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阵电话铃声响起。简灵睁开眼睛,接起电话。
“你往下看。”瞿绛河的声音自电话里传来。
简灵怔了怔,立刻握着阳台的栏杆俯身望去。路灯下,撑着一朵黑色的伞。
那把伞徐徐倾斜,伞下露出一双漂亮的狐狸眼。瞿绛河抬头,对简灵露出微笑。
简灵感到一颗心扑通扑通的,在胸腔里兴奋跳跃着。这一刻,她仿佛回到了青涩的少女时代。
“你怎么来了?”简灵诧异地打电话。
“很晚了,又下大雨,不会有人注意到我。”瞿绛河柔声说。他在解释,没人会注意到他们俩的关系。
简灵有些失神。
“新一集你看了吗?”瞿绛河问。
“看了,剪了很多。”简灵的声音有些低落。
“我们一起把剪掉的地方,回忆一下吧。”
简灵想,她应该要羞愤,要指责他不干正事。但事实是,微笑不受控制地爬上她唇角。
她让瞿绛河上来,然后快步走到衣柜前一阵翻找。要穿旗袍吗?她想。
但她想到那条不幸惨死在他手里的旗袍,还是作罢。
一会见面,她应该喊他瞿绛河,还是沭哥呢?她的脑子飞快转动,偶尔演一演,也挺有意思的吧?
她还没理出个思路,瞿绛河就敲响了房门。
她快步走过去开门。
门打开的瞬间,他们迅速望向彼此的眼睛。她忽然明白,有时候,任何语言都是多余的。
他进门一把箍住她的腰,而她用力环住他,将脸深深埋进他的胸口。
她像是飞了很久的鸟,在他的身上找到了得以栖息的港湾。无论飞了多久,她都能在这港湾里回血复活。
瞿绛河后背撞在金属门上,发出低沉的鸣响。他们在暴雨声中深深亲吻。
她闻到自他身上传来的浅淡酒味。而他的行为也没有辜负他喝的那些酒,他俯身,扣着她的后脑很用力地吻她,一下就剥夺了她口里剩余的空气,引起一片天翻地覆。她在他的怀里瞬间化为无骨的水母,难以招架,难以自持。她只能紧贴着他,紧紧抓住他的手臂,不让自己倒下。
她近距离地看着他的脸。静谧深夜中,他的吐息灼热,染着情*欲的色彩。但是眼神一片清明,他像是时刻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扣着她的下巴继续深吻,这个吻比之前的都要来势汹汹。简灵感觉到唇舌有些刺痛。她猜测他应是在酒局上受了刺激,亦或者,被电视剧上的画面刺激到。她徒劳地挣扎,但过了一会儿,便停下了动作。她好像隐隐感觉到,瞿绛河也如她一般,在寻找得以栖息的港湾。
她静默片刻,伸手轻抚他脊背。在她的安抚下,他逐渐克制,温柔而深情地亲吻她。
她的屋子里没有浴缸,于是一切结束后他们便陆续去冲澡。幸而她有先见之明,在屋子里备了男士贴身衣物。瞿绛河带着一身蜜桃沐浴乳的味道躺在简灵身边。简灵顺势滚进他怀里,一秒陷入睡眠。
天空似是破了个窟窿,这场暴雨来势汹汹,且迟迟没有停止的意思。半夜,一道闪电穿透天际,打亮简灵的屋子。
简灵一下惊醒。瞿绛河立刻轻拍她的脊背,安抚她。
简灵便又在瞿绛河的怀里拱了拱,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准备入睡。她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又把眼睛睁开。她感觉不太对劲,瞿绛河怎么能迅速觉察到她的惊醒。
她抬眸,借着一道闪电的光,看向瞿绛河的脸。一片黑暗中,他一双狐狸眼静谧而清澈。
“你怎么不睡觉?”简灵问。
“下雨天容易失眠。”瞿绛河说,“老毛病了。”
简灵于是记起来,朱晓喆和瞿绛河的老粉都说过,瞿绛河的听力一贯敏锐,平时睡眠就很浅,一有风吹草动就会醒来。
她想到之前那一夜,她起身看脚链的时候,他也是醒着的。
天赋是一把双刃剑,能给予他无人能及的荣耀,也令他无法安眠。
“要不你宽容我一回,让我去隔壁房间用平板?”瞿绛河笑笑,蹭蹭简灵的额头。
“你在想什么!”简灵瞪他。她想了想,开口,“要不,我给你唱首安眠曲。”
说着,她抬手捂住瞿绛河的耳朵。瞿绛河垂眸眨了下眼睛,然后缓缓闭上眼睛。
简灵靠近瞿绛河的耳畔,唱起《虫儿飞》。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
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
她捂着他的耳朵,在他耳畔轻声吟唱。于是他的世界,就只有她的声音,时起时伏。
没过多久,他的呼吸绵长起来。简灵在他面前挥了挥手,他无知无觉。
简灵知道他是睡着了,于是便满足地闭上眼睛,陷入睡眠。
之后瞿绛河时常来简灵的小屋。他有时来得很晚,什么都不做,就纯粹来睡觉。
没过几天,他的身体就养成了习惯。哪怕她不唱歌,他揽她在怀里,也能安心入眠。每次来他都不是空手,带着各种奢牌包包和首饰,也不管她需不需要,就扔客厅里。
简灵一开始还劝,后面就懒得劝。
但瞿绛河不是每次过来都能安心睡到早上。有时半夜,简灵醒来,发现身边空荡荡的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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