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婵哑口无言。
她想说,这种事,是只能和心爱的女子一起做的,脑子里又想起之前裴砚宁在快活楼拉着她,说他喜欢她。
“裴砚宁,我是不是说过这种事要两情相悦?”
裴砚宁更加委屈起来,“可是,你都愿意教我学剑了。难道不是将我当作自己人吗?阿婵,我其实不想学剑......我想一辈子伺候你。”
“裴砚宁。”薛婵淡叹一声,“我修无情剑意,此生不会动情,否则会功法尽废、走火入魔。”
裴砚宁微顿,“那无心呢?”
“无心无需我动情。”
骗人!骗子!
肯定是什么诡计多端的男人花言巧语,就为了留在阿婵身边独占她!
可恶的骚狐狸精。
薛婵的话,裴砚宁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只是无形之中,对无心的敌意又增加了数倍。
那个无心算是个什么东西!竟敢在他面前玩弄心机,还一副无欲无求的正室做派!裴砚宁真是要原地气死。
不知为何,薛婵隐约觉得裴砚宁生气了,像只炸毛的小鸟,胸脯一鼓一鼓的。
她今日说得够明白了罢?虽然倒也不至于会功法尽废、走火入魔那么严重,但是如果修此剑意之人随随便便便能动情,还管这叫无情剑意做什么?
薛婵想起她的师父,至少从她遇见师父起,师父身边就没再有过任何人。
“去睡吧。”薛婵道。
裴砚宁撇了下嘴,觉得自己刚刚在薛婵面前发了疯,留下的印象真是不好。
无心那个小贱人一定装得一副从容有度的样子,真是失策!
裴砚宁僵了一会儿,缓缓贴住薛婵的一点肩膀,道:“阿婵不会因为今夜的事,一气之下走了罢?”
“不会,我自会做完我应做之事。”薛婵答。
不看着裴砚宁嫁出去,她走了也于心不安。
“那我们......一起进屋睡。”裴砚宁将信将疑,真的怕薛婵忽然一走了之。
夜深人静,裴砚宁终于困得睡去。
听着他的呼吸声,薛婵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自己从泥潭里抱起一只失足的小狗,小狗哼哼唧唧的,怎么也不肯离开她,她走几步,小狗便要马上跑过来,蹭在她的脚边,还要把自己雪白柔软的肚皮露出来供她抚摸。
薛婵禁不住诱惑弯身,轻轻地摸了一下,然后暗暗地想,明日该买把新刀给裴砚宁剃剃毛了......
作者有话说:
无心:剑在山中坐,锅从天上来。
第33章
天晴了好些日子, 眼见着屋后头种的花长势喜人,然而紧跟着便是阴雨连绵,有时候还会下暴雨, 噼里啪啦的雨点打在屋顶上, 叫人难以入睡。
天还是闷热,裴砚宁整日怏怏的,恨不得一日能洗上好几回澡。
只是这天气这副鬼样子, 路上又滑又泥泞, 他实在不放心薛婵经常过去打水,每次都坚持要跟着一起去。
因着天气的缘故,这些日子与崔钰家走动也少, 裴砚宁让薛婵回来的时候买些质量好的鞋底回来, 闲时便在家里做鞋。
龙首镇太平了好些日子, 官兵们也跟着懈怠不少,许是贼人也知这个天气好作案,薛婵刚到衙门不久,就听见有人报案。
“官娘!!我家米铺被抢了!”
“抢!?”丁香玉听见了,惊异于对方用的字眼,怀疑地看了看天色,这可还是大白天啊。
薛婵与她对视一眼,上前仔细询问:“长什么模样?可知往哪个方向去了?”
“她们驾着马车, 佯装买米的样子,直搬空了我半个米仓, 可到了付钱的时候,一个刀疤脸将我用力一推, 几个人往马车上一跳就跑远了。”
刀疤?
薛婵蹙眉, 低声对丁香玉道:“那晚捉到的细作, 你确定已经押往京中了?”
丁香玉摇了摇头。
她只负责交人,一个小小的捕头而已,上头的人之后如何处理了,怎么会告诉她呢?
沉吟一声,薛婵与丁香玉各自上了一匹快马,道:“你且放心,我等一定追回你的货物。”
“要不要再叫几个人?”丁香玉道。
薛婵摸了把身后的剑,摇了摇头,“两个人追方便。”
一眨眼的功夫,两匹快马飞驰而去。
雨势仍未见小,薛婵和丁香玉二人很快被淋了个浑身湿透,好在这些日子连日大雨,街上没什么行人,商铺开得也零星,二人一路畅通无阻,很快瞧见了肇事马车的踪影。
“在那儿,快追!”丁香玉喝了一声,加快了马匹速度。
薛婵皱了下眉,“这些人去的方向,似乎是...清河村。”
总归不会是清河村的村民,这辆马车虽然外形简单,却是由四匹马拉着,寻常老百姓哪儿有这么大的排场?
显然丁香玉也如此认为,“不会是哪儿来的强盗,还要去清河村杀人放火罢?”
疑问没有得到回答,方才还触之可及的薛婵一下子骑马飞了出去,甩开丁香玉好远。
“薛婵!小心啊!”丁香玉见薛婵追得迅猛,忍不住提醒一句,然而话音刚落,薛婵的快马已然飞奔至马车面前,薛婵横过马身一转勒紧马头,整个就横在了马车面前。
拉着马车的四马狂奔,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薛婵!”丁香玉简直一颗心提到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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