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江听蓉瞠目结舌,“包括大婚......”说到这她才猛然想起来,他们两人根本没有新婚夜。
“你说。”江听蓉舔了舔嘴唇,压低的声音,“会不会名震蛮疆的少年将军,武艺卓绝的昌平侯,面对你这般佳人也能够坐怀不乱,实际是不举?”
姜灵夕抿了抿唇,也压低了声音,“你说,名满大周的郑国公世子,三岁便能习字,七岁便能成诗的京城四公子之一的吴公子,娶了你三年之后,纳妾又半年多还是无子,会不会他无法生育?”
若是旁人,定然是以为两个人已经恼怒争吵了起来,但是只有她们自己才知道,她们两人是真心的是帮对方想可能发生的最坏情况,并没有带有旁的意思,若是最坏的情况也能接受,那旁的也没什么不好接受的了。
最终,两人均幽幽地叹了口气,果然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一开始我同他之间有了些误会。”黑夜中,两人一同睡在床上,姜灵夕看着床帐,慢慢道,“解开误会了之后,我同他之间虽然未圆房,可相处的倒也融洽,就是不知为何,他现在又突然开始躲着我。”
她将林楚墨同她说的重生的事情给隐瞒了下来,本意上,她觉得这件事争议太多,她自己都没有想清楚。
“我们虽都是如愿嫁给了自己喜欢的人,可到底殊途同归。”江听蓉的语气里有些感慨,“说句不敬长辈的话,昌平侯府好歹人口简单,不像郑国公府,一个婆婆便能压过一切。
晨昏省定日日不敢落下,平日里在家吃饭时也要侍弄公婆,在一旁布菜。
我自小也是受宠了的,一开始完全接受不了,可听闻婆婆也是这么过来的,又觉得自己矫情了,嫁一家人便要守一家规矩,这些年下来,倒也成了习惯。”
“那世子呢?”姜灵夕问道,“世子对你可好?”
“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江听蓉缓声道,“他对我应当是敬大于爱的,他从未在我面前越矩过,我也从未见他在我面前恣意洒脱过,仿佛一直拘着的。
不过他天性便是如此的,嫁他之前我便清楚。”
两人又絮絮叨叨谈论了一些旁的事情,一直到半夜才睡过去。
昌平侯府中,林楚墨在正院前面的花园带着来福来回踱步,他特意等到晚一些才回府,偷偷避开府中的人,就是担心府中之人同灵夕讲他回来了。
踌躇许久,林楚墨顿步看向主院,负在身后的手指微动,这个时辰姜灵夕应该已经睡了,好些日子不见她,他也着实想的紧,可想想,起码现下他们还是夫妻,她也没有同他讲什么无法挽回的话,一时林楚墨有觉得这些日子的忍耐是值得的。
思来想去,还是想进去偷偷看她一眼,于是心一横,踏步进了主院,才刚刚进去,林楚墨的脚步便顿住了。
来福也发现不对,纵然夫人安寝了,也不可能房前不点灯。于是赶紧跑进去寻人打听,很快,来福便回来,小声道:“侯爷,夫人去北山寺了,过两日才回来。”
“??!”林楚墨惊讶不已,不过瞬间他便想起,郑国公前段时间回了京城。
无奈扶额,林楚墨无言,这段时间还真是各种事情夹杂在一起,彻底忙忘了,以两人无话不说的尿性,还不知道那姓江的疯婆子会怎么编排他。
还记得小时候,江听蓉总是拿着木剑找他比试,赌注永远都是谁输了,就去亲自采花给姜灵夕编一个花冠。
他自然是想输的,可每次胜负欲上来了,又不小心赢了,毕竟江听蓉那三脚猫的功法,他想输都难输。
好在江听蓉次次都耍赖,让他帮忙摘花,于是每次对方找他比试,他都乐此不疲的赢了她,再用最快的速度摘最好看的花让江听蓉给灵夕编花冠。
现在江听蓉回来了,灵夕定然会经常去寻她。
烦呐......
。
北山寺上,由于姜灵夕和江听蓉两人聊的太晚,第二日临近晌午才醒来,起来之时,江听蓉感叹说,这是她这么多年来,唯一睡到这个时时辰才起的时候。
这让同样已为人妇,但却经常这个时辰起的姜灵夕既感慨又心疼,但终究没有多说什么,每一个人的路都是自己选的,就像如今她在昌平侯府的境遇也是自己当时选来的,她能做的便是陪伴江听蓉,陪她多说说话,放松放松。
两人起的晚,去烧香拜佛后,又捐了一些香油钱,便在北山附近闲逛,江听蓉本就是好动的性子,姜灵夕这些日子也锻炼的不错,说说走走,即使是沿着小路,两人都没有觉得累。
于是这一走便走的远了些,直到见到了谷间山泉,才惊觉她们几乎翻了绕了半座山。
看见不远处的山泉,想着来都来了,两人便跑过去在山泉旁嬉戏了一会儿,江听蓉本就爱闹,见水清澈便鞠水泼向姜灵夕,两个人打闹了好一会儿,这才歇下来,看见微湿的衣服,都忍俊不禁。
好在红枝和江听蓉的丫鬟问莲备了干爽的外衫,不过两人都只是衣角和袖子湿了大半,不急着换。
“如果林楚墨在这里,兴许能捉上一条鱼。”姜灵夕坐在泉水边的石头上,随口道。
“知道你家侯爷厉害了,你现在让他出现帮你去泉水下面找帕子呀,这么大人了,还总是弄丢东西。”江听蓉原本在笑着打趣,然后蓦地一愣,微微沉了口气,“刚才我的口吻可真像世子,若是世子在这里,定会说我不够斯文,过于贪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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