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见过。”遂虚道长行了一记道礼,“有劳景先生远道而来。”
景绍辞一听‘我先生’这个称呼,脖颈顿时都直了两分。
说了几句话后,遂虚道长就赶忙将两人引进道观。
“我们头顶所遮之布,名唤五色,乃祭祀之意。”
进入道观的这一路,不少人都停步朝晏子修行礼,神态十分恭敬。
但一些没见过晏子修的却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为什么有这种阵仗。
这次罗天大醮办的极其盛大,不仅内地所有宫观如数到场,就连港台新马地区也来了二十余支经团,共计260多位经师,还有十七位三钱以上道行的高功参加。
晏子修跟景绍辞走到正殿以后,镇琼作为四钱高功带头上前行礼。
“见过师君。”
晏子修抬手后,众人才缓缓起身。
“原来道家天师竟这般年少,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一位面相慈蔼的禅师走到晏子修面前,合手致意。
“这位是明如禅师,前几个月佛教的水陆大会便是由他主理。”镇琼道长介绍道。
其实佛教和道教虽然各自修行,但其实并不对立,甚至在某些思想上还会相互融合。
只不过这种小小的较劲心思,晏子修还是理解的。
“明如禅师。”晏子修算是打了声招呼。
寒暄过后,镇琼道长又为他引见了临江观的掌教。
这样的场面,如果不是修行之人,或许会觉得有些局促尴尬,但景绍辞却面无表情的站在晏子修身边,丝毫没有束手束脚的感觉。
毕竟是自家爱人的地盘,有什么好尴尬的?
打了一圈招呼后,临江观的掌教请晏子修去后面更衣。
“师君,如今已到请圣之时,有劳你了。”
晏子修淡然的应了一声,然后接过道袍推门而入。
景绍经见状也要进去,掌教却礼貌的拦住了他,轻咳一声道:“景施主,此处毕竟是道观。”
景绍辞眼底划过一丝不悦,只好在门口等着。
等晏子修出来后,掌教却蓦地怔了怔。
他们穿道袍只能是庄重肃穆,但师君却依旧俊美无俦,只不过增添了几分威严。
“晏晏。”
晏子修走下台阶握住了景绍辞的手,“我们走。”
回到正殿以后,他走到遂虚道长面前,道:“借一步说话。”
两人一起走到殿角,晏子修开口问道:“请圣可请三境至尊,十方上圣,你们属意请谁?”
话音落下,遂虚道长就足足呆立了半分多钟。
“师,师君,您的意思是……我们决定请谁都可以?”
晏子修淡漠的道:“不错。”
遂虚道长又傻了,好歹他活了五十多岁,就没见过这么嚣……有本事的。
过了半晌,他脸皮微颤的道:“一切但凭师君做主。”
晏子修想了想,道:“也可。”
请圣乃是整个罗天大醮重中之重的环节,为了避免其他人干扰晏子修,所以关闭正殿大门,殿中只留下了十七位高功和明如禅师。
晏子修先上了三炷香,但却没有像以往请圣之人那般下跪。
临江观掌教刚要出声提醒,但却被镇琼道长拉住了。
待一切就绪时,晏子修竖起道指,阖眸念诵:“天师出朝,至临江观中竖罗天大醮,社令正神,或能使水火而弥灾,或能使雨旸而应节,或能使鸿鴈而安集,或能使龟筮而告。”
随着请圣昭文念出,所有道长都诚心请念,就连明如禅师也双手合十,默默祝祷。
当青烟直上时,晏晏缓缓睁开了双眸。
所有人看着香炉中的三炷香,连大气也不敢出。
就在这时,殿中的画满经文的长幡无风自动,自法坛直上竟隐隐显出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
“吾乃圣神烛照,生于万象诸天,庇护六界生灵。”
沈衍一向冰冷寒鸷的神情出现了一丝皲裂,说这句话的时候,每个字都咬着牙。
殿中所有人都化成了活体石雕,就差没睁着眼睛晕过去了。
结果这还没完,圣神烛照竟从法坛之上走了下来,站在晏子修面前后,行了一记平辈之礼。
晏子修微微勾起唇角,抬手还了一礼。
[你故意的。]沈衍用法术传音。
晏子修淡定的道:[不错。]
说完,他就换了一个负手的姿势,道:[你可还记得诸天之战时,我曾传讯于你。]
沈衍眯了眯冷鸷的双眸,[那又如何。]
[足足过了两万年,你才回了我一个‘知’字。]
饶是他那样的心性,当时也觉得胸口淤堵气闷。
两位至高神的旧账还没算完,临江观掌教就双眼一翻,直接晕倒在地。
第217章 堕仙池上的牺牲
扑通的倒地声,但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不是因为其他道长没有同事情,而是他们自己也麻了。
景绍辞在旁边看着晏子修跟别的男人眼对眼,管他是神是人,立刻抬脚走了过去。
沈衍看见景绍辞,顿时就知道自己反击的机会来了。
“晏子修,几十万年不见,你竟做了下面那个。”
沈衍一般不开口,但凡开口就绝对不饶人。
他肆然的勾起唇角,“不如你跟我说说,做零的滋味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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