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小脸苍白得都有些透明,眼睛肿得比核桃还厉害,一开口声音都像被吃掉了,“妈妈!”
哑着嗓子,声音根本传不远。
“温月,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言律似模似样给温月鞠了三个躬,和她赔礼道歉。
门外的言建平和方翎也在和赵璃赔礼道歉。
“医药费我们会出的,真是非常抱歉。”言建平知道赵璃气还没消,但是该说的话他还是要说。
方翎叹了口气,她说:“小孩子不懂事,还请你不要怪他,他就是想和妹妹玩。”
事故那天,赵璃已经把言律骂了一顿,就差没动手了,言律吓得直哭,回家之后觉也没睡好,一直问她和言建平,温月是不是很严重,会不会好不了。
看儿子被吓得面色铁青,还哭着内疚,她心里也不好受。
“玩?”赵璃咬着牙,情绪明显有些失控,“他这一玩,我家月月膝盖要缝八针啊!”
方翎也预料到了赵璃的反应,那天她看到温月的伤,整个人都快崩溃了,她不能打言律,只能捶胸顿足。
只是,她那天对言律说的话,太超过了,他一个小孩子,承受不了那么重的指控。
赵璃看着垂下头的两夫妇,咬牙切齿道:“还好没伤到骨头,不然我和你家没完!”
她尖利的声音传到病房里,言律模模糊糊能理解一点。
他站到温月旁边,问:“温月,是不是很疼?”
她身体都被病床上面的被单罩住,只有露出来的一截手腕上能看到纱布边缘,是手臂擦伤之后被包扎过。
言律还没受过什么需要绷带的伤,他看着白色的纱布,愧疚不安。
“疼死我了!”温月哑着嗓,只有一丁点的声音出来。
“这个给你。”言律从自己口袋抓了一把东西出来,放到她的病床上,跟着又往外掏了好几把,才掏完。
“你要快点好起来。”小男孩的语气真挚,圆圆的脸上也全是担忧。
“阿律,和温月说再见,我们回家了!”病房的门打开了,方翎轻声唤着他。
“温月,我会再来看你的。”言律看了妈妈一眼,马上转了回来,他轻轻握着温月的食指,扯了扯,“你一定要快点好!好了我们再一起玩!”
温月没理他,只看到他挥了挥手,就跑去自己爸妈那边。
她看着床上言律带来的全是糖果和巧克力,各式各样花花绿绿的,她随手抓起一把就往地上扔。
谁要和你玩,再也不要和你玩了!温月边想着边把那些零食全挥到床下。
温月顺着言律的目光摸了摸膝盖,那里缝过针留的疤有些丑,她每次穿裙子,言律就会用奇怪的目光打量她。
那是他欠了她的证据。
小时候,他爸妈还说他把人家弄出疤了,是要娶她的,言律就信誓旦旦说以后娶她,一定娶她。
他还真好骗,只是后来他再也没提过这事。
“那时候你天天去医院看我,还被你爸爸打了一顿吧。”温月提起这件事就想笑,是后来方阿姨告诉她的,言律被打了然后爸妈给他买了巧克力,他全拿去给她了。
他家里面所有甜食,全被他拿去医院给了她。
小孩子就是这样,自己喜欢的,就觉得是最好的,别人也会喜欢。
“嗯……”言律似乎也被拉回了久远的回忆里,他噙着笑,“说让我照顾妹妹,结果我把人家女儿弄进医院缝针了……”
温月被他的笑晃了眼,他很久没在她面前露出这种笑容了,眼底笑意漾开,柔柔的带着阳光般。
她一个恍惚,就被带到了好几年前,言律天天就这么看着她,和煦日光之下,他眼里都透着亮。
温月拿起可乐杯子猛吸了一口,讷讷道:“我觉得,我妈妈应该也骂你了……”
“赵阿姨是怕你有事。加上我当时也确实是什么都不懂。”言律反倒替赵女士说起话来,有意无意开脱她。
温月知道的,她虽然哭天抢地,赵女士声音那么大,她也是听了些句子入耳。
那时她已经七岁多,有了些模糊的概念,加上腿确实伤得重,也阴差阳错加深了那天的记忆。
因为言律一句“她让我停,我没停”,赵女士骂他骂得很凶,甚至是当着言律爸妈的面说他没有家教,说他调皮捣蛋不知轻重。
咄咄逼人地指着言律鼻子,温月奇迹般地能想象出来那样的场景,言律当时一定都傻掉了。
“去医院看你,你一见到我就哭。”言律轻笑一声,似是嘲弄。
“主要是膝盖很疼。”
言律食指和拇指比划出一个“8”来,“缝了八针啊,我问我妈缝针是不是很疼,我妈拿手掐了我一下,说掐个一千下能赶上缝针。”
他当时在家都吓哭了,生怕温月疼死了,或者是像赵阿姨说的什么留疤的,每天缠着妈妈要去看温月,和温月赔礼道歉。
温月出院后,他每天都去温月家里,和温月一起看动画片,看电视剧,还有一起写功课。
她当时数学不太好,言律就一题题教她做,还把住院期间的习题也都讲给她,然后自己每天回家赶作业赶到睡着。
“我小时候太好哭了,一点疼都要哭。”她小时候还是个娇气包包,很容易就哭出来,“其实也没有很疼,打了麻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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