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刘显一抬手,他便扬起了手中的刺鞭。
“侍郎大人,这鞭子是我专门改造过的,包您满意。”说罢他向后坐在刘安拎来的椅子上。
傍晚,太阳快要落山时,御史大夫按照刘显的吩咐,带着奏折匆匆面圣。
赵嘉珩看到那封奏折的时候,直接挥手扔在了地上:“张御史,你好大的胆子,仗着自己可以风闻言事,就能随意攀咬朕的臣子吗?”
御史大夫不慌不忙地跪下,扶手道:“陛下,明日臣就会将证据呈在您面前,您勿动怒。”
赵嘉珩眯了眯眼,双手撑在桌案上,笑道:“那好啊,朕静候佳音。”
说罢挥了挥手,将张御史赶了出去。
赵嘉珩扶着桌子缓了缓,心道这刘显的人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今天上午才说了要让吴德宏顶替安如辉的位子,他没答应,结果参本的奏折下午就递过来了。
反正安如辉的为人他是了解的……
不对!
他转头忽然想到了什么,御史大夫刚才说明日就会将证据呈上来,这态度明显是笃定了明天一定能拿出证据来。
他哪来的证据?
赵嘉珩细想之下,心头渐渐漫上一阵害怕,他攥紧了拳头,呼吸开始变得紧张。
他立刻挥手招来侍卫。
“陛下,您有何吩咐?”侍卫单膝跪地,行礼问道。
小皇帝一只手撑着桌案,侧身吩咐道:“你去吏部侍郎安如辉的府上看看,若是发现什么异常,就去将镇南侯请进宫。”
侍卫扶手道:“遵命。”
小皇帝心里暗暗祈祷,可千万别因自己的一时差错而害了安如辉一家……
阴暗的地牢里,刺鞭打在肉身上的声音一下接着一下,血沫被刺鞭甩的到处都是,只有刘显面前那一块地方是干净的。
“安如辉你也是一把年纪了,何必呢,早点按了手印,我也好去交差,你也不用再受这皮肉之苦。”刘显端坐在牢门外,隔着牢笼看着里面垂着脑袋,毫无生气的人。
安如辉用仅剩的力气,字字珠玑地说道:“刘显,有本事你今天就打死我,正好让陛下有理由治你一个滥杀朝臣的罪,来啊,打死我,刘显我看你如何收场!”
刘显搭在扶手上的手渐渐蜷起,一张脸绷得很难看,嘴唇已经紧紧抿成了一条线,他看着里面的安如辉,冷笑一声:“是吗?那就停手吧。”
密密麻麻的鞭子终于停下来了,安如辉得到了一丝喘息的机会,他知道刘显接下来要做什么,无非就是将他的妻儿带过来,当着他的面折磨一番,逼他就范。
同样的手段,他之前也在沈德之身上用过,沈德之心中不忍,最后服了软,可是得到的结果是什么?满门抄斩,他最后也没能护住自己的妻子和那仅有六岁的女儿。
“老爷……”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安如辉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他的家人都已经被刘显带到面前。
“夫人,我对不住你们……”这句话说出口,他的决心就已经定下了。
大夫人和二夫人带着孩子,笑着摇了摇头:“老爷,此生跟着您,享受了半辈子的温暖和睦,我们已经知足了,我们绝不会拖累老爷的。”
安如辉双肩微颤,他慢慢低下了头,两行清泪混着脸上的污浊缓缓而下。
“对不起……”
刘显看着他们慷慨激昂的样子,心中发笑:“这鞭子没落到身上之前,当然什么话都能说,等到这痛落到自己身上,希望你们还能扛得住,给我打!”
他就不信,这一顿鞭子换不来一纸认罪书。
两个夫人将孩子护在身下,刺鞭一下接着一下地落到她们身上,嘴角已经疼得咬出了血,安如辉低着头,不忍心再看,他知道这鞭子的是什么滋味,自然也能体会两位夫人此时的痛。
“给我用力打!”刘显见他们死扛着不认输,又加重了语气。
刺鞭挥落的力道渐渐加重,一旁的刘安看着那两位母亲,眼中不由多了几分动容,但是他一贯的冷漠让他克制住了这股冲动,他只是刘显的一个下属,下属是不能背叛主子的。
他选择不再看那残忍的场面,将头偏向牢外,却突然听到了外面的动静。
“陛下,刘太尉正在审犯人,地方太脏,别染了您的龙足啊……”守牢的卫兵想将赵嘉珩拦在门外。
“滚开!”赵嘉珩直接一脚踹过去,赏了那人一龙足,将拦门的人踹开,他听见里面的动静,心里已经急得冒烟了。
牢头被踹到在地,正要起身再去阻拦,却被镇南侯一个眼神压住。
“候……侯爷。”他连滚带爬地行了礼。
镇南侯没有多看他一眼,紧跟着赵嘉珩进去。
“大人,陛下来了。”刘安连忙小声提醒道。
刘显的注意力一直留在安如辉那一家上,并未留意外面,此时听了刘安的提醒,有些惊讶:“什么?”
话音刚落,就听到一声少年的低吼:“给朕住手!”
刘显整个人愣在原地,但也没有过分紧张,带着刘安简单地行了礼:“老臣参见陛下,这刑部大牢乃污秽之地,陛下怎么过来了?”
赵嘉珩冷哼一声:“若是不过来,我沐涞国岂不是又要少一位忠臣了?太尉大人,您这是何意啊?”
他没有给刘显狡辩的机会,直接吩咐身后的镇南侯:“姜伯伯,帮我把侍郎大人带进宫好好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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