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渊仍是没有松开她的手,甚至还隐隐地加重了力道,把她细嫩的手指完全包裹在自己掌中。
流离低头看着,不知不觉间一双耳朵烧得通红。
又是一朵巨大的烟花在不远处炸开,除了爆裂的响声,还有寒渊清晰的声音传进自己耳朵里。
“以后离他们远点儿!”
他微带冷意,更多却是无奈地与她说:“许泽,裴绪,寂行,你可真是讨人喜欢,在凡间的时候一刻也没闲着,惹下这些债来!”
流离抬头,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一张脸。虽然他脸上没有多少表情,可却从他眼睛里看出了对她的在乎。
即使那只是十分浅薄的一点儿情绪,她都好像能溺死在其中一般,整个人都晕了起来。
“嗯!”
她重重地点了点头,脸上忍不住甜甜地笑着:“我会离他们远点儿。”
顿了顿,又说:“只离师父你近些。”
寒渊有一瞬间的怔愣。
很快,心口处涌起一种陌生的甜。
不远处,依雪仙子正拿着扫帚沿街行走。她从夜幕降临时就一直在清扫大街,起身休息时,看见前面的一道桥上站着寒渊和流离师徒两个,忙看见救命稻草一般朝他们跑了过来。
“寒渊神君!”她激动地说:“总算看到你了,你可要救救我啊!”
她身上仍穿着在天界时常穿的一件绡纱白衣,只是扫了这么久的地,一件衣裳上染了不少灰尘,还挂了不少杂草碎屑。
寒渊向来有洁癖,看见她穿着这么脏的衣裳,不由蹙了眉,说:“何事?”
依雪憋了这许多天,听见问,忙道:“阎王那个胆大包天的在我腕上绑了系魂环,把我禁锢在阴司,逼着我每天过来扫大街!”
她恨得咬牙切齿,捋起自己白衣袖口,露出上面套着的一个漆黑如墨的圆环:“还请寒渊神君去找天帝为我说几句话,只要天帝知道我如今处境,一定会把我召回天界的!”
寒渊不动声色地笑了笑,说:“你以为你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全是阎王所为?”
依雪在他的笑里察觉到不妙,颤声道:“不然呢?”
“没有天帝授意,阎王是不敢妄自处置你的。”
依雪猝然睁大双眸,尖声道:“不可能!天帝明明是爱惜我的,他还说等他休了天后,就会亲自把我接回天庭,他怎么可能会害我!”
“他或许对你着实有几分情意,”寒渊的目光从她身上移开,转而去看桥下潺潺流水,说:“可你心术不正,为了逼他及早把你接回去,利用阎王散播成亲一事。如果天帝真是在乎你,早在知道消息的时候就来见你了。”
依雪仍是不能相信,自欺欺人道:“他一直不来,是因为阎王把我藏了起来,他找不到我!如果他真的不在乎我,阎王又怎么会不敢娶我呢?”
寒渊冷笑:“你以为阎王有三头六臂不成,能在天帝眼皮子底下藏人?阎王做的一切,其实都是得了天帝授意。
你曾跟过天帝,天帝自是不能让别人碰你一根手指头。可你又跟阎王不清不楚的,虽是从未有过肌肤之亲,可天帝那种睚眦必较的人也决计不会再要你了。”
他凉凉的眼神重新移回依雪脸上,说:“所以,他示意阎王把你困锁在阴司,终身为奴,清扫街道,以此扫干净你身上的脏。”
他的话就像一把把利剑,把依雪的心戳出一个又一个血窟窿。她不能相信,不敢相信,天帝明明是要给她荣华富贵的,怎么可能会如此无情?
她本为仙身,身份高贵,又是步步高升的命格。可是现在,她怎么能一朝跌入谷底,成了阴司里最受人鄙视的奴才!
“不可能!不可能!”
她疯了一样地大喊大叫,丢了扫帚捂住自己的头,撕心裂肺地喊:“不可能!你在骗我!我不信!”
她激动地过去要拉他胳膊,寒渊带着流离往后退了退,躲开了她。
她泪眼朦胧地哭了起来,朝寒渊跪下去,说道:“神君,求求你!救救我吧!你是六界不可或缺的战神,你的话天帝一定会听的,你让他放了我,让我回天界吧!”
寒渊向来冷情,最是不会管自己职责以外的事。况且依雪本就心术不正,如今沦落到这种下场并不冤枉。便冷了眉眼,说道:“我不会管,你赶紧走吧!”
他事不关己的态度又刺激了依雪,惹得她变本加厉地大哭大闹起来,抽噎道:“神君,你不能不管我啊!你是要普度众生的人,怎么能见死不救!”
寒渊愈发嫌恶地看着她,冷声道:“你害得流离差点就要嫁给许泽,现在还敢来求我?”
依雪这才意识到什么,拿一双通红的眼睛去看寒渊身后的女孩。
远处巡逻的鬼吏早就注意到这边,手执法杖朝依雪走了过来,命令她赶紧去继续扫地。
依雪陷在疯魔里出不来,脸上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她看见寒渊紧握住流离的手,目光在上面死死地盯了半天,想起自己在天上时,天帝也曾这么温柔地牵过她的手。
她怔愣半晌,突然更大声地笑了起来,笑声无限哀楚。
她指着寒渊,说道:“你不要以为只有我是这个下场,你们同样也好不到哪儿去!谁人不知,程流离,天生贱命,命格凄惨,克父克母,克尽天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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