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错。”许瀚成答得很急:“算算路程,他们十几分钟就能赶到,小少爷您一定要抓紧。”
何凌山站起身,把手撑在桌上思索片刻,对许瀚成道:“你去清点人数,能带上的全都带着,去外面等我。”吩咐完,又扭过头来看坐着的大干事们:“我要宣布一件要紧事,有人泄露了温先生如今的住址,钟司令正带着搜查令往那里去,我们必须赶在他们前面接走温先生!”
这一消息可比先前提起金仲铨要震撼许多,所有大干事们立即起身应道:“您打算怎样办呢?”
“没有别的办法了,”何凌山皱着眉:“你们带上人跟我走,无论怎么样,先把那位钟司令拦下来再说。叔和,你另带几个身手好的保镖去接温先生,我会尽量为你拖延时间。”
许叔和道:“我马上去办。”
他正要动身,有个大干事忽然出声叫住他,又对何凌山道:“小少爷,钟司令手底下有兵,听说岳家那位小公子,现在也肯听他的调遣。许先生一个人去恐怕不安全,让我陪同他一起吧,应付这种场面,我还算是拿手的。”
这名大干事姓钱,四十余岁年纪,微胖的身材,相貌很和气。不过何凌山依稀记得他与金仲铨一样,同为打手出身,身手应当很不错。于是点点头,郑重地说道:“那就拜托您了。”
温家的干事们见惯了大场面,在这种紧要关头做事仍然利落,很快就集结起人马,偕同何凌山一道赶往城郊。许叔和也与钱干事钻进一辆汽车里,后面跟着十几人,其中五个是许叔和从堂兄手上借来的打手,其余都是钱干事的弟子们。司机把车开出城后,就扭转方向,沿着一条坑坑洼洼的土路前行。许叔和身板瘦弱,眼下像颗在锅里翻炒的白菜一般颠上落下,苦不堪言,对司机叫道:“这就是最近的路吗?”
“是最近的没有错了。”司机有点怕他怪罪,两只眼睛紧盯着前路:“小少爷交代,要我用最快的时间赶过去,我也没有办法。”
许叔和抓住车门,十分虚弱地道:“你做得很对,一切都该听小少爷的。”
钱干事倒一直四平八稳地坐在旁边,闻言关切地问道:“许先生该不会是晕车?”许叔和抬起一只手摆了摆:“就是许久没遇到这样难走的路,有点不习惯,我是从不晕车的。”钱干事笑道:“听说小少爷跟随三爷来燕南以前,您就认识他了,有这回事没有?”
似乎没想到他会问起这个,许叔和微微一怔,继而答:“是,但说认识也算不上,我那时跟着三爷,有幸和小少爷说过几句话。”
“哦?”钱干事似乎被勾起了兴趣,感叹道:“小少爷很有几分本事,否则三爷也不会破例收他入门了。他们见面时到底发生过什么故事,我真是非常好奇。”
听到故事两个字,许叔和又想起自己曾经误会过何凌山的身份,脸色顿时变得颇为古怪。他不愿意再继续这个话题,便对司机道:“你不用顾及我,尽量开快些。唉,不知道小少爷那边是否顺利,要是让三爷先一步被钟司令找到,麻烦可就大了。”
比起他的焦心,钱干事却一直很沉稳:“您尽管放心,有我在,一定能够平平安安地把三爷带回去。”
两人断断续续地说了会话,随后许叔和被颠得晕头转向,连张口的力气都没有,靠着车窗一路晃到城郊。汽车驶过一段山路,远远的可以看见那座小公馆的花园栅栏了,许叔和往前面张望一眼,立时定住目光,脱口而出:“糟糕!”
在大门的两边,赫然站着几个背着枪的士兵,一名军装打扮,高大挺拔的青年一手搭在腰间枪套边上,正在门口来回踱步。汽车开得太近,要掉头已经来不及了,那青年遥遥地对这边抬了抬下巴,门里立即乌压压地涌出一群兵,端起枪口对准了车里的一众人。
刺耳的一声响,司机仓促踩下刹车,脸色煞白地回过头:“许先生,现在该怎么办?”
许叔和坐着没有动,惊疑不定地喃喃:“怎么会这样?”
尚英不紧不慢地走到车前,在临近许叔和的那面窗户上哒哒轻叩两下,笑道:“真是对不起,我本来不应当出现在这个地方的,是不是?”
他打了个手势,立刻有士兵拉开车门,粗暴地把许叔和扯下车。许叔和刚挣动几下,额头便被冰凉坚硬的枪口抵住了,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喊道:“钱干事,钱干事,你答应过我会带三爷回去的!”
“他带不回去啦。”尚英轻松愉快地回答:“再早个十分钟,你们也许还有机会。”
许叔和不顾其他人阻拦,扑上去一把抱住他的腿,狠狠瞪着他问:“你找到了三爷?他从前待你不薄,你怎么能做出这样恩将仇报的事。”
“我可不能仅仅倚仗他人的恩德过活,该忘记的时候,要忘的。”
笑微微地答完这句话,尚英一脚将他踢开,边往前走边吩咐身旁的士兵:“找个地方把他们处理干净,其他人带上温家那位先生,都跟我走。”
所有士兵响亮地应了声是,其中两人把枪口转向车厢,喝令里面的钱干事下车。眼见尚英越走越远,沉默已久的钱干事突然嚷道:“请你留步!”
起初尚英并没有理会, 钱干事急起来,放开嗓门叫道:“误会,误会了!我是阮令仪阮先生的朋友,今天是来帮忙的,他一定向你提起过我这个人,他提过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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