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月牙亭外摆着不少石桌石凳之类的,桌上还摆了不少出自宫廷的茶水点心,还有早早就准备好的笔墨纸砚,而早到的人,有些在附近闲逛,有些聚在一起唠家常,有些则兴致勃勃的写诗作画。
苏步抱着手,背靠着石柱,无聊的数着亭子外面的松树。
忽然,苏步注意到有人在看自己,便抬眼去看,发现是几个身着锦衣华裙的男女,都面生的很,便无所谓的移开目光,继续数着松树。
不远处,那几人正说着话,其中一个好奇的张望着:“那就是宁王妃吧,怎么不见宁王?”
另一个人的语气很酸,“听说宁王不喜他的宁王妃,一直没近过宁王妃的身,平时说话都隔的三步远……也不知道宁王这么嫌弃这宁王妃,为什么当初还要娶他?”
另一个人不太信,“真的假的?我怎么听说宁王夫夫的感情甚好,宁王还陪着宁王妃去逛了蛐蛐店……不过我记得,宁王好似不喜欢斗蛐蛐,说这是不务正业。而且,宁王还真的不在,难不成你的消息才是真的?”
那人肯定的说,“肯定是真的啊,无风不起浪,况且大婚到现在都快半个月了吧,宁王现在才带宁王妃出来,现在宁王又不见人影,这肯定是嫌弃啊……算了算了,咱们还是走远些,别去给宁王妃请安了,免得触了宁王的霉头。”
“不至于吧。”也有人不相信,“况且我怎么记得,之前齐王府的诗会宴,宁王好像就带了宁王妃过去。”
另外几人没去参加过齐王府的诗会宴,半信半疑:“真的假的?”
第037章 他在胡说八道?
那几个人正说着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八卦,只见一个身着素色锦衣的身影正走进月牙亭中。
“那是谁?”
有人辨认了一下,“好像是,工部的李侍郎。”
“下官李栏,给宁王妃请安。”工部的李侍郎李栏,身材修长,面貌俊秀,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只是面色稍显苍白,看着有些文弱。
苏步颔首。
李栏见他反应平平,便接着道,“下官是工部侍郎,听命宁王殿下。”
苏步这才看他,“工部侍郎不是应该听命工部尚书吗?宁王在工部不是尚书吧。”
李栏轻笑一声,说道:“是下官说错话了。下官的意思是,之前下官犯了点错,幸亏有宁王殿下出手相助,下官很感激殿下。”
苏步哦了一声,“你说的是你之前在崇白城办的差事吗?”
李栏下意识点头,而后又道,“王妃也知道这事吗。”
苏步只是道:“我记得这事都过去好几天了吧,之前你还特意来王府道谢。”不过当时晏渐并没有见李侍郎。
李栏说道:“对,下官是想当面向宁王殿下道谢,感谢殿下的出手相助,可那日去王府拜访的时候,殿下没有现身,也没有收下谢礼。而且这几日,不知为何,宁王殿下在工部都走的早,与以往大有不同,所以下官也一直没寻到机会向殿下当面道谢,心中甚是遗憾。”
苏步哦了一声,给他指了路,“刚刚太子找他去商量事情,你过去找他吧。”
李栏勾了勾苍白的唇角,抬手行了一礼,客气道谢,“下官多谢宁王妃。”
他转身要走,却见一群身着华丽的拖地长裙的女子们言笑晏晏的朝月牙亭的方向走来,绚丽夺目的珠钗手环与苍翠的青山形成鲜明对比。
齐王妃也在其中,只是衣着打扮都比同行的其他女子要素白许多,脸色也比之前要憔悴许多。
李栏加快步伐,走了。
苏步也自觉的把月牙亭让给她们,自己去寻了一个阴凉些的清净地方,还能看看四周的美景,而金豆和王冬则蹲在地上煮茶,五大三粗的何刀则笨手笨脚的打开食盒的盖子,将还温热着的小吃糕点都拿出来,又拿另一个食盒,拿出从宁王府带出来的葡萄。
苏步伸手拿葡萄吃,悠哉悠哉的。
等葡萄都吃了一大半之后,莫无曲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出现就说:“王妃,王爷找您。”
苏步拿起一块帕子,擦了擦手,起身过去找晏渐。
月牙亭那里已经坐满了人,弹琴的,写诗的,饮酒的,聊天的,其乐融融——苏步抬眼一望,一眼就找到了晏渐,快步走过去,然后坐在晏渐的旁边。
众人的目光若有若无的看过来。
这位就是宁王妃?
长得好俊啊。
晏渐将桌上的葡萄果盘推到苏步的面前,介绍说:“这是今早刚从宫里的果园摘的,你尝尝。”
苏步不想吃,又把果盘给晏渐推回去,“府里也带了,我刚刚吃了好多,不想吃了。”
晏渐点头,也没怎么吃桌上的这盘葡萄。
隔壁的桌子突然传来几声清晰的蛐蛐叫声。
苏步循声去看,却见旁边桌的一个少年郎手忙脚乱的收好蛐蛐笼子,他的父亲脸色铁青,“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你斗蛐蛐的地方?拿去丢了!不务正业!”
少年郎万般不舍的把蛐蛐笼子交给了小厮,眼睁睁的看着小厮拿去丢了也不敢说话。
他父亲见状,恨铁不成钢的骂,“没出息。”
苏步见状,想起自己以前在家里也经常挨骂,以至于后来连喜欢编蛐蛐笼子都得小心翼翼的锁在箱子里,心里就怪不是滋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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