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hatzi:你看我这么不顺眼,那我就走了!别他妈再指望爸爸哄你,爸爸凭什么哄你?】
【schatzi:操我不够爽吗?你他妈还嫌弃我!滚你妈的,也别没完没了地给爸爸发消息,发个屁啊,被你抽几鞭子再给块糖吗?还是再给你操一顿解气?】
他在气头上差点戳烂屏幕,噼里啪啦地发了一大堆,还觉得不够,低头补了一条:
【schatzi:滚几把蛋!!】
楚听冬本来已经不生气了,稍微看了几眼消息,又开始暴躁。
钟寻上个月底晚上去学校等他,他晚上有一节课,下课已经是九点多,他跟钟寻一起回家,其实钟寻靠近时他就已经闻到钟寻身上有酒味儿,但他当时没说。
钟寻坐在车上也难得安静,脸颊苍白,垂下眼睫时在卧蚕上落了一片阴影,车开到半路,他还戴了个口罩装睡。
等到家就忍不住吐了,他胃里火烧火燎的,一阵灼痛,还是以前落下的毛病,平常没事儿,多喝几杯酒就开始难受。
楚听冬伸手抱他,他后脊已经被冷汗湿透。
他一直胃疼,楚听冬给他找了点药,钟寻勉强吃完,就蔫蔫地搂住楚听冬脖颈埋在他怀里。
楚听冬搂着他,给他揉胃,折腾到凌晨三点多钟寻才睡着。
钟寻醒来就开始心虚,他怕楚听冬骂他,吃早饭都不敢抬头,也不敢看楚听冬,这辈子都没这么乖过,楚听冬竟然还是没骂他。
他提心吊胆了好几天,胃也彻底好了,前天晚上楚听冬才突然跟他算旧账。
他其实一开始认错态度还不错,就是惯性地犟一会儿嘴。
但楚听冬瞥到他吐出来的一点血丝,就算去医院看过,说没什么大问题,也还是气得头晕,钟寻根本没把他的话当回事。
这毛病改不了了,他不管是去哄钟寻,还是冷下脸跟他生气,或者被逼急了跟钟寻动手,钟寻都顶多稍微听几天话。
等屁股不疼,他也就忘了。
钟寻现在都不怎么怕被楚听冬揍了,楚听冬把他按在自己腿上,跟揍小孩儿似的抽他屁股,他还心猿意马地伸手摩挲人家的腹肌。
楚听冬当了那么多年运动员,退役之后也还是经常去锻炼,身材没什么变化。
楚听冬就算不气也被他逼到想生气,何况他本来就憋着火,手劲儿忍不住大了点儿,钟寻屁股到大腿都被打麻了,火辣辣的疼,他才想起来骂人,骂也没用,楚听冬根本不放开他,他又开始呜呜咽咽地哭,跟撒娇差不多。
哭了一会儿,终于傻不愣登地发现这次跟在床上真的不一样,楚听冬不是稍微扇他几下,不疼不痒地逗他玩,这次纯粹是在挨揍。
他眼睑上还委屈地挂着泪,脸颊也都是泪痕,眼尾红红,反应过来就立刻炸了,挣扎到楚听冬一只手按不住他。
他噌地一下站起身,大腿根本来是他身上常年不见光,皮肤最白皙柔软的地方,现在被抽得彤红一片,他差点并不拢腿。
“你他妈的是不是有病啊?!”钟寻擦了擦眼泪,还有点儿哽。
楚听冬还没开口,身上就已经挨了好几脚,都踹得挺狠,他被踹了,眼眸仍然淡淡的,脸色也没什么变化,钟寻却哭得双眼通红。
他简直悲从中来,想不出楚听冬为什么突然生气,还把他揍成这样,他都已经知道错了,还让他怎么认错啊。
他又不是故意的,医生都说没事儿了。
他蹲在地上掉眼泪,楚听冬俯身拉他,他也不愿意起来,跪在沙发旁边,侧了侧脑袋,将脸颊埋在靠枕里哭。
“别哭了。”楚听冬眉头还蹙着,叹了口气,伸手拉开他裤子,想看一眼红成什么样了,他揍得手都有点儿疼。
结果钟寻乱拧,还大骂他不是人。
他越发哭得悲痛欲绝,换成以往,楚听冬揍完他就该怼他了,他也没什么不愿意,但他现在屁股都这么疼了,楚听冬竟然还要怼他。
根本一点儿也不心疼他。
这小傻逼已经完全不讲道理,楚听冬跟他没法说话,只能先把人哄住。
谁料钟寻不吃这套了。
他在家忍到晚上,等楚听冬睡着,他就吭哧吭哧地拖着一个行李箱跑了,他不敢在家给楚听冬留消息,到了酒店才敢发出去。
他离家出走第一晚,楚听冬没怎么睡。
楚听冬靠坐在床头看书,翻了几页,忍不住伸手拿过钟寻的小猩猩捏了一会儿,他也有点儿后悔,就算生气,他做得也过了。
钟寻离家出走第二晚。
楚听冬下楼遛完狗,他手抄在西裤兜里,垂下眼眸,跟金毛面面相觑,蓬松的狗尾巴蹭到他小腿,他突然举起手机对着金毛拍了张照。
钟寻在台里加班,他们小组接了个专访,这段时间都在忙专访的事。
他晚上刚跟助理核对过报道要用的几张照片,手机就在兜里突然一震,他抿了下嘴唇,不搭理,继续听助理说话。
“组长,要是没问题,”助理稍微放松,“咱们后天就能跟主编交差了。”
“盯着点儿采访稿。”钟寻跟他说。
钟寻当了五年的一线记者,去年他们的组长被调走,他就接替了组长的职位,不需要再成天外出跑采访,除了一些比较重要的访谈。
他低头看了会儿上一期的采访稿,手一直在兜里摸来摸去,都快摩挲出火星子了,恨恨的想,他就看一眼那个傻逼想跟他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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