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勍舔了舔唇角,她确实有些饿了,这会儿也没再扭捏,走过去在餐桌边坐下了。等沈时若把自己的那一份端出来后,她才开始动筷子。
沈时若吃了两口,问,“会不会太咸?”
原勍把嘴里的面条嚼完吞下,摇头,“不会,刚刚好。”她在心里又补充,简直就是忒好吃了吧,可以的话,她还挺想天天蹭饭。但她脸皮虽厚,也够不上讨吃食的水平。
沈时若点头,拿过桌角的胡椒粉,问原勍,“你要么?”
原勍摇头,她不喜欢这玩意,加了感觉味道怪怪的。
屋子里有些安静,窗户开了条缝隙,凉风窸窣抖动。
原勍把最后一口汤汁喝完,额头冒出细密汗珠,浑身酣畅舒服。她满足地打了个嗝,声音不小,她连忙尴尬地捂住了嘴。
沈时若挑起一边嘴角笑了,掀起眼皮睨了她一眼,“吃饱了?”
原勍清了清嗓子,挪开视线看向别处,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低嗯了一声。她站起身,准备搭把手收拾碗筷,被沈时若阻止了,“我洗就行了。”
原勍犹豫几秒,顺势又坐下了,其实她这会儿吃得太撑,刚好不想动弹。她蜷起唇角,手肘搁在桌上,撑着一边脸颊盯沈时若,冷不丁地开口,“我觉得你这人挺有反差感的。”
沈时若擦拭完桌面,抬头,挑眉问道,“怎么说?”
原勍抿了抿唇,“就那种外表看起来冷冰冰的,其实,相处久了,才发现你这人吧,挺那啥的。”
沈时若蹙眉,“挺什么?”
“哎——”原勍抬手摸了摸后脖颈,“就是吧,挺细心温柔,会照顾人。”
“不是面瘫了?”沈时若一本正经地反问。
原勍乐了,这人还记着呢,她紧忙摇了摇头,“现在怎么瞧都不是了。”
沈时若低头,勾了勾唇角。
等收拾完,将近七点,原勍赖了一整天,这会儿终于琢磨着要回自个的房间了。她扒着门把手,说,“今天谢谢你了啊。”
沈时若淡淡开口,“没事。”
原勍挠了挠额头,食指竖起指向楼上的方位,“那我先上去了。”她看到沈时若点头,便转身朝楼梯走。中途,脚步遽然滞住,没来由地,她居然回头瞅了一眼,沈时若也还没关门,隔着三米的距离两人的视线对上了。
原勍头一次发现一个人的眼睛居然可以这么撩人心魄,恰似嵌在沉潭之下的玻璃珠光,幽深湿澈。
她心头一晃,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连忙收回了目光。
暴雨连下了三天,直至周日,天色才开始放晴。
透过窗口,外边的云层厚薄不一,嵌着淡淡的金边。路边潮湿的树叶曳着明朗的淡绿色彩,清新的空气中挟着干净的泥土味。
上午十一点,原勍接到了覃随屿的电话,她将手机夹在肩颈处,一边微弯腰穿高跟鞋,一边回应,“知道了,我现在就准备出门,你们在楼下等会儿,五分钟到。”
她提起挎包,开门下楼。
沈时若正提着一袋垃圾走在过道上,听见脚步声,抬头看了她一眼。
原勍今天的穿着与往常有些不一样,浅V领黑色吊带丝裙,透出些成熟风韵,细跟绑带衬出纤细清秀。她看见沈时若,愣了下,随即伸手将耳边的一缕碎发夹到耳后,开口打招呼,“出门扔垃圾呢?”
沈时若点头,抬起眼皮子又看了她一眼,目光下滑定在她的脚上,问,“脚好了?”
原勍笑了笑,“就一个小伤口,这几天一直抹药,结痂快好了。”她停了下,又说,“你把垃圾袋给我,我帮你扔吧?”
沈时若拎了拎手里的垃圾袋,淡淡开口,“不用了,袋子口沾了菜渍,有些脏。”
原勍一听这话,也没再勉强,跟在沈时若后边下了楼。
公寓楼门前停了辆黑色宾利,覃随屿打开车抽屉,取出了薄荷糖,往嘴里扔了一粒,侧眸瞥了眼段熠绪,又提醒一遍,“老段啊,等会儿我妹妹来了,怎么做?”
段熠绪抿了抿干燥的唇角,有些不自然地开口,“提前下车为她打开车门。”
覃随屿满意地点了点头,“刚跟你都唠了一路了,这丫头什么心性你也早就知道了,这回跑这么个疙瘩地方实习,到底图的是什么。”他顿了一下,啧了一声,半带轻嗤,“结果,你丫的居然完全看不出来。”
段熠绪脸色有些发热,他这周刚把手里的项目结束掉了,得空能闲一阵子,刚巧碰上覃随屿过来这么一趟。他们两个人之间已经是相当熟悉了,说话调侃也没个遮拦,更何况覃随屿是原勍的表哥,犯不着拿这事儿跟他开玩笑。
尽管早前他心里有琢磨出那几分原勍对自己的意思,但他不敢确定,更何况自己的感情经历完全归零。这回经由覃随屿的点明,他才确信透彻。他之前从未对原勍产生那方面的想法,一直以来只当成邻家妹妹照顾,但无法否认的是,一旦这种想法开始觊越,心里竟无端生出了些悸动。
段熠绪透过后视镜看了眼自己,随即不动声色地悄悄呼出了口气,莫名地,就有些紧张了。
覃随屿眼尖,瞧到了正从楼梯口走出来的原勍,于是降下了车窗,抬高嗓音,“原勍,这里。”
段熠绪抻了抻衣摆,下车绕到后座,打开了车门,回头看向原勍,声音沉稳悦耳,叫了原勍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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