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树荣自认和沈琏关系不错,没招惹过他,正要出口争辩,脑子突然闪过沈琏要工资那天,被他把王邝当众踢打的画面。
王树荣:“……”
“找个学校继续念书吧。”文叶烟温和劝道,“至少继续念书,你还有更多可能,难道要沈燕燕和你永远蜗居在这个小地方吗?”
奇怪的是,往常把沈燕燕当成心头宝的王树荣这次一声不吭。
文叶烟没在意,话已至此,他上车让司机开车。
车子起步没多久,人行道上一个女生反方向奔跑而过,文叶烟觉得眼熟,扭头朝后看。
王树荣身边多了个女生,她拉住了王树荣的手,两人不知说了什么,然后拥抱。
“那……不是沈燕燕吧?”文叶烟迟疑地说。
沈琏也跟着他看,说:“是林恩。”
文叶烟:“啊……”
沈家的氛围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沈为民皱着眉头联系人脉,陈巧玉*本坐不下来,在客厅来回踱步,每隔几秒就要问一次“怎么样了”。
沈为民的表情回答她没有转机。
他一个管小地方的土地资源的,哪里认得实力警局的人脉?只能找搭边儿的,但一听说是他家里人犯事了,撇清关系都来不及,谁愿意帮他?
打了几个电话都是迂回的婉拒,沈为民彻底忍不了,把手机一砸怒道:“让他死在里面算了!”
陈巧玉当即哭喊:“你说什么啊老沈,那是你儿子!你不能不管他,一定要把他平平安安的接出来啊!”
“我当他是儿子,他当我是老子了吗?!”沈为民冲她吼,“他现在犯了这个事情,对我的事业影响多大你知道吗?我的升迁,全黄了!”
想至此,沈为民更是怒火中烧,一把掀翻跟前的茶几,轰隆隆好大的动静。
房间内的沈燕燕害怕得蜷缩起来,她的后背浸湿了冷汗,身体不住的发抖。知道沈不凡被警察抓走那一刻她就这样了,回想起自己在这其中的作用,如果她坚决不赞同沈不凡,或者把沈不凡的信息告诉家人,或许就不会变成现在的局面。
她害人了。
屋外,父母的争执愈加激烈,平日在大事上陈巧玉不敢提意见,但现在关乎她儿子,她拼了命也要保护沈不凡。
她的无理取闹是在火上浇油,沈为民砸了一切可以砸的东西,终于把狠手下在了妻子身上。
沈燕燕听到陈巧玉的惨叫后,头皮发麻,她冲出了房门,看到了她此生难忘的一幕——
陈巧玉痛苦的躺在地上,而沈为民骑在她的身上,一拳接一拳砸在她的脸上。
“爸!!!”沈燕燕失声尖叫,她知道在今天,她的家庭彻底破碎了。
女儿的声音让沈为民理智回笼,他缓缓放下了手,站起来,怔愣地看着地上鼻青脸肿的妻子,结婚这么多年不是没吵过架,但头一次动手,在使用暴力的时候,他满脑子竟然都是痛快!
“你怎么能打人啊?”沈燕燕哭泣着把他推开,扶起陈巧玉。
陈巧玉已经失去了意识,沈燕燕怕她死了,嘴唇抖得说不出话。
沈为民呆立缓了一会儿,主动把陈巧玉扶起到沙发上,试了试鼻息,人还活着。
“你妈没事,你照顾一下,我去找人捞你哥。”说罢他便仓皇出门去了。
沈燕燕才是一十六岁的孩子,哪有处理这事的经历?她茫然无措,想到的只有王树荣,便打电话叫他帮忙。
“时间到,请交卷。”文叶烟说。
考生沈琏谨慎地扫过整张卷面,确认自己的个人信息、填涂区域没有差错,把卷子双手交给了监考官文叶烟。
文叶烟当即批阅,犹如一台人形扫描仪,红笔刷刷刷一路往下。为了给自己拗出老师的气场,他还戴了一副细框眼镜,端正坐在桌前低头垂目的模样,文质又禁欲。
沈琏原本一心想知道自己的成绩,但渐渐视线移到了文叶烟的侧脸上,就挪不开了。
“咳咳。”文叶烟清咳,似笑非笑对沈琏说,“怎么盯着人眼睛都不会眨了?”
沈琏眨眼,“会。”
“你看这里。”文叶烟用红笔点出他的答案,“前面都对了,最后的答案数字又写倒了。”
“啊。”沈琏马上要改过来。
“哎,你违规,真正考试上谁给你改啊?”文叶烟挡着他,“扣你十分。”
“别扣那么多。”沈琏哀求,他们事先说好,沈琏这次分数在一百二以上就做蛋挞吃。
“不想被扣那么多分,还不给阅卷老师好好表示表示。”文叶烟动了动肩膀。
沈琏心领神会,绕道后面给他捏肩。
文叶烟慢吞吞地把剩下的题目改完,然后把沈琏拉到大腿上坐着,和他一起算分。
“一百一十七,可惜了呀……”文叶烟遗憾地说。
“那十分不算,不能扣那么多。”沈琏执着地说。
文叶烟被取悦了,把十分改成了两分,总分一百二十五,沈琏同学可以吃到蛋挞了。
“快去做。”沈琏催促道。
“急什么?我手还累着呢。”文叶烟慢悠悠地说,把手伸到沈琏面前。
沈琏只好又帮他揉手腕,真搞不懂他写了一个多小时,文叶烟改卷才几分钟就喊能累。
“经过这几天的恶补,你的成绩又回到了原来的水平。”文叶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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