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吕吉山强力压下心头的不安,继续涎皮赖脸地做着最后的挣扎:
“琬儿娘子……吉山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是么?你小子是做了太多亏心事,不知道我问的是哪一桩吧?”苏琬儿望着这张熟悉的脸,有苦涩的味道自心底丝丝溢出。
听得此言,吕吉山心头猛甩几下,差一点就要扑到琬儿腿边宣告投降了。他定了定心神,勉力忍住了,咬定青山不放松,继续坚持不承认。
“吕吉山,你知道我有多失望吗?”
苏琬儿端坐牙床,神色凝然,“你为了你那不切实际的幻想,不惜拿我苏琬儿做你的人肉阶梯。我为你,失去了我的前途、我的人生,我真是鬼迷了心窍,想要与你这种渣子共话流年。如今你倒好,堂堂七尺男儿,自己才做过的事,居然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
屋内回荡着苏琬儿那低沉又冰凉的低叱,吕吉山沉默不语,只拿那双鹰隼般的眼死死盯着她。
他知道琬儿有多热爱朝堂上挥斥方遒的感觉,她习惯了做最强有力的战士,最敏锐的猎人。可是他为了他的私心,想要将她自高高枝头上摘下,禁锢在自己的背后。
心底有撕裂的痛在弥漫,吕吉山极力甩开心头的不忍,他是非得要这么做不可的:他与李家势不两立,他要活着,活着将她娶回家,那么就只能灭了李韧了。
非常不幸的是,她是绊脚石。
第106章 出征
在吕吉山看来, 琬儿屈居瑶华宫只是暂时的, 无论是他自己还是李韧都不会亏待她。
再说了, 跟着李砚做侍中,危险又不稳当。再过一年李韧就十四了,他会回京, 在那噩梦般的宫变到来之前退居二线, 才是最为妥当的做法。
可是这些,他都不能对她讲。
吕吉山沉吟良久, 终于开了口, 他没有再否认是自己建议李砚撤销了琬儿的官职, 而是放柔了声音温言相劝:
“你身子不好, 先休息一段时间再说吧……”
“可不是嘛,我休息了, 你就好放手干活了。”
琬儿瞪着眼睛说得不阴不阳, 举着剪刀也不肯放下。
“我若是向陛下揭穿你的阴谋,你立马就得掉脑袋!”
听得这句话,吕吉山明显一愣,不过他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只望着上首的琬儿咧嘴一笑:
“阴谋?我吕吉山堂堂正正, 从不搞阴谋。”
“小人, 你还嘴硬呢!你怂恿陛下将我撤职, 不就是怕我阻了你去颍川……”
“琬儿莫要一惊一乍,见风就是雨!”吕吉山一反常态,强势截住了她的话头。
“吉山是奉旨赴梁州公干, 跟你说的阴谋可不沾边。”
吕吉山眼中有火焰微闪,他望着怒发冲冠的琬儿缓缓开了口。
“琬儿,有一件事情我始终没有想明白,今日,我想你亲口告诉我。”
吕吉山的声音低哑又沉坠,“你为何如此维护旁人,却独独对我一味压制,在你心里,我难道还不比李家兄弟更为重要吗?”
他缓缓走近琬儿的身边,并不理会她手上的那把绣花剪刀,兀自对她念叨出他心中的疑问。吕吉山深深地看进琬儿的眼睛,里面有疑惑,有探究。
“琬儿,你我本是一体的,我那么爱你,你应该首先考虑我的感受,而不是旁人的。”
“是的,我正是考虑到你的将来,才希望你收回你那不切实际的幻想。”
琬儿放下手中的剪刀,望着吕吉山,痛心疾首。
“我希望你能看清你身边的形势,明白你自己的处境,如今你正在做的事是多么的疯狂,多么的不切实际!”
“你为何一定就认为我想做的,是不切实际的?你对我就那么没有信心?”吕吉山的眼中有浓雾泛起,掩住了那原本隐隐攒动的火苗。
“山,咱们就这件事讨论过不止一两次了,琬儿不止一次告诉你,这不是信心不信心的问题!”琬儿狠狠地打断了他的话:
“天下运势不可逆,你不可背上那千古骂名!再说了,颍川王有陌刀军,这支军队是北疆之魂,他们会要了你的命。”
琬儿再一次将吕吉山上辈子的结界给甩到他脸上,就差直截了当告诉他,他本就是一个短命鬼了。她认为吕吉山同其他所有凡夫俗子一样,在没有亲眼见过陌刀军的强大之前,是无法想象它的可怕的。
可“凡夫俗子”吕吉山并没有露出琬儿意想中的受到恐吓的情绪,他平静地望着琬儿的脸,沉默了半晌,他只觉得琬儿脑子挺清楚,如此断事如神的女人可万万不能随了姓李的。于是他勾了勾嘴角:
“所以吉山会提前处理好这支军队的……”
他低下头,凑近琬儿的鼻尖,“如若琬儿只是担心吉山的安全,所以处处与吉山掣肘,吉山很高兴。如若有其他人的原因,吉山劝你尽早放弃。因为,只要我还能喘气,我就不会答应你为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人而活。”
“你!”
琬儿气结,望着一脸桀骜的吕吉山说不出话来。他不想看见自己阻止他,便将自己囚禁在深宫。我苏琬儿是替先皇撑起大半个江山的能臣,可不是你吕吉山这个窃国贼的玩物!
“哼,姓吕的,我看你是不是过于自信了点?我做着侍中,还能帮衬帮衬你,如今你让我闲下来了,你就不怕我入了陛下的后宫,做了他的妃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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