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注意的。”
江羽成瞧了宋翰墨一眼,斟酌几番,又道:“这丹若郡主瞧着倒是与严修洁有几分相似。”
宋翰墨夹菜的手停顿了一下,他问:“朝中大人都有见过她,也觉得像?”
“这倒没有,不过有几位大臣偶然遇见郡主后,觉得她和严修洁关系匪浅,因为双生子一事闹到了皇上那里。”
“哦?还有这事?”
“是,不过,恰逢管宰相在场。陛下说,宰相夫人与从前的严夫人交好,让他们去问问宰相夫人。”
江羽成笑了笑,继续道,“陛下这招倒是用的好,管宰相做了盾,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后来这事倒是没有人再提起了。”
“原来如此。”
“不过也有丹若郡主经常离开上京的原因,她好像有什么古怪的毛病,每隔一段时间一定得离开上京。”
“还有这种病?”
“是啊!这么看,还是身体健康的徐二小姐好啊。”
“……太尉,本王自有定夺。”
“我就是说说而已。”
江羽成:“你今日精气神看着挺好,新配的助眠药起了疗效?”
“嗯……算是吧。”宋翰墨想起昨日的梦,又断断续续想起昨日他好像是把郡主带回府了。
送走江羽成后,二柱递过来一封信道:“王爷,是十长公主刚派人送来的。”
接过信,展开看了一遍,宋翰墨把信收回怀中:“我们去看看郡主吧。”
“郡主?”
“就是昨日那姑娘。”
“是。”
出了王府的江羽成,还在想郡主的事情,脑中闪过一张眉眼弯弯的脸,倒是想起一人来,可以问问她郡主的事情。
第63章 声声蝉鸣
到了客房门口,二柱看了看紧闭的房门:“王爷,郡主好像还歇着呢。”
“无妨。”宋翰墨轻轻推门进去,二柱守在门边。
进了屋子就听见轻微的呼吸声,床上的人还在熟睡。宋翰墨放轻脚步,站到床边,撩起一边锦帐,映入眼帘的就是郡主紧闭双眼的脸。
宋翰墨微怔,她这样熟睡的样子倒是与严果一模一样。
刚刚宋月容送过来的信便是有关丹若的。
信里说她怀疑丹若的真实身份与陛下有关,因为那次她的落水太过古怪、蹊跷,陛下赐的郡主身份也太过刻意。
不过相处下来,她觉得丹若不仅没有什么坏心思,反倒是十分纯良。
宋月容还洋洋洒洒写了一堆丹若的日常习惯和喜好,他印象最深的便是恨嫁。刚刚太尉也提起过,虽然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不过宋翰墨内心还是很意外的。
侧身坐在床边,他今日穿了一身白色滚金边长襟,衣摆绣三只飞鸟。腰间浅绿底纹腰带,上绣花鸟纹图案,头戴白玉冠。阳光从他身后倾泄,他双眼凝视熟睡人的脸庞出神。
皇上说,她是死而复生的严果。
宋子轩说,没有人能死而复生。
江太尉说,她是皇上派来的奸细。
宋月容说,她和皇上有关系,但她是个好人。
目不转睛盯着床上人。
管宰相是国之栋梁,还是文阳的父亲……
看来只能另想法子。
至于她。
目光顺着床上人柔顺的长发,掠过额头,滑过鼻子,越过嘴唇,停留在薄被上。
至于她,在所有事情没有发生之前,留在身边或许可以迷惑皇上……
“知——”窗外传来一声知了的长鸣。
见熟睡的人眉头微动,像是要醒。宋翰墨心里有一瞬的慌乱,他忙起身,躲到了锦帐后边。
床上的丹若抬手揉了揉眼睛,然后伸了个懒腰:“啊—嘶—脖子疼——”
右手揉了揉脖子后,她一下惊醒。猛得坐起身,环顾一周,自言自语道:“这是哪里?”
匆匆下了床,她偷偷摸摸扒在门缝里朝外看着,宋翰墨这时反应过来自己为何要躲。
刚要走出去,丹若却是转身了,她自言自语道:“不会是在景王府吧?”
宋翰墨停了要迈出去的脚,继续观察。
只见丹若双手环在胸前,在屋里来回踱步两三次,而后双手轻轻拍了一下:“不管在哪里!现在逃跑最重要!”
宋翰墨挑了眉,收回迈出去的脚步。
“得赶快走!”丹若拿定主意,穿好衣物,头发随便扎了个马尾,小心翼翼推开窗户,见无人看护后,就跳了出去。
走出锦帐,宋翰墨靠近大开的窗户,客房窗户后面不远便是围墙,因为不会有人经过,不常打理,杂草及膝。
丹若撩起裙摆,目标明确,是靠近围墙的那颗银杏树。
到了树下,她停下脚步,左右观察,宋翰墨又侧身躲在窗户死角。
靠近窗户缝隙,他瞧见丹若抱了树干就往上爬,动作灵巧敏捷,看上去十分熟练。
这颗银杏树,树干粗壮,枝叶繁茂半是翠绿半是金黄。正是初秋,叶间还挂了许多玲珑翠绿的银杏果。因为丹若的攀爬,整棵树一抖一抖,叶子落下些许。
宋翰墨觉得不能再躲了,跳出窗户,他放轻脚步靠近。
丹若边爬树还边碎碎念着:“嘶,脖子疼…臭景王!”
她动作一顿,之后更加麻利了:“哼!欺负我一个弱质女子!还搞偷袭!就他力气大,会敲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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