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恨不得直接抽出餐刀,捅进他的胸膛才痛快吧。
艾德里安见虞慈拿着手机出神,眼中闪过抹被忽视的不悦,在手机屏幕暗下去的前一秒看到了最上面的虞芯,心中不悦地“啧”了一声。
“阿慈,回神啦?”艾德里安抬手在虞慈眼前晃了晃,“飞机要起飞了,我帮你关机吧。”说着,就从虞慈手中抽出了手机。
虞慈手中这只手机是他的私人机,里面不说存的都是机密吧,也差不了多少了。
艾德里安面上看似在做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其实也是抱着试探虞慈对他的底线到底在哪里。
要知道,虞慈最惯着他的时候,可是会抱着他坐在同一张椅子上处理公司的邮件。
艾德里安不满意现在的朋友身份,他想更进一步,所以,就要一点一点伸出爪子试探着虞慈对他的容忍底线。
比如,突然出现在飞机上;比如,现在拿着他的手机。
艾德里安拇指放在关机键上,脸上还挂着笑,可心脏却悄悄跳快了两排,余光也一直偷偷观察着虞慈的反应。
虞慈只是看了眼艾德里安,懒洋洋地“嗯”了一声,算是默许了艾德里安的小贴心。
艾德里安松了口气,高兴之余,那迈出去的小爪子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了。
他将关好了的手机放到虞慈的风衣口袋中,半个身子都压在两人中间的扶手上,笑着问道:“阿慈系安全带了吗?”
艾德里安蓝眼睛亮晶晶的,大有虞慈说没有,他就会殷勤地帮着系上的意思。
虞慈看出来艾德里安的小心思,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拉开了茶色的风衣,露出压在腹部的安全带。
“唔。”艾德里安失落地眼角和嘴角全都下撇着,虞慈有种错觉,好像他脑袋上金色的耳朵和身后毛绒绒的尾巴也耸拉了下来。
或许,可以养一条金毛猎犬的。虞慈想着兰庭那个空荡荡的院子,可以养只大狗的。
艾德里安也不气馁,再接再厉,“我刚过来的时候,阿慈你就在打电话?是出什么事了吗?”
虞慈听艾德里安提起来,就又觉得虞芯这通电话来的莫名其妙。倒是难得有找人倾诉出主意的欲望了。
虞慈信得过的人很少,坐在后排勤勤恳恳处理工作的林莫是一个。身边漂亮的金发男人,是另一个。
或许是说开了之后,艾德里安就没有再做任何过激疯狂的举动。
平日里言谈举止优雅得体,举手投足间自带着矜贵,可以说是行走的荷尔蒙了。
公事上也与虞慈很合得来,都不是优柔寡断的性子。
对于市场方向的把控,很多时候虞慈都觉得自愧弗如。每一个决定都下的果决有力毫不拖泥带水,让虞慈感慨一句后生可畏了。
就是黏人撒娇的小缺点,也因为艾德里安自己很好的“度”的把握,和虞慈的纵容,变得无伤大雅了。
现在虞慈和艾德里安两个人的关系,说是朋友有些牵强。只可以说是没迈过那道坎的朋友以上,恋人未满。
这两个都快成了精的人怎么可能会不懂?不过是一个想装聋作哑,揣着明白装糊涂,另一个因为爱的深了变得畏手畏脚罢了。
“虞芯的电话。”虞慈想了想后,还是决定让身边这个智商很高的人,一起帮自己琢磨琢磨这通莫名其妙的电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听到虞家人的名字,艾德里安眼眸中猛地一暗,心底也翻涌出一小撮怒火。
他不着痕迹地勾起嘴角,垂下眼睫掩饰去眼中的异样,压低了声音不高兴地问道。
“她又是来怪阿慈的吗?”
“……”虞慈抿了抿唇,睫羽垂下掩去了因为艾德里安这句话瞬间浮出的负面情绪。
艾德里安用了个“又”字。
对,在虞慈是YC的Y先生的身份被公布之后;在虞端林和虞业因为偷税漏税等罪名被带走调查之后;在虞家人需要上缴近百亿的税款之后,虞芯找到了虞慈。
对于这个最小的,境遇又与自己差不多的妹妹,虞慈一向是能疼则疼,能宠则宠。
他以为虞家垮了,虞芯从那个畸形的家里解脱可以过崭新的生活,应该是开心的。
可是他错了,再距离艾德里安假扮威尔后,再一次见到妹妹。
虞慈笑脸都摆出来了,得到的是迎面泼过来的由艾德里安亲手泡的,他喝了几口就嫌弃的甜腻齁人,而放在一旁的温热咖啡。
如果,以前有人和虞慈说,你会被沾了口水的咖啡泼脸。那么虞慈一定不会相信有人敢。
而那一刻,虞慈知道了被糊了一脸咖啡是什么感受。
水温不是很烫,但迎面而来的那一刻会有窒息感,大脑会因为难以置信而宕机。
睫毛上的咖啡滴进眼睛中会涩涩的疼,白衬衫会因为沾了咖啡贴在身上黏黏糊糊的很难受。
可这些,都抵不过自尊心的疼痛!他甚至在某一个刹那,目露凶光,想让林莫将虞芯扔出去!
虞慈不愿意用狼狈来形容那个时候的自己,可是除了狼狈这个词,他又想不出别的词。
虞慈记得自己木着脸,透过模糊的褐色视线,看虞芯疯子一样的哭喊咒骂。
从为什么要抢她的男朋友,到为什么要毁了整个虞家,再到为什么要送爸爸和大哥进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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