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夜!”在尝试过五六七次用蛮力破门后,沈念终于放弃了,她趴在石门上,一遍遍敲打着,“你快开门好不好,我很担心你。”
仍旧没有一点动静。
风雪肆虐,她穿得十分单薄,站在石门外冻得脚趾冰凉。
冰雪落在她的肩头很快消融,变成刺骨的冰水洇进她的毛孔里。
啊啾。
在她连续打了三个响亮的喷嚏后,石门终于缓缓打开了。
一股比室外还要湿寒的空气迎面扑来,沈念抱着双臂打了个哆嗦。
洞中没有一丝光亮,凭借着门口堆积的白雪反射出的光芒,她摸索着在黑暗之中行走。直到,她在洞中一处冒着缭缭寒气的水池中,看见了霁夜。
他痛苦地闭着双眼躺在水池中,上半身赤.裸着,一条漂亮的银色长尾在水中若隐若现。
听见她的脚步声,他慢慢张开双眸,原本漂亮灿烂的青莲色眼睛不复澄澈,仿佛暴风骤雨之中的海洋,涌动着汹涌的暗流。乌黑的长发披散在光洁紧实的后背,极致的白与黑,将他此刻的羸弱称得更加让人心疼。
他紧紧皱着眉,双臂搭在岸边,苍白的皮肤上有几条碍眼的伤口。似乎是在忍着不舒服,额头青筋暴起,鸦羽般的长睫微微颤抖着。
受了伤的可怜少年看起来真叫人心碎。
沈念走到他身边蹲下,伸出手搭在他的额上探了探温度,烫得吓人。
“你怎么来了?”他的声音很沙哑,低低的,与平日里干净清亮的嗓音完全不同。
“听青鸟说你受伤了,我担心你,所以就来了。”
少年往日懒倦张扬的锋芒尽敛,只剩下令人怜惜的脆弱。
看到他,沈念才终于明白什么叫我见犹怜。难怪男人一见到受了挫折的漂亮姑娘就会忍不住生出保护欲,这实在怪不得他们。
沈念温柔地抚了抚他的侧脸:“你不想我来找你吗?”
霁夜将她的手握在滚烫的掌心,看着她的目光也同样滚烫:“我当然想。”他又垂下眼眸,轻轻道,“可我不想让你看见这样的我。”
他的声音很低,更像是在呢喃。
他不想让沈念看见自己受伤的狼狈模样,不想让她担心。他害怕她见到这样的自己,会认为他无法保护她。
少年的争强好胜在心上人面前达到了顶峰。
“这样的你,我也喜欢。”沈念跪坐在水池边,俯身吻了一下他的额头,“谁说男子就一定要顶天立地,不受一点点伤?即使你现在受伤了,在我心中你也是全天下最最最厉害的。”
“你还有一条漂亮的龙尾,有人告诉过你吗,它真的很特别很耀眼。”
霁夜紧蹙的眉宇终于舒展开来,他尽力翘起嘴唇,笑了笑。
“是不是很疼?”沈念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青鸟说,你中了七星散,我知道这种毒对于应龙来说比别人更不好受。”
看着少女满眼的心疼,霁夜觉得哪怕承受着蚀骨的疼痛,也是值得的。
“最难熬的已经过去了。我不疼了。”他像个懂事的乖小孩,疼也忍着,不想让爱的人为自己担心。
“真的?”沈念将信将疑。
霁夜缓缓点了点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那为什么岛上所有的花都枯萎了?还下着大雪,你不是说这个岛与你同生同长吗?”沈念顿了顿,像是有些害怕问出这个问题,“你是不是...要死了?”
说到这里,眼眶就忍不住一热。
她不是因为害怕失去他的魂元而难过,也不是担心无法完成任务,这一刻,她只是单纯害怕失去他。
从一开始仅仅为了任务接近他们,到现在看着他们一个个为她付出一切,哪怕是生命,她也快分不清到底哪个是现实,哪个是虚幻了。
霁夜忽然轻轻笑了笑:“那我死了,你不就要成小寡妇了?”
沈念一愣,反应过来他在打趣自己,愤愤地把手从他掌心抽了回来:“看来你不会死,还有心情给我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他收起方才的笑,变得严肃又认真,“在我最难熬,痛得想要直接结束生命的时候,满脑子都是你。我想着我不能就这么放弃了,我还要娶你,还要给你造星空房,还要陪你看雪看星星,和你守着小白长大。”
他的眼眸里似乎有什么亮闪闪的光芒在跃动,语气炽热真挚,带着少年最直白坦荡的爱意。
偌大空旷的洞穴似乎都容不下他澎湃汹涌的感情,霸道地直直往她心里钻。
“是你,拯救了我。”
沈念羞愧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分明什么都没做啊,在他最难熬的时候,被疼得死去活来把屋里的东西全砸了的时候,她守在顾月时的床边等着他醒过来。
她眼皮跳了跳,支支吾吾道:“可我...我现在才来找你。”
“只要你来就够了。我才不管你何时来。”
“那你什么时候能好起来?”虽然确认他不会死了,但沈念还是很担心他的伤势。
“这么担心我?”他的表情比方才更轻松了些,勾唇一笑,“只要你需要,我随时都能好起来。”
“我需要?”这话说的,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还未等沈念将这句话彻底想明白,猛然间天地掉了个个儿,一阵天旋地转她就被霁夜扯入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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