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宁皱了皱眉,“我才不会生病,我身体好着呢。”
“行吧,既然你强留。”薛婵倒也干脆,抱着裴砚宁转身就往回走,毕竟在这儿待着,她们确实没有什么损失,而且裴砚宁也能睡得好一点。
凌千雪挑了下眉,于心中大肆盘算着究竟要怎么才能拜薛婵为师。
“真的不走了吗?”裴砚宁蜷在薛婵怀里轻声确认。
“没事。”薛婵摸摸他,“至少过了今晚再说。”
二人遂又在凌千雪的别苑住下,又混了几天日子,便混到了凌千雪该正式回京的时候。
三个人坐在马车里大眼瞪小眼,沉默许久,裴砚宁忍不住问:“既然你都可以自己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府,为什么还要这么走?”
凌千雪侧目,见裴砚宁模样绝色,又生得可爱,身上穿的一身棉布衣服显得他十分淳朴天真,忍不住想逗逗他:“你猜猜?”
“她闲的。”薛婵顿时不满,一把将裴砚宁扯了过去。
啧。凌千雪面无表情地看了薛婵一眼。
马车辘辘行走,并未转而去换其他安全的路线,凌千雪道:“前夜我已派人乔装打扮,暗中疏散了此地的人群,又埋伏了人手,只要她们出现,必不会逃出本王的手心。”
薛婵点了点头,一边暗自揽进裴砚宁的腰,心想一会儿一有动静她就抱着裴砚宁跳出去,至于凌千雪如何她自己看着办。
裴砚宁不知薛婵心里想的什么,只是满心觉得他家阿婵如今竟这般要紧他,真是幸福地像花儿一样。
“婵婵。”裴砚宁美目微眯,缠着就要往薛婵怀里躺,就在这个档口,薛婵嗅到一丝浓烈的火药味,冲凌千雪道:“就是此时!”
紧跟着她把裴砚宁往怀里一护踩着马车外沿就飞身出去落在了一个半高的墙壁上。
相形之下,凌千雪就比较狼狈了,她已经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冲出了马车,然而还是不及火星子快,再即将踏出车外的时候后背突然传来一阵灼烫,跟着她领子快速地被人一揪,正是薛婵过来拉她。
一声震天的爆炸响彻云霄,凌千雪后背受了伤,前来救她的薛婵脸颊也被炸碎的马车碎片划出了血丝。
“阿婵!!”裴砚宁看得心都要跳出来。
“咳咳......”凌千雪为浓烟所呛,捂着墙剧烈地咳嗽下来,还不及道谢,手下一人便速速上前为她披上外衣。
“主子,人已经都抓到了。”
凌千雪面色发白,淡淡点了点头,这才将目光投到薛婵身上。
“我以为你不会回来救我了。”
薛婵看着她狼狈的模样,抿了下唇,“我突然觉得......”
她像是要说什么,动了动嘴唇,又嫌弃道:“算了。”
既然人已经抓到,就没她和裴砚宁什么事,薛婵揽着裴砚宁先走一步,裴砚宁心疼地用指尖轻轻蹭了蹭薛婵的脸颊。
凌千雪微怔,她看着那二人离去的背影,脑中反复回想着方才薛婵的表情,忽然福至心灵,几步追上去:“你是不是打算收我了?”
“薛婵,薛婵!”凌千雪追着问,“你方才是不是想收我为徒的?薛婵?你说话,你别害羞。”
见薛婵还是只顾往前走不理她,凌千雪直接改了口:“师父!徒儿拜见师父!师父等等我......”
如此这般,摄政王凌千雪终于搬入了京城府邸,薛婵和裴砚宁作为上宾被留在府中招待。
等她们再见到凌千雪的时候她已换了一身衣服,想必是刚审完了犯人回来,她虽神色淡淡,但不难看出心情不错。
“已确认身份了?”薛婵问。
凌千雪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后面就都是朝廷的事,跟薛婵这个平民百姓无关,她回过头不再多问。
凌千雪道:“不知师父在府中住得可还习惯?若是觉得拘束,徒儿可以在京中僻静之处在为师父购置一处新居。”
本来薛婵看凌千雪宁肯自己涉险也要保护百姓,心想她虽然资质极差,但是品性好歹不错。
但是现在一看凌千雪这副样子,不免又生出满心的后悔。
如此差劲的徒弟,收了就是有辱师门。
薛婵面色不豫,道:“我学费很贵的。”
凌千雪勾唇,伸出一只手来,“一个月五千两,可够?”
五千两,薛婵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她愣了许久,再回过神来时,新迁的府邸都要建成了,地点就在摄政王府后面,中间几乎只隔着一条小巷,但是她那边比较僻静,远不如凌千雪这边热闹。
直到住进大园子里薛婵仍在犹豫究竟要不要一走了之,可是看着裴砚宁似乎十分喜欢院子里那个池塘,已经在规划着养什么鱼种什么花时,她忽然就不想拒绝了。
她想起之前答应过裴砚宁,会种他喜欢的丈菊,种满满一园子。
于是当夜,薛婵叫来凌千雪促膝长谈,认真道:“我可以收你,但是我有三个条件。”
“师父请讲。”
薛婵抿了下唇,“其一,你只能是外门弟子,不得算是亲传。”
亲传素来是要自小就跟在身边学的,且凌千雪到了这个年纪,内功心法这种东西根本不可能改变,强行逆转极易走火入魔。
其中缘由凌千雪自然也明白,点了点头并无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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