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囊整体为红褐色,边上用金线细致地绣上了两朵桃花,而中央则绣着一个“姜”字。
正是语年亲手绣的那个香囊。
姜怀守漠着脸不说话,也没去抢。
说来也奇怪,太子早早就会在太师和太傅的辅佐之下陆陆续续忙于朝政之事,根本没有工夫去弄这些小玩意儿,更何况还是女红一类的小玩意儿,说出去都会被嗤笑。
但语年总是显得不太一样,除却香囊,还热衷于做些纸鸢和木蜻蜓之类的小物什,因着有这项功夫,总是很讨宫女们的喜欢。
据说这都是由他早逝的母妃教会的。
许久前,那个软软糯糯的小团子会捧着新做的小木虫,亮着一双眼睛吓唬他,总是将他吓了一大跳后便捧腹大笑。
笑声很有感染时,总是映得天空更加湛蓝。
可是现在不会了,就连那笑声也永远停留在了记忆之中。
第一百零一章
从别镇回来之后,方云突然病了。
方云软软地躺在床上,因为发烫,殷红的嘴巴微微张开,就连吐出的气息都有些烫人。
守在一旁的莫净成紧张地盯着,竟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云宝。”莫净成轻轻唤了一声,引得那双氤氲着水雾的眸子迷迷糊糊望了过来,“对不起,我应该克制一点自己的。”
莫净成前几日由于要采买食肆的材料,但唯有邻镇才有,便只好选择了别镇。
虽说两镇离得近,但莫净成不忍心让方云在舟车劳顿,便劝说着小夫郎在家中歇息。
但小夫郎糯糯地央着,将他的心尽数蛊惑了去,他便应了,只是让车夫慢些赶,以免小夫郎觉得颠簸难受。
因着小夫郎身子本就柔弱,最近肚子又越来越显,小小的身子顶着一个大大的肚子,莫净成更是处处都小心翼翼。
由于所需材料的材料多,他们便在邻镇的客栈中歇息。
结果小夫郎沐浴后的身子是在太过香甜,莫净成一个没忍住便将他吃抹了干净,再加上整宿未眠,小夫郎身子又弱,这才一回来就生了病。
虽说已经请了顾神医来看,说是正常的发热,但莫净成仍然很是自责,一直守在方云身边从未离开过。
那夜虽然没有做得深入,但他没有顾及到夫郎的身子才害得夫郎这样。想到这儿,便注视着夫郎的脸心中如同针扎一般。
发着热的方云脑袋有些晕晕乎乎的,没有仔细思考的能力,做事说话全凭着本能去走。
因而听了莫净成的话后,循着本能前牵住他的手往自己滚烫的脸上贴,“夫君,云宝好喜欢好喜欢你摸摸我呀。”
感受到炽热的体温和软糯的脸颊,莫净成以为自己听错了,僵着手怔愣了片刻。
许久都没有得到回应,方云有些不满地嘟囔着嘴巴,糯糯地抗议道:“夫君不喜欢云宝了吗?为什么不揉揉云宝的脸?云宝好难过云宝不是故意胖的,夫君是不是显云宝丑,所以不愿意摸云宝了?”
近来由于肚子越来越显,他许多衣裳都穿不下了,只好穿上莫净成的衣裳。可他又瘦小,手脚总是被严严实实地遮盖住,只好挽了起来,倒像是个孩童在偷穿大人的衣物。
他身周的认识的哥儿都在说,一个哥儿一旦怀了孕,就会失去自家那位的爱。因为孕期三月后便不能行房事,哥儿也会因为被孕期时的各种症状所折磨得不成人样。
一旦面貌变了,汉子便会嫌弃自家的糟糠之夫,转而搂抱其他香艳女子。
哥儿的地位本就不高,再者就算怀了孕,生育时也极为危险。汉子更是不会将太多的爱放在很有可能会在生育上丧命的哥儿身上。
而方云因为莫净成照顾得好,孕期倒是没有什么症状,照例吃好睡好。只是别家哥儿所说的面貌变丑
他确实是越发胖了,脸圆润了不止一圈,没有从前那般摸着顺手了。
越说越难过,方云委屈地将脸皱在了一起,眼尾也染上了红晕,酸涩感顿时涌上心间。
刚要落泪,他便察觉到那只宽厚的手从自己的掌心间抽了出来。
以为莫净成真的要抛弃他,方云心中的某一块地方顿时变得空荡荡的,鼻翼抽了抽,就要伸手去抓滑走的指尖。
紧接着,他却感觉脖子上传来柔软感和濡湿感,伸出的手也被那双宽厚的大手反向扣住,稳稳地压在他的头侧。
昏沉着缓了好一阵,方云盯着面前的脑袋,才反应过来莫净成在吻他的脖颈,轻轻的,软软的,还痒痒的。
许久,莫净成似是有些不满,还惩罚似地咬了一下他。
方才听了夫郎的话,莫净成的心中很是心疼。
原来夫郎近来总是没有精神的模样,都是在担心这些。他从来都没有听到过夫郎有任何抱怨或者不满的话,现在才知道,他的夫郎一直在默默承受着。
独自承受着那份不安的心绪。
微微离开夫郎滚烫的脖颈,莫净成闷声问道:“云宝,你觉得我为何会心仪你呢?”
没有想到莫净成会问这个,方云懵了懵,继而不确定般回答道:“因为我是个哥儿?”
莫净成惩罚性地将唇印到他的唇上,轻轻咬了一口。
“云宝答错了,再答。”
接下来的回答,方云都没有答对,反而还被莫净成咬了好几口,脖颈更加殷红,但都是羞的,而不是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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