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别无选择
    一直在云客肩头打盹的雪灵兽耳朵动了动，突然一个激灵站起，双眸向着夜色中某个方向瞪去。与此同时，云客也察觉到了异常。他停下脚步，没有转身，体内灵力却迅速流转起来。
    咻！三道犀利的光在黑暗中亮起，隔着三丈的距离，凌空虚斩，斩出三道弯月，向着云客斩去。
    云客不慌不忙，腕间一亮，方星剑到了手中，他的手腕瞬间疾抖三次，已经临身的三道剑光突兀消散而去。
    咦？
    黑暗中传来一声惊疑声，然后脚步声起，从阴影中走出三个人。
    来者是三个年轻人，看起来年龄皆在二十岁左右。他们的衣衫发饰相同，便是手上提着的长刀，也是相同的制式。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偷袭我？”云客皱眉看着三人，在记忆中搜索一阵，发现自己并不认识对方，不由有些不解。
    “少装蒜！乖乖放下手中的剑，跟我们去大天都一趟！”
    “大天都？”云客这才注意到，对方的长袍与长刀制式，正是曾见到过的大天都弟子的标配。“真是阴魂不散！”他皱眉摇了摇头。
    这三人都是大天都亲传弟子，分别叫做胡金成、胡越和柳长苛。胡金成是三人中的师兄，柳长苛是三人中年龄最小的师弟。作为大天都亲传弟子，他们自小便在大天山修行，极少到世间行走。此次为擒拿云客，大天都将网撒遍东土大地，所需人手众多，于是这些一心只顾修行很少下山的弟子们才被派了出来。
    “喂！你聋吗？还不快放下长剑乖乖跟我们走？”柳长苛是第一次下山，虽然缺少行走天下的经验，但自小从师长那里耳濡目染，他也知道大天都在东土修行界有着怎样的地位。他曾听说，师兄弟们在世俗界历练时，若是遇到强敌，只需提一提‘大天都’这个名字，便足以将对方震慑住，甚至连交手的过程都可以直接省去。此刻他望着云客，看到云客竟没有理会师兄的话，不由有些意外，于是不由出言喝问。
    云客看向柳长苛，直勾勾看了好一会儿，眸中还带着一种说不明的意味，看得柳长苛浑身都有些不自在起来。
    “你看什么？”柳长苛扬了扬下巴，回瞪云客，问道。
    “嗯！”云客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怨不得能问出这么白痴的问题，原来你本来就是个白痴！”
    “你找死！”听到云客的话，柳长苛愣了三息的时间，然后他突兀反应过来，脸‘唰’一下红到了脖子根，扬刀向着云客砍去。
    “师弟，莫冲动！”看到柳长苛‘嗖’一声窜向云客，胡金成当即出言制止，身形欲动，便要上前帮忙。
    “师兄莫动！这小子狂妄，我一人出手足以，也好给他一些教训！”
    胡金成知道自己这个师弟极为高傲，略一思忖，将身形止住，只是站在一旁掠阵。
    云客身形一晃，避过了柳长苛来势汹汹的一刀，长剑一撩，向着对方的肩头削去。柳长苛一刀斩空，看到剑光一闪，便心知有些不妙。不过能够自小便被选为大天都亲传弟子，他自然有其厉害的地方。大刀在腕间一个急转，挡在了剑光前。
    “当”一声，刀剑相交！
    感受着长刀传来的力道，柳长苛心中一怔，然后不由生出一丝不屑。因为这一剑速度虽惊人，但力道……实在不值一提。
    “哼！”柳长苛冷哼一声，心中生出一抹浓浓的轻视，灵力涌动，大刀又在腕间一转，向着云客肩头斩去。
    一刀，只需一刀，他便有信心将云客打败！
    柳长苛修为已到清字境第十七转，无论境界还是体内灵力数量，都高于云客太多，所以这一刀，他信心十足。
    ……
    胡金成从一开始便全神贯注注意着战斗，生怕高傲的师弟吃了亏。看到柳长苛高高跃起，一刀劈下，使出的乃是大天都功法中极为厉害的一式‘裂山式’，悬着的心才落了回去。若是被这一刀劈中，即便云客举剑格挡，恐也会直接重伤。
    只是，明明占上风的是柳长苛，可心中为何依然有一抹挥之不去的担忧？难道……胡金成心中蒙上一层阴霾。
    云客在大天都的一战，胡金成并没有亲眼见到，但事后却听到师兄弟提起。在下山之前，长老更是亲自叮嘱，他们要找的人修为境界虽然并不高，但却是不容小觑……
    “师弟小心！”胡金成看到柳长苛一刀尽出全力，身前门户大开，不由出言提醒。只是，他的话音未落。只见剑光一闪，跃在空中的柳长苛似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身形‘嗖’一声倒射回来。
    “师弟！”胡金成一掌拍向柳长苛，将其后退之势卸去，顾不得云客，当即检查柳长苛是否受了什么伤。“咦？”检查一番，并没有发现伤口，胡金成眉头蹙起，有些不解。
    ……
    方才一击，云客本想出剑，但心下一忖，虽然讨厌对方，但并不想要了对方的性命，因而临时起意，魔帝化影而出，转而一拳将柳长苛轰飞。直到此时，他仍想不通，自己明明是个送信的，为何会被大天都敌视？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在找到真相之前，他不能轻易伤了大天都弟子的性命。否则即便有误会，双方间也会结下真的仇恨了。
    “多谢手下留情。”胡金成虽没有看清云客以什么手段将柳长苛击飞的，但心知对方已经手下留情，向着云客拱手道。
    “若是寻常事由，看在阁下方才容情之处，我们都不敢再为难阁下。只是……长老有令，我们不敢不从！”胡金成扬了扬手中的刀，向云客做出请的手势。
    云客皱了皱眉，没想到对方竟如此不依不挠。看来，除了斗一场，没有其它的解决办法了。
    从胡金成身上的灵力波动，云客便已判定他已是真正的玄字境的高手。以前借助凤歌千翼的力量以及珏心剑，云客才能够从玄字境高手手下脱身。但此刻，即便不借用外物，只凭功法以及手中一柄长剑，云客也不惧初入玄字境的修行者了。
    既然一定要打，虽然有些麻烦，但是……只能打了。
    白玄灵力自灵窍涌出，方星剑一震，云客化作一团虚影，向着胡金成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