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颢没想到这人竟然敢用这么不要脸的方法。
这场battle的硝烟弥漫的无声无息,等虞颢去她面前撒娇打滚的时候,胜负基本定了。
才知道他们在争什么的虞安哭笑不得,实在不知道这有什么好争的,最后一锤定音地决定,一个买戒指一个买小礼服就行。
虞颢委委屈屈哦一声,从地板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皱眉耷着眼,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姐,小礼服是婚纱吗?
虞安撕开一袋芒果干,塞了个在他嘴里,转身去追气得掉头就走的某人,丢下一句:不是那么正式的,我们办旅行婚礼,别买太贵的啊,你喜欢的那家快出新耳机了!
奚清楷嘴上什么都没说,但身体力行地表达了自己也很委屈。
虞安还是想笑,所以没力气跑走,只能任由他折腾了一晚,最后一次坚决不要了,小猫似的挠了挠他的背,轻笑:我真的都可以的,戒指我会经常带,礼服我不会常穿,但我会挂在衣柜里,一打开就能看到 。
你们两个对我来说都很重要。
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清的声音道,温柔又坚定:你不要想东想西了,我做过的决定开弓没有回头箭,不是因为冲动,是因为我考虑过,拒绝过,也挣扎过了,拒绝不了除非你要后悔,在那之前,我不会先放手。
这个人有多没安全感,她比谁都再清楚不过。
他身边最近的特助有个周末来家里,跟她半开玩笑半抱怨说,他一路是从去飞机场的路上开始,每隔两个小时都要给她打个电话,下了飞机也打,去酒店的路上也打,不通电话的时候,就看着手机壁纸发呆。
怕她跑了。
怕她头也不回地离开。
虞安知道,因为她曾经也是那么过来的。
她摸了摸他微汗湿的黑发,把人抱紧,嘟囔了一声:让我休息会儿再去洗澡啦。
嗯。
朦朦胧胧地,她才听见一声很轻的应声回答。
就像无垠夜里的星点灯火,亮了一瞬。
关于婚礼
他们的婚礼出乎意料的简单。
是那种奚清楷转转身,再度回到商场上,众人还在猜测他什么时候分心去办婚礼,其实他已经办完了的简单。
婚礼这种事,说到底是一个接传和延续,给两边的家庭一个交代,也算是道对外郑重的仪式。
但是这两位既没有需要交代的家庭,对外也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再加上虞安不怕天不怕地就怕麻烦的性子,他们从决定了地点开始,就秉持着一切从简的心。
宾客不超过二十位,甚至还包括虞孟清的初恋小男友,他们包全程费用和专机,从去到回一共三天。
两人提前一周离开国内,在希腊周边几个岛屿闲逛了几天,虞安每天早上睡到自然醒,睡了吃吃了睡,下午才会被拖出去一会儿,虽然已经近秋天,但海岛被照耀时的温度依旧不可小觑,她第一天疏忽了没有涂防晒霜,晚上回去洗澡疼的哭爹喊妈,把奚清楷吓得不轻。
婚礼那天天气很晴朗,太阳没有那么晒,一切都刚好。
沿着斜坡渐渐走上,他抬眼就能看到新娘。
仪式一切从简,签字、宣誓、交换婚戒、交杯喝香槟,虞安只记得薄纱很小巧,卡在她头上,被海风吹起来,但没有遮盖住她的眼睛。
主持婚礼的是一个白胡子的牧师,他笑眯眯地用英语问,你愿意在众位见证人面前,娶TA做你的妻子/丈夫,从现在直到永远,无论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都将爱着TA、珍惜TA,对对方忠实,直到永远吗?
虞颢给她买的白裙子样式简洁大方,丝缎一般贴在身上,就这样还能被虞孟清躲在地上揪着她的裙角,笑得牙不见眼的把捧花递给她。
宾客里有她最好的朋友和发小,他们的兴奋、尖叫和欢呼也感染了虞安,让她把本来以为会奔涌的眼泪收了回去,在那个人深不见底的温柔眼眸里沉溺,她转动着无名指上的戒指,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下一刻就被他抱了起来,她俯下身捧住他的脸,他今天没有穿一整套的西装,只是白衬衫和深灰色西裤,挺拔英俊。
虞安没有等他,率先干脆地吻了回去。
远处的海浪是希腊独有的蓝,声响汇在一处,满的快要溢出来,盘旋的海鸟掠过头顶,把这一刻的画面从影像到声音都镌刻在心头。
深吻滚烫,笑眼静谧,她搂紧了他的臂膀,把脸埋了进去。
其实前一天下雨了,她还有些担心。
雨势突然且汹汹。
那时她很想逛一逛的角落有座近乎废弃的教堂,奚清楷一直跟在她身后,去哪都不太在意,反正只要在她身边就行。
从教堂里出来后不久,雨点劈头盖脸的砸下来,他把外套脱下来遮在虞安头上,悠悠然道:我们离酒店还有半小时路程
虞安回头默默瞪他一眼:你刚才也没反对我,别马后炮。
意料之外地,穿过一些断壁残垣时,宽度刚好够他们躲在底下避雨。
往远处往去,还能瞥见淅淅沥沥的雨帘里,遥远又醒目的澄金光色,几要跳出云层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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