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僚不敢吭声,他也是读书人。
太守前脚走,后脚庸泰书院被围,山长和一众博士站在台阶上看着山下的书院门口,面色凝重,久久没有言语。
“山长,与太守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将被视为乱臣贼子。”
“此人刚愎自用,气焰嚣张,不是久长之人。”
“书院有来自六个郡,一千五百多名学生,被围困是小,一旦对我等动手,那就是屠杀。”
“读书人气节为重,以身殉国又何妨!”
“未报国就死,不值得。”
博士们你一言我一语,虽然克制着没有骂起来,却也陷入了争吵,谁也不服谁,可谁也不知道出路在何方。都说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太守的人真要打杀进来,他们的确毫无反抗之力。
怎么办?
所有人看向了一言不发的山长。
山长摸着胡须问:“信送出去了吗?”
“送了。”
有侍从说,“五天前就已经送了出去。”
山长说,“我有个师弟,姓周。我有个老友,姓葛。”
大家不明所以,彼此看看。
忽然有人想了起来,“周野先生,葛滔先生?”
“是啊。”山长迎着风,看向北方,“我们筹划一条路线,看怎么走才算是稳妥。”
幽州,王府内。
杨久满心疑惑地从胡骁手中接过一封信,“不是给王爷,是给我的?”
胡骁刚刚到幽州,就马不停蹄地求见杨久,没什么耽误地就进入了王府,在花厅中见到了日益成熟的杨久。与多年前第一次见时相比,公子容貌依旧出色,却更添了从容不迫的气度,看起来明艳大方,更令人挪不开眼睛。
他是不敢直勾勾欣赏的,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有些事儿只能够暗戳戳想想。
“回公子,庸泰书院的山长让我一定要送到你的手上。”
杨久看着信封上苍劲有力的几个字——杨公子亲启,“你一路北上而来,情况如何?”
胡骁苦笑,“很乱,也很艰难,卡扣极多,各种盘剥,货物十不存一。”
天寒地冻的影响了各方势力的发展,商路勉强通畅,胡骁有种直觉,等天气回暖、春暖花开,胶着态势一旦崩解,就会彻底混乱,到时候再想做生意、运送货物就要有手眼通天的本事了,不然面对的可不仅仅是盘剥,而是时时刻刻的生命威胁。
“不过相反设法靠近北境就立刻有人接应,一旦进入北境就畅通无阻,能够快马加鞭来到幽州。”胡骁擦擦脑袋上不存在的汗,有点虚弱地说:“因为有信在身上,我就先货物一步赶来的幽州,大宗货物行动不便,速度很慢,要晚上三四日。”
公子是越发美丽了,与日俱增的还有威仪,胡骁还真不敢像以前那样插科打诨了,不敢不敢。
杨久点点头,“辛苦你了。”
胡骁忙说,“不辛苦不辛苦。”
他胆子也是出奇的大,借家中人脉弄来盐引的同时还夹带私货贩卖私盐,大张旗鼓地送往宁王封地。
短短时间内就累计了偌大身家,外人看着眼红不已,却无可奈何,谁让人打通了宁王的门路,还敢用比市面贵三四倍价格把盐卖给宁王。
知道的人都说宁王是冤大头,
但更多人不知道,胡骁做生意那全是仰仗了宁王的势力,看似大张旗鼓其实是声东击西,看似明目张胆其实是暗度陈仓,。
有道是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胡骁敢接下杨久的单子,就要有给宁王府卖命的准备。
杨久边听胡骁说一路的情况边打开信封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越看越是惊讶、越看越是兴奋,她抬抬手猛地打断了胡骁的言语,吩咐着,“快请周先生过来,派人去书院把葛老请来,还有,快马去营里和王爷说一声,让他快点回来。”
小甲应诺,连忙出去吩咐。
胡骁不明所以,但绝对不敢多问的,“公子有事,我就先告退了。”
“你在偏厅稍等。”杨久说。
胡骁可不敢说不,当下点头去了偏厅。偏厅内暖和程度打了个折扣,但和外面比也是很好的,还有茶有点心还有书看打发时间,他没有任何不满,看着印刷出来的小说集子,胡骁的思维发散,当自己第一次将印刷成册的《论语》《诗经》《大学》等献宝一般送给庸泰书院的山长时,不过是出于小辈炫耀的心态,没成想促成了山长对北方的好奇。
山长的信里会有些什么?
胡骁的心里面不断猜测,打开的书书页没有翻动一页。
房门推开,胡骁被灯光刺了眼睛不由自主地眯了起来,这才发现外面已经天黑,公子说的稍等,成了长等。
点灯的下人说,“胡公子,到饭点了,您是去食堂用饭还是我送来?”
“不知道公子何时传唤,我就在偏厅吃吧,劳烦小哥了。”胡骁很客气。
“不麻烦,今儿个有土豆烧鸡、红焖鱼头这些,胡公子要吃什么?”
胡骁不要意思地说,“能每样来点吗,我吃得下。”
“成啊,马上就送来。”
胡夏感谢。
他每次来幽州,最喜欢的就是吃王府的食堂,饭菜之美味,比宫中御膳都好吃,可惜没法天天顿顿吃到,王府外不少馆子卖着说王府的食堂菜,但他吃够了,做得压根不像。在没法吃到王府食堂菜又逗留幽州的日子里,他就去得意楼吃点聊表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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