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梦长提前跟梁佟打过招呼了, 生日宴那天虽然不值班,但很有可能加班,患者的病情变数太多, 保不齐会有什么突发情况, 邱梦长是医生, 病人对他而言是首要的,加班的事他没办法左右, 所以如果真要加班,生日宴可能会来得迟些。
梁佟早就习惯了,有时候邱梦长下班后跟他一块吃晚饭, 吃到一半被叫去医院出急诊是很平常的事。
生日宴当天, 邱梦长毫不意外地加班了, 钟言下班去科室找他的时候, 他还没出手术室,电话没带,也没办法联系他。
等不到邱梦长, 钟言和黄旸只能先行一步,他们俩没参加过这种阵仗的生日宴,从场地布置到宴会菜品无一不透漏着纸醉金迷的气息, 晚宴是自助形式的,赴宴的都是业内大佬和社会上流人士, 钟言和黄旸俩普通百姓混在其中,多少有点不自在。
黄旸浑身上下的肉都绷紧了,腰杆挺得很直:“还好我去西装店搞了套行头, 不然这大场面怎么hold住。”
梁佟在不远处跟人说话, 黄旸抬头眺望,笑道:“平时在一块的时候还没什么感觉, 这么一看梁老板那气场还真强,跟那些上了年纪的大老板站在一块儿,一点没被压风头。”
钟言应道:“他气场什么时候弱过,再说了,他今天可是主角。”
黄旸扭头看他:“邱邱怎么还没来?这晚宴都开始十分钟了,他又加班?”
“加着呢,我去他们科找他的时候,他没从手术室出来。”
“真是要了老命了,还好老子当初没再继续学临床,有几条命都不够造的,留给自个儿的时间真的太少了。”
“他是医生,治病救人当然是首要的。”
“所以说像我这种不够脚踏实地的俗人,是干不了医生这个职业的。”
钟言从餐桌上端了两杯酒,递给黄旸:“走吧,去给寿星贺寿。”
黄旸接过酒杯笑了起来:“什么玩意儿……说的人家好像过八十大寿一样。咱俩现在去合适吗,我看他身边应该都是些有头有脸的大老板。”
“有什么不合适的,我们收到了邀请函,跟在场所有人一样都是梁佟的客人,怎么他身边都是大老板,你还社恐了?什么时候这么怂了。”
“怂个屁啊怂,我就是没应付过这种场面,”黄旸皱了皱眉,“觉得浑身不自在。”
“我们是去给他贺寿的,你管别人呢。”
钟言和黄旸给梁佟敬了酒,聊了一会便提到了邱梦长。
“梦长还在加班。”钟言说,“我走的时候他进手术室挺久了,应该能赶得过来。”
邱梦长加完班立马赶回家换衣服,他给梁佟打了电话,但是梁佟没接,可能在招呼客人。
他飞快地洗了个澡,换上梁佟给他准备的西装,还破天荒地喷了香水。走进电梯的时候,对门的邻居小姑娘还笑着问他:“邱大夫这是要上哪儿去啊,捯饬得这么帅、这么香喷喷的。”
邱梦长淡淡地笑了下,回她说:“去见男朋友。”
“你这也太帅了,穿上西装要人命诶,出去的时候躲着点人,我担心咱楼里的嬢嬢姨姨们又要拉着你介绍对象。”
邱梦长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嗯,一会我把口罩戴着。”
小姑娘笑着走出了电梯:“我走了啊,约会愉快。”
邱梦长乘电梯到地下车库把车开了出来,飞驰前往生日宴场地,邱梦长对这片不太熟悉,绕了半天没找到地下停车场,便就近把车停在了马路边的停车位上。
宴会举办在马路对面的高档酒店,邱梦长站在路口等绿灯,黄旸和钟言已经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他的手机震得没个消停。
“快到了,等红绿灯呢。我走过来的。”
“你把车停哪儿了?没停地下车库?”
“懒得绕了。”
正说着,邱梦长听到旁边的女生叫了一声,他转过头,只见对方受惊似的后撤两步,不但踩了他一脚,手里的奶茶还怼到了他胸口。
女生倏地回过头,条件反射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她又飞快地把头转了回去,站在路口等红绿灯的行人早就四散开来,惊恐地看着那个直挺挺地倒在地上的人。
那人口吐白沫,全身不受控制地抽搐着,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围观群众纷纷后后退,绿灯亮了半天都没人过马路,全都吓懵了。
那个不小心撞到邱梦长的女生紧张地握紧了手里的奶茶,小声说:“这是癫痫吧?”
邱梦长蹲下去架着这人的胳膊把他从人行道拖到了路边的平地上,调整他的姿势让他平躺。
“大家散开一点,别围在一起。”邱梦长解开这人的衣领,把他的脸推向一侧,拿出手机拨打了120。
电话挂断后,那个拿着奶茶的女生问邱梦长:“是不是要往他嘴里塞个东西防止他咬舌啊?我包里有湿巾纸!”说着她从包里拿出一包湿巾纸递给邱梦长。
邱梦长接过湿巾纸抽了两张擦去了这人嘴角的白沫,说:“不能随便往嘴里塞东西,要是不小心堵住了呼吸道,他会窒息的。”
“啊……湿巾纸也不行吗?我还以为只要不是硬的东西就可以……”女生见他面色冷静,处理方式又很娴熟,好奇道:“你是医生吗?”
邱梦长嗯了声。
宴会厅里,黄旸脸都绿了,端着酒杯来回踱步:“邱梦长咋回事啊?不是说在过马路了吗,怎么还没到啊,给他打电话也没人接,我操了,梁老板蛋糕都切完了,他在干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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