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昭把那件事告诉了蒋萱。
    她一开始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沉默了一会，片刻后才问他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蒋昭说不用，也不准备继续打扰她休息，结果，人还没走出房间，蒋萱先一步晕过去。
    救护车很快来了，一行人急匆匆将蒋萱送到医院的抢救室。
    姜玥猜得到蒋萱出意外的原因。
    她心里肯定不舒服，自己的丈夫和凶杀案有关，并且还很有可能是凶手，将心比心，谁都接受不了，更何况一个孕妇。
    她没把这些告诉姜芬，好在，姜芬也没有多问什么。
    好在，蒋萱的情况并不算严重，只是一时激动晕了过去，人没什么太大的问题，需要住几天院，观察观察就好。
    蒋昭跟着护士去办手续。
    路过门口的时候，正好看到另一辆急救车里推出一个产妇，下楼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大出血了。
    生孩子是件很危险的事，多少女人一只脚跨进了鬼门关里，那些切身的痛楚饶是再将心比心都没有办法感受的。
    蒋昭庆幸自己做了结扎，至少，姜玥不会遇到这样的危险。
    重新回到抢救室的时候，蒋萱已经被推出来了。
    她闭着眼睛，看上去和睡着了一点也没区别，仿佛刚才的意外根本没有发生过。
    几人来到安排好的病房，姜玥和姜芬跟着进去。
    蒋昭没进去，他的手机先响了。
    队里打来电话，让他回去。
    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回了句收到。
    姜玥听到了他的回答，知道他又要走了。
    她回过头看了他一眼，恰好，蒋昭也在看她。
    男人的目光里带着些许歉疚，他到底心里过不去，明明是他造成的局面，但又必须走开。
    姜玥不想他走，一会蒋萱醒了，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要是她问起有关程远泽的，她又要怎么回答？
    “你……能不走吗？”
    她鲜少有这样主动表示想要他留下的要求。
    蒋昭的心都软了，他沉默了一会。
    “好，我不走。”
    话音刚落，手机又响了，还是队里打来的。
    这回，姜玥不拦着他了。
    “你赶紧走吧，别耽误时间了，”刚才那些话，大抵是掺杂了一些开玩笑的成分，“姐姐那里你也不用担心，我和妈妈会好好照顾她的。”
    她装着不在意的样子，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平静一点。
    蒋昭有些担心，他犹豫着自己是不是该走。
    “真的没问题吗？”
    姜玥摇摇头，说没事。
    她不知道这会儿是怎么了，总是心慌慌的，想来是蒋萱的意外发生得太过突然才会这样的。
    姜玥陪他一起下了楼。
    路过门口的自动贩卖机时，帮蒋昭买了一瓶水。
    “我和妈说有男朋友了，就是，没来得及告诉她是你。”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每一样都打乱了原先的计划，她实在没有办法在这种情况下继续坦白。
    蒋昭握着她的手亲了亲。
    “等我回来，我们一起说。”
    他不能让姜玥一个人，这件事关乎他们两个人，没有让她一个人面对的道理。
    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蒋昭必须得走了。
    姜玥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这一秒，忽然有了种很悲伤的感觉，好像再也见不到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