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早上开始,楼下就有小孩子放烟花,窜天猴,仙女棒还有摔炮,噼里啪啦呲哩哗啦地一整天都没停过,耳朵都快要磨出茧子了!
“等到晚上他们睡觉的时候咱们也出去放鞭炮,也吵的他们睡不着。”
珞雩擀着饺子皮愤愤地说,星颐包好一个饺子放在案板上说:“现在禁止燃放烟花爆竹,充其量也就点个仙女棒!”
“虽然禁止,但是还是有人放烟花,本来过年就越发的清淡,再不让放烟花就更清淡了,还好咱们家里够热闹!”
是啊,就差红色壁纸和红色地板了,可不热闹咋的。
夜幕在忙碌的时候悄悄降临,手机也滴零当啷的响了一天,短信堆满了收件箱,未读消息也99+,星颐都不想去看,甚至忘了给许世发一条消息。直到收到许世的新年短信的时候她才想起来,啊,最近可能太忙了。
春晚是必看的节目,虽然感觉越来越没有什么意思也不怎么想看,人山人海的演员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站在眼花缭乱的舞台上跳着吉祥如意的舞蹈。为了升华主题和符合规定而有些稍微强行搞笑的小品,怎么就不如以前好看了呢?
但是因为一年只有一次,是所有的演出工作者放弃了与家人团聚的机会为大家送上精彩的节目和节日祝福,这么一想,其实也挺愿意看的。
自从珞雩来了,星颐家的大灯几乎没怎么开过,这可省了不少电费。珞雩买了很多红色的小灯,挂的,点的,摆的,定时的,变颜色的放满了家里的各个角落。用她的话来说,这叫:吉祥的光环绕着你。她总是拆台说:那明明是蔡国庆说的。
晚上吃了水饺,珞雩做了红烧肉,还炖了鱼汤,昨天买的酒都摆在桌子上,电视里播放着春节联欢晚会,一群小孩子画着浓浓的妆,穿着漂亮的衣服在台上蹦蹦跳跳,笑得可开心了。
珞雩喝光了一瓶啤酒,把易拉罐在桌子一边摆整齐,眼睛里都是说不出来的情感,“现在的孩子,比以前幸福的多啊。”
星颐扭头看过去,脑子昏昏沉沉的,“那倒是……但是作业和兴趣班补习班也多很多!”
珞雩笑起来。现在的小朋友幸福的多,也不用在乎自己是男孩还是女孩,也不会担心爸妈的无理打骂,似乎每个人都能得到长辈的疼爱,受委屈的时候有人给自己出气。有很多好朋友,她们不会嘲笑你,可以去很多地方。
一滴眼泪滑落。
她以为这么多年她已经想开了,已经接受了自己的过去,可好像没有那么容易。
她看向古墩古墩喝酒的星颐。
那滴泪好像是为她流的,是开心的意思,这么多年,应该是第一次像个正常人一样活着。
“我好热啊……我怎么这么热啊,你热吗?”星颐扯着领子扇着风,本就体热的她再加上喝了那么多酒,这会儿热的不行,直冒汗。
珞雩摇摇头,轻轻抹掉眼泪,说:“不热啊。”
酒精的作用下,星颐已经开始迷糊了,旁边摆的瓶瓶罐罐啤的也有,白的也有,这么一掺和,没等到12点就醉的晕三倒四的了。
“那你冷吗?”
没等她回答,星颐就拽过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就像烧红的铁浇上冰凉的水,“哧啦——”一声,舒服的很。星颐忍不住多蹭了几下,又把另一只手拽过来贴在脸上。
“还是你的手舒服,你的手……怎么这么凉啊?”
珞雩的手轻轻地在她脸上揉着,“是啊,我的手怎么这么凉呢?可能是因为你的脸太热了,需要我的手吧!”
星颐闭着眼睛傻笑了两声:“嘿嘿……可能是吧,你就像……个冰块,凉滋滋的,我太热了……”
“你困了?想睡觉了?”珞雩问,说好一起迎接新年,这还有半个小时,平时熬夜到天亮也没事,结果就今天提前歇菜了。
星颐已经哼哼不出个屁来了,她感觉大脑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舌头了。明明她已经很努力的控制自己保持清醒,坐好,说话,但是就是不听指挥,脑子很清楚,就是实施不了。
哎,灵魂背叛了□□离家出走了。
哎,脑子也不好使了。
珞雩把星颐扶到床上,她一直蹬着被子喊着热,就算给她还一个毛毯她也能全都蹬掉,那叫一个不老实。翻来滚去的时候还漏出了肚脐,再怎么身强体壮也逃不过冻肚子,俗话说得好,好汉架不住三泡稀,她可不想让她新年第一天就在拉肚子中度过。
星颐很瘦,瘦到如果珞雩的手再大一点,她两只手就可以握的过来。星颐热的难受,酒精还没有代谢出去惹的她像个热气球,也像烤羊肉串里的串,头皮发麻,浑身发麻,整个人简直要爆炸了。
“给你开窗户你肯定会感冒的,就算热也得忍一会儿,我把手借给你!”
星颐抓过那双冰凉的手贴在自己脸上,瞬间就舒服了很多,灵丹妙药都不带这么管事儿的。
她抓着那双手胡乱的往脸上贴,一会儿贴贴脸颊,一会儿贴贴额头,一会儿贴贴鼻子眼睛,一会儿贴贴脖子,珞雩无奈的看着她笑出声来。
房间里也摆满了红色的小灯,桌子上,地上,床头上,再加上门上和墙上的红色,气氛有些怪异,有些复杂,有些暧昧,有些不清不楚。
迷糊中,星颐感觉珞雩凑过来,好像更凉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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