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犹如实质的在他身上逡巡。
就在楚芫觉得今天铁定不能善了时, 江琅炎缓慢的撤开, 往床边一站。
他吞咽了口, 不敢看他, 兔子似的冲进浴室。
浴室有面半身镜, 刚好将楚芫腰上的红色指印照得清清楚楚。
他深深吸了口气,畜生。
但凡今天不是他先动嘴,他肯定会把江琅炎往死里骂。
可又确实是他先脑子抽掉的。
操,这都叫什么事啊。
打开淋浴,楚芫狠狠揉搓着脖颈上的小草莓和腰间的红指印,想搓掉那令人头皮发麻的触感,可却把皮肤越搓越红。
洗完后,他发现了一件更令他惊悚的事,他忘记拿换洗衣服进来了。
要是平常,就是叫一嘴的事,可是他现在决计不会叫江琅炎。
他既不想光着身子出去,又不想穿脏衣服,就在他自暴自弃打算穿脏衣服出去时。
浴室门被人有礼貌的敲了三声。
楚芫感觉今晚之后,他浑身神经都敏感起来,一惊一乍的像只兔子,“怎么了?”
门外人的声音清朗干净,“你睡衣没拿。”
别人都把衣服递到门口了,自己再不拿,就显得奇怪了。
楚芫磨磨蹭蹭的“哦”了声,移到门口。
门外的人手里捏着衣服,安静的站着等待。
门里的人没将浴室门大打开,只是开了一个缝,从里面探出一只嫩白如葱段的手,指尖和指腹是粉的,浸润着湿气。
拿到衣服后,他手猛得缩得收回去。
江琅炎微不可察的挑了下眉,他今天这事恐怕做得有点急躁和过分了。
果然,楚芫洗完澡后,出来第一句话就是硬邦邦的对他说,“今晚别跟我说话。”
正好,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趁势要求在一起显得轻浮孟浪。
至于正儿八经的解释……
江琅炎笑出声,他还真没什么正儿八经的解释。
无非就是被蛊惑的荤了头。
第二天,楚芫彻底开始跟江琅炎冷战。
他气自己耽于美色,先情不自禁亲了对方,导致说话没有底气。
更气自己脑子空空如也,沉溺被亲,享受被亲,迷迷瞪瞪的忘了反抗。
丢脸。
他自己拍自己额头,恨恨道:表现成这样,真是丢脸死了。
第二天晚上回到寝室,楚芫倒了杯水准备喝,刚一转身,被江琅炎堵了个正着。
对方还没说什么,他便不高兴道:“走开,我不想和你说话。”
江琅炎觉得好笑,声音暧昧缱绻:“楚芫同学,你搞清楚,是你先亲的我。”
“可是我只想亲亲你,谁让你伸进来的?”
江琅炎被他理直气壮的逻辑给惊得再度笑起来,漂亮的冰蓝湖泊色的眼睛泛起涟漪:“可是你主动亲我,让我怎么忍得住?”
楚芫惊得眼睛瞪圆。
江琅炎满意点头:不错,要想打败理直气壮,就只能比他更理直气壮。
楚芫一边气,一边心虚,但更多的是羞耻。
没错,因为主动的是他,所以他没底气。
但他必须得找个让自己有底气的理由,于是他撩开自己的衣摆,露出白皙薄窄的腰,上面的红色指印依然触目惊心。
“可是你弄得我好疼。”
江琅炎眼神瞬间变了,有疼惜,更有深不可测无法言说的情绪。
他手指不由自主的摸上那红色指印。
楚芫忍不住轻轻颤抖,但他忍着没躲,展示的更大方。
看吧,这些都是你的罪证,这下你总不会还和我犟了吧?
“对不起。”江琅炎终于如他所愿的低下头:“我下手太重了。”
楚芫找回场子般的笑了笑,用指尖点点他的胸膛,眼角眉梢分外得意:“经昨晚那个意外,我觉得我还要多考虑一下,你究竟适不适合当男朋友。”
那个词他都没好意思说,他觉得对方就像恶狼一样,或许色狼更贴切,毕竟拿舌尖钻他耳朵这么刁钻的事都干得出来。
根本就不是大众眼中冒着仙气,纯白无瑕,高高在上的泊都雪狼。
气,死,他,了。
江琅炎舌尖舔了舔后槽牙,从春风得意的昨晚直到现在,终于有了一丝懊恼的情绪。
他现在确实有一点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后悔感。
楚芫看见他这脸色就想笑。
终于被他治住了吧。
——
因为他俩在紫曜之洲耽搁了很久,回来已经快期末了。
他俩就是天才,没学过的东西就是没学过,就是不会。
所以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俩借着复习资料,没事就往图书馆跑,安安静静的陪着对方学习。
楚芫觉得,这倒是一段很有意思的经历。
很快,文化课的期末考便考完了。
实操课和半期考试一样,要把他们拉到实地去考察。
这次的考试地图是热带雨林。
和上次半期考一样,这次也有为他们护航的小圆球,小圆球是可以飞的,用来拍摄和追踪定位。
因为怕学弟学妹出危险,每一个小圆球背后,都有学长学姐人工实时监测。
大家出发前都以为,这次的考试比上次的沙漠地图爽得多,毕竟肯定有热带水果什么的,不缺吃不缺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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