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意一下子沉下脸来,她阴沉着脸色盯了裴砚宁一会儿,看得裴砚宁心里都不住泛起怵来。
随后,吴大意对薛婵道:“薛婵,你也不管管你家这个小贱蹄子......”
“啪!!”一声。
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甩得吴大意眼冒金星,头都瞬间甩向了另一边,左脸迅速红了一片。
吴大意怔住,回头一看,薛婵正好整以暇地捏了捏自己的手腕,泛着寒光的眸子看着她,语气冰凉询问:“你这是在教训我?”
裴砚宁都看呆了,他虽然之前就见过他家阿婵打人,但之前他都是有事先准备的,刚刚他一听见吴大意竟然敢骂他,火气都冒上来一半,然后瞬间又被这一声耳光降了下去。
崔钰咽了咽口水,将脸转向一边不再看,丁香玉则起身掩住崔钰,顺带为薛婵壮壮声势。
对方两个高个子女人直挺挺地立在眼前,吴大意身高五尺,顿时萎了也不敢硬来,只是觉得自己颜面尽失,却还不得不赔罪。
“我、我说错话了。”
“那还不快滚?”裴砚宁冷哼一声,“今日崔钰哥跟我们一起吃饭!”
吴大意横了裴砚宁一眼,她打心眼里觉得男人这种下贱货色居然也敢来顶她的话,可偏偏薛婵什么表示也没有。
一时横竖下不来台,吴大意斥骂道:“崔钰!你个贱蹄子是不是背着我勾.引别的女人?你说!挡你前面的这个女人是谁?”
崔钰浑身一颤,不可置信地站起了身。
他染红的双目锥心似的盯着吴大意,问:“我偷人?吴大意你究竟有心没有?我崔钰扪心自问,自打入了你吴家的门,我勤勤恳恳伺候你,没出过半点错处,我倒是想问问你究竟是为什么对我一日不如一日,我为了给你蒸包子在家里晕倒的时候你干什么去了?昨日你又干了什么?事到如今你倒打一把,吴大意你是人不是!”
若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当着一个外人,崔钰恐怕早就哭得泣不成声。
这就是他嫁的妻主,这就是他嫁的女人。
“咱们和离罢。”崔钰别过脸去,“你就当我昨日已经死了,反正若不是有人救我,我也确实死了。”
“谁救的你?”吴大意气得喘气粗气来,目光在薛婵和另一个女人之前流连,一时半会没猜出来,“你还敢与我和离?你崔家嫁人的时候一分彩礼钱都没出,你一个被卖进来的也配谈和离吗?”
说完这话,吴大意感觉周围人眼神都开始不善起来,立马转身走了。
崔钰僵了半天,又坐了回去,哭得泣不成声。
裴砚宁对吴大意厌恶又气氛,可是对崔钰他只觉得又难过又心疼,走过去一把将崔钰抱在怀里安慰。
薛婵道:“和离罢。”
崔钰咬了咬牙,“你没听她说吗,我凭什么谈和离,我就是个被卖进来的。”
薛婵目光淡淡,冷笑一声:“被卖进来的又如何?再让她把你卖了便是。”
崔钰愣了愣,没有听懂,但是裴砚宁好像忽然明白了薛婵的意思,他虽然不知道薛婵具体是个怎么样的做法,但是本着对薛婵的信任,裴砚宁打心底里跟着一松快,一下子扑过去抱住薛婵。
“婵婵!!我就知道你有办法!”
崔钰挂着眼泪和丁香玉对视一眼,丁香玉蹲下身道:“我也来帮忙!”
这一日过到天色擦黑,又淅淅沥沥下起雨来,眼见如此山上传来一阵阵哀叹。
“又来了又来了!这雨下到什么时候是个头!”
“我屋里的木头肯定都泡坏了,这都是银子啊!家都没了之后可要怎么过日子?”
“别提之后了,我已经没吃的了。”
此话一出,山上安静了一片。
她们许多人出来的时候什么也没带,今日看着带了的人吃,勉强挨着饿倒也能忍住,可是一日能忍,两日呢?三日呢?
听了这话,好些个身上带粮食的已经开始紧着收拾起来,千万别让别人抢了去。
山上登时混乱一团,没带粮食的村民饶是没觉得很饿,可看着别人手里的粮食也目光贪婪起来。
是啊,谁知道要在这个鬼地方待上多久?难道她们这些什么也没带的人就活该被饿死吗?
无形之中,清河村的村民们已经划分为带粮食的一拨人和没有粮的一拨人,薛婵她们完全独立在两拨之外,作壁上观。
见局势已成,薛婵暗暗与丁香玉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能想到带粮食上山的一般都有家人孩子,有的家里有年迈的老人,有些是三口之家,身边一个弱质男儿和一个小儿,女人也算不上身强体壮。
可无粮的大都却是身强力壮的年轻女子,她们一群人聚在一起商量着什么,看架势似乎要明抢,所有身上有粮的村民心里嘀咕又犯怵。
“我看张三不是那种会抢东西的坏种。”
“人命关天起来,谁还能和平日里一样?你说这话。”
“不会罢?我身边就我家男人和孩子,这、这要抢肯定先抢我啊。”
“刘大姐,别担心!谁抢你的,咱们一块儿对付。”
两股势力就这么对峙到后半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倒是看粮的处处警惕,最后忍不住睡了。
薛婵她们倒是一直如常,她们只有四个人,目标比较小,何况队里两个正值壮年的女子,暂时没有人打她们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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