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旸黑眸中闪过愉悦,“我就知道你喜欢。”
他们从小生活在蓬叶,那里靠近边疆,荒凉干燥,没有大的江河湖海,也就没有很鲜美的鱼。夏萋萋从小喜欢吃鱼,但都是红烧鱼、松鼠鱼之类,因为不够鲜美,连清蒸的都很少,更别说这样的鲜鱼脍了。
他来到京都,看到鲜鱼脍的第一眼就想到了她。明明恨她恨得咬牙切齿,但他心里的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还是——这样鲜美的鱼肉,有机会一定要让小绿草尝尝。
果然,她很喜欢。
“你再尝尝这个。”萧旸夹了一片鲜嫩的菜心放到夏萋萋面前,“天香楼是京都最好的酒楼,菜心都是专人采摘,比咱们从小吃的鲜嫩很多。”
夏萋萋手指一顿,“你别给我夹菜了。”
阴霾瞬间爬上黑眸,薄薄的嘴唇抿成了一条锋利的直线,萧旸盯着她,“怎么,嫌我脏?”
他那双筷子只给她夹了菜,根本就没碰别的……
萧旸耳根泛红,黑眸中慢慢氤氲了几分委屈。她连他的胳膊都不敢扶实了,他给她夹菜的筷子又怎么敢碰过自己的嘴?
别说他刚才一口饭菜都没吃,就算要吃,也不会用给她夹菜的筷子,肯定要换一双的。
……至少当着她的面,必须得换一双。
“没有嫌你脏,再说,你也不脏。”乌黑清澈的眼眸静静地望着他,夏萋萋细声细气地解释:“你的手伤了,用筷子会疼的,就不要额外再给我夹菜了。”
萧旸愣了愣。
他目光缓慢地转了转,看向自己的右手,在长公主府被碎瓷片伤到确实还没好,他知道她爱洁不喜欢看到血迹,这才用白布条把手掌给裹上了。
原来,她不想让他布菜,不是嫌弃他,而是在关心他。
星光划过黑眸,萧旸眼睛又黑又亮,嘴唇那条锋利的直线变成了弯月。
他眉头一条,毫不在乎在说道:“这点伤算什么,前年我——”声音戛然而止,他顿了顿,又漫不经心地笑道:“这伤一点儿都不疼,也就小绿草你大惊小怪的。”
从小到大,每次看见他受伤就会抹眼泪,还抹得无声无息的。
有一次他习武受了伤,她气坏了,拿着他的剑去找武师“讲道理”。那剑他用得趁手,对她来说却非常沉重,走到一半就拿不动了,只能拖在地上。
小小的她两手吃力地拖着剑往外院走,走几步还要停下来抹一把泪。
又心酸,又好笑。
萧旸看着低头吃饭的夏萋萋,心头一动。
她长大了,抽条了,圆嘟嘟的小脸也变得更加白嫩细腻,不过总得来说样子没有太大变化,只是多了厚重的额发。
还是原来的样子更好看,白净的额头,眉心一点嫣红的小痣,就算不说不笑,只是静静坐在那里看书写字,也好看得让人心尖发软。
虽然说就算留了厚重的额发她依然很好看,但挡住了嫣红小痣,他还是很不习惯。
萧旸伸出手,想要拨开那厚重的额发。
指尖刚刚碰到发丝,夏萋萋像是被吓到似的,身子猛地往后一靠,避开了他的手指,乌黑的眼睛圆溜溜地瞪着他:“好好吃饭!”
眼前的情形似乎跟记忆中重合了,她板着白净的小脸,大大的眼睛像是黑葡萄,认认真真地跟他说:“你要好好吃饭!不能吃那些生的冷的,要吃热乎乎的!肚肚热乎了才不会生病!”
萧旸低低地笑了一声,老老实实地收回手指,倒是真的开始“好好吃饭”了。
吃完饭,他也没纠缠,老老实实地把夏萋萋送回小院就离开了。
他今天已经很满足了,跟小绿草一起吃了饭,小绿草还在小院里给他抄情诗。那永安侯算个屁,他和小绿草八年相依为命,只要他在小绿草面前多晃几圈,小绿草很快就能把永安侯抛在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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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日,萧旸琢磨着以夏萋萋的速度,那册情诗应该已经抄好了,他准备出宫去文华书肆看看。
安大总管欲言又止。
“安得绿,不是,安得福,”萧旸皱眉:“有屁快放。”
安大总管低头,“上次陛下吩咐的事,莫大统领查过了。”
萧旸眉头一皱,“说。”
安大总管一五一十地禀告:“关横海娶妻夏氏,夏氏生有一女,名唤关萋萋。”
萧旸神色一冷。
“夏氏刚刚生下女儿,关横海就去了边关。萋萋小姐三岁那年,关横海从边关回来,带回来一个寡妇,那寡妇姓贾,膝下有个三岁的女儿。”
“关横海说贾氏于他有救命之恩,贾氏不图荣华富贵,只想母女二人有个安身之所,所以他想娶贾氏为平妻。”
“夏氏坚决不许,说是可以托媒人给贾氏另寻人家。”
“关横海和夏氏意见不合,夏氏一怒之下提出和离,关横海也正在气头上,一口答应。”
“和离之后,夏氏带着女儿离开京都,从此杳无音信。”
“咔吧——”一声,萧旸手中的狼毫折断了,他盯着安得福,黑眸中冰寒一片,“所以,关横海娶了贾氏?”
安大总管悄悄擦了擦脑门上的汗,“那倒是没有,夏氏一走,关横海就后悔了,他没娶贾氏,说他的妻子永远只有夏氏一人,贾氏留在府中只能是妾的身份。所以,到现在关横海也没娶妻,贾氏仍然是贵妾,贾氏的女儿改了姓,关横海给取了新的名字,名唤采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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