楚曦人已经走了。
只在微信上给她发了条消息,让她考试加油。
秦鸢看着那个绿色的对话框,眼睫轻轻眨了一下。
进了附中。
最后一门英语答题,听力放完之后窗外突然飘起了斜斜的雨丝,秦鸢坐在窗边的试卷差点被淋湿,被监考老师及时过来关了窗户,却还是吸引了好几道往外好奇的目光。
秦鸢淡淡瞥下一眼,心无二致继续做题,直到最后一道文章纠错写完,秦鸢翻开作文的题目,眸光下意识愣了一下,题目是代表李华给远在海外的笔友写一封邀请信。
邀请对方一同来中国踏青,要求描绘的理由充分有说服力,论据完整。
秦鸢眼神微默,笔尖在答题卡上停了一下,这题型有些新奇,贯彻了高考从不按套路出牌的宗旨,竟让人有些无从提笔。
常规的模板和句型在这里好像用不太上。
秦鸢思绪有些乱,正在想切入的口子,出乎意料的是,这次高考的题目秦鸢在之前就有担心过,毕竟自己怎么也算是参加过一次高考的人。如果题目再和上辈子相同的话,虽说过了十几年答案早忘的一干二净,秦鸢也怕自己肌肉记忆一出,看到题目就把答案填上去。
好在这几天考试下来并没有让秦鸢有这个顾虑,因为考试的卷子换了一套。
最明显的便是这次英语作文,秦鸢隐约记得原来是写道歉信的。
想着指尖在桌面上点了点,秦鸢往窗外瞥过一眼,正发着呆,却突然见窗外原本斜飞的雨丝不知何时被投射的阳光所替代。
雨停了。
有一丝调皮的光线顺着窗户缝隙落在秦鸢指尖,隐隐有灰尘浮动。
窗外彩虹出来。
秦鸢脑中灵光一闪,突然知道该写什么了。
交卷出考场的时候,一中的学生要去水景路集合,那是附中的一条环形路,路边种着满满的两排香樟树,将高中部隔开。
再过去一点,就是西临大学的学生在四处走动,其中一栋显眼的医科楼在环形路外格外显眼。
是西临大学的招牌建筑,出自于西临大学的王牌医学院,当然这楼也是建给院里最顶尖的专业——临床医学用的。
秦鸢目光在楼顶那个类似于听诊器的标志上停留一会儿,旋即移开目光,有些失神。
听诊器边上的云里匿着一汪彩虹。
那栋楼也是上辈子段正衍大学待过最多的地方,前世因为陈青放弃了去北都军医大学的名额,只为在西临医学院换一个去G大平等交换生的机会。
这辈子还会发生吗?
秦鸢不知道,那天在机场临别前段正衍发给她的微信又突然在脑海中一晃而过。
是啊,高考结束了。
他会和她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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