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门板下方的百叶窗透出一团团热汽,姜以安拧合花洒,脑顶搭着毛巾拉开门,潮湿水雾氤氲在房间里,他边擦头发边移动到办公桌左侧的窗扇前,顺手抄来闻恪的烟包和打火机,呷起一根烟点燃。
闻恪的余光始终粘着姜以安,在看清他身上穿的是自己的警服衬衫时,伴随“啪”地一声火苗蹿出,不自觉跟着挑了挑眉毛。
浓黑的夜色悄悄漫进屋内,办公室仅亮一盏台灯,姜以安凝视着窗外夹掉烟说:“总共十六场演出,至少要跑小半年。”
闻恪闻言点头:“得辛苦一阵子了。”
话音落下,氛围重归寂静,姜以安没滋没味地抽完烟,重重地趿着拖鞋,赌气似的往卧室挪步,闻恪低笑着唤道:“以安。”
姜以安止住步子,面无表情地扭脸看着他。
闻恪后仰身体靠向椅背,视线下移,露/骨地打量姜以安颀长的两条腿:“你在生我的气吗?”
“没有。”姜以安很快作答,垂眸立在原地,口是心非地说,“你忙吧,我回屋睡觉了。”
闻恪:“撩完就想跑?”
姜以安:“谁撩你了?”
“穿我的衣服,用我的沐浴露,喷我的香水。”闻恪毫不客气地一一挑明,“有何居心?”
姜以安不甘示弱,抱臂站到办公桌前,目光居高临下:“闻警官这么忙,还能分神察觉我的这些小心思,真、难、得、啊。”
闻恪无奈地叹一口气:“多大了,还耍小孩子脾气。”
“看吧。”姜以安拧眉咬唇,“追我的时候说‘有人宠的大人都算儿童’,现在倒嫌弃我的年龄了,果然热恋期的话都不可信。”
闻恪面对天花板忍俊不禁,几秒停顿,他冲姜以安扬扬下巴:“过来。”
姜以安故作矜持的别过脑袋。
闻恪无法,只得软下语气,柔声道:“宝贝,求你,到我这儿来。”
姜以安心脏忽地着了火,错愕地望着闻恪,在一起这么多年,哪曾听到过他用这副口吻讲话,脚下的步伐虽稳,心神早已摇摇欲坠。
闻恪拍拍腿,姜以安会意地跨/坐上去,与他面对面,炙热胸膛贴在一处,一个比一个滚烫。闻恪箍紧姜以安的腰,鼻尖儿蹭蹭他锁骨,衬衫残留的香水味与姜以安皮肤上的气味渐渐融合:“抱歉,小黏糊,惹你不高兴了。”
姜以安两手环住闻恪脖颈,下巴垫在他脑顶,仰头去看窗外的星星:“理解,七年之痒呗。”
尾音未落,闻恪把住姜以安的腰往自己身前挪挪,力道中带着几分蛮横:“感受一下,这反应叫‘痒’吗?”
姜以安在他耳边不屑地“嘁”了一声:“也就会来点儿虚的。”
“姜主唱。”闻恪的音量压得很低,细听,音色中隐秘的沙哑勾得姜以安心尖儿犯痒,“我怕我一旦失控,会弄得你明天上不了台。”
“我需要你给我充充电。”姜以安捧起闻恪脑袋,与他额头对额头,“多久没碰我了?闻恪,偶像在你这里失去魅力了吗?还是我不够……”
后颈被狠狠捏住,顺着又一股欺来的蛮力,姜以安被迫离开闻恪脸前,纵容他轻而易举地摆弄自己,眼神却始终挑衅,弯起的眼尾露出一丝惑人的性感。
闻恪说:“如果用现在这个姿势,你恐怕一小时后才能睡觉。”
姜以安是体会过的,他权衡良久:“那去床……”
闻恪:“晚了。”
口腔里的空气被肆意掠夺,姜以安边听闻恪解释边在他手中化成柔软的雪水:“你每天都那么辛苦,凌晨才回家,实在舍不得折腾你。”
姜以安勉强发出一个音节:“唔……”
衬衫下摆向上翻折,姜以安后腰抵着桌沿儿,闻恪以擒拿的姿势单手扣住他一双细瘦的腕骨,唇角漾笑:“姜主唱,你落网了。”
*
温热晨光透窗爬上姜以安光洁的背,他温顺地趴在闻恪身侧,雪白肌肤布满红色的吻痕。戒指下面压着一枚刺青M,倒看是W,是两年前姜以安生日时,闻恪带他去纹身店亲手纹制的。
清晨的第一个吻,落在无名指根处,触感带着昨晚欢/愉未褪尽的余热,姜以安敏/感地醒了,翻身时牵扯出骨缝里密密麻麻的酸楚,目光瞥扫眼角,他刚想开口,闻恪先一步堵住他的唇舌,小声:“早安,偶像。”
姜以安裹紧被子,与闻恪十指相扣,咕哝一句:“你这个粉丝太坏了。”
挤在狭窄的卫生间并排倚靠着刷牙洗漱,姜以安咕噜一口水问:“主办方要求十二点必须到‘万岛’集合,你什么时候过来?”
“跟你一起。”闻恪用自己的毛巾给姜以安擦脸,“上周申请调换夜班的时间为的就是今天能够休息一整天,当你的跟班。”
姜以安转过身,舌尖撬开闻恪唇齿,两人默契地接吻,从盥洗池台转移到沙发,再到书桌,姜以安窝在闻恪怀里,两腿勾着他的腰:“给你留的A区一排正中间的位置,你必须坐在我一眼就能找到你的地方。”
闻恪应道:“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的视线。”
迈巴赫的改装引擎轰响在万岛体育场后门,姜以安迈下车,摘掉墨镜弯腰对闻恪说:“待会儿见。”
“嗯。”闻恪曲起食指划了下姜以安鼻梁,“加油。”
一小时后,迈巴赫开进宏伟气派的酒庄大门,停稳在装潢华贵的城堡门口,苏晴抱着苏婉步下高阶,脚踩不稳,闻恪赶忙上前牵住她的手,苏婉胖乎乎的小身子顺势滑进闻恪怀中,朝他脸上响亮地吧唧一口:“闻恪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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