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萧彻身形微颤,藏于袖中的双拳紧紧攥着。
楚晏却笑了,死在他怀里,好像也不错。
昨夜,萧彻的怀抱,是他待过最温暖的,就想这样天荒地老,该有多好啊。
他所求不多,仅是一点暖意,就足够他回味半生。
两人心照不宣,心底的沉重,无外人知晓。
“孙太傅年老体衰,朕深感遗憾,特许其告老还乡。”
楚晏满脸不舍。
可罗成眉头一紧,心也跟着悬了起来。
“朕觉得阿、萧彻就不错,太傅一职就你担着吧。”
楚晏说得随意。
罗成当即就反对,他就知道这小皇帝没憋什么好。
“陛下,帝师一职关乎社稷,这黄口小儿怎可担如此大任?”
解惑答疑,辅佐君王,开疆拓土,这些事情怎么可能交给尚未及冠的少年。
简直胡闹!
楚晏眨了眨眼,
“朕记得上次在太极殿,罗老说过,凡是朕看上的人,皆可为帝师。”
“朕就看上他了。”
楚晏指着殿下的萧彻,毫无退让。
“老臣说得是在朝为官者,萧彻身上并无官职啊。”
说什么,他也不会把帝师的位置让出去。
“这殿试无非是分个状元榜眼探花出来,萧彻既然能步入大殿,官职对他来说,不是难事吧。”
若是殿试前三都没有官职,那这科举,有何意义。
“陛下,帝师一职的确要慎重。”
这陛下想一出是一出,关键还不带重样,张瑞雪擦了擦额角冷汗。
少帝如此,他对未来的大晟很是担忧啊。
楚晏沉吟片刻,黑眸闪亮着狡黠,
“既然我朝以科举考试选拔官员,那选拔帝师也该有考试,众卿以为如何?”
在场之人都松了口气。
就算萧彻是天纵奇才,也难以解开内阁出得五花八门的乱题。
没有答案的题目,看他怎么答得上来。
“老臣觉得甚好。”
眼见罗成半只脚踩进坑里,楚晏黑眸更闪亮了。
“那就由朕出题。”
楚晏接话接得倒快,丝毫不在意罗成发黑的脸色。
罗成:现场开后门?
众卿:陛下开心就好,起码还走个过场不是。
这萧彻有什么好,罗成满脸不屑,视线移到大殿之下——
少年青衫寥寥,身姿笔挺如松,即便身处名利场,依旧云淡风轻。
好吧,确实跟他年轻时不相上下。
“古有四喜,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朕想知道对应的四愁。”
萧彻:这题可真水。
帝师可谓是君王最亲密的人,传道受业,研习经书,日日相伴,以达耳濡目染之效。
他就不怕自己另有所图,将这么重要的官职给他?
“寡妇携儿泣,将军被敌擒。失宠宫女面,落第举人心。”
既然楚晏要他入宫,那他便入了这官场。
最后一句直戳范立本之心,这明显的偏颇,当真是一国之君该有的作为?
“萧卿,深得朕心。”
范立本刚想说些什么,却被楚晏这句话堵在喉咙。
罗成还想挣扎,帝师这个官职一定要落入他门生的头上。
“帝师一职,说到底还是陛下最有感触,既然是陛下的选择,臣等恭贺陛下喜得良师。”
一言不发的张璨此时出声,力挺楚晏。
罗成:……
好话都让你说了。
张家嫡子,倒是会来事儿,不过他们不是一向保持中立吗?
楚晏垂眸,他可从不相信天下有掉馅饼的好事。
帝师人选敲定,状元郎自然是留给萧彻,其余两人的名次,楚晏让张瑞雪安排了。
此时的张瑞雪心情复杂,难为他当初还想收萧彻为关门弟子,人家可是一跃成为帝师。
收皇帝的老师当徒弟,他怕不是嫌自己命长了。
殿试结束,罗成气得胡子发颤,甩袖离去。
郁闷之际,在偏僻小路遇到凤栖宫的襄荷。
“首辅大人昨儿是没收到殿下的信?”
襄荷直接问道,那眼神可是来者不善。
长公主身边的大宫女,罗成认得。
殿上被皇帝怼,殿下被宫女怼,他堂堂内阁首辅不要面子的啊。
可若是楚玉的人,那他还是怂一点吧。
这女人就是个疯子,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自然收到了。”
“那大殿上为何大人还要处处阻碍陛下?”
襄荷咄咄逼人。
敢违背殿下的命令,他这内阁首辅是不想当了?
罗成顿了顿,
“这肥水不流外人田,帝师之职交给外人不如把握在咱们自己人手里。”
昨夜楚玉来信,今日殿试无论楚晏做何抉择,都不让自己出手阻碍。
就离谱!
见他确实没有故意忤逆殿下的意思,襄荷也不多做纠缠,点到为止,“日后还望首辅大人谨言慎行,恪守本分。”
言下之意:你在朝堂的作用也只是牵制楚晏,可别把自己太当回事。
盯着她离开的背影,罗成似乎都要戳出个洞来,气得直跳脚。
要不是老子的把柄在你们手里,还想摆弄老子,下辈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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